我睁开眼睛，愣住了。
蒋戈也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互相尴尬地对视了几秒，我赶紧松开手问道。
蒋戈轻咳了一声：“阿蕴去买药，让我先上来一下，他马上到。”
我想到自己衣衫不整，意图有点太昭然若揭了，赶紧拉了拉衣服。
蒋戈皱了皱眉头，打量了我几眼：“刚才不是还虚弱得很么，怎么现在这么精神？”
我瞟了他一眼，没回答。
蒋戈顿了顿，也看明白我是在装病，嗤笑一声：“说真的，李遇青，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明着不要脸的。你也差不多一点。”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不自量力的，季蕴哥对我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何必死巴着不放呢？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少爷？你就放过季蕴吧。”
“把季蕴和那些少爷相提并论，你这是在侮辱他。”蒋戈脸色一沉，声音也有些冷漠，“季蕴被你这样的人喜欢，还真是倒霉。”
蒋戈的话真的很难听，可我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也冷着脸看着他。
我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他评判，只要季蕴喜欢我就可以了。
不择手段又怎么样？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蒋戈像是懒得理睬我，起身，将被我扔在一旁的湿毛巾拿起来，走了出去。大概自己坐在客厅，没有再过来。
过了一会，季蕴回来，进了卧室看我，我当然还是装作生病的样子。季蕴又是倒水，又是喂药，还坐在床边给我轻轻按摩胃部。
我知道蒋戈还没走，故意靠在季蕴怀里，小声说：“季蕴哥，这样不好，他还在呢。”
季蕴看了一眼客厅，轻轻叹了口气，但又对我露出微笑：“你现在最重要。”
我看着季蕴，乖乖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季蕴还是因为我回来了，就算蒋戈死皮赖脸跟着，季蕴也为了我把他晾在一边。
季蕴回家没多久，外面天色变了，骤然下起暴雨。
按我的了解，蒋戈是从没在季蕴家留宿过的，但是今天由于天气，被季蕴客气地留宿一晚。
把我这边安置妥当，季蕴就出去客厅了。我隐约能听见两个人说话，担心蒋戈对季蕴动手动脚，可是怕季蕴忽然进来，我又不敢下床，只能干着急。不过好在明天是工作日，大概十点半，客厅的灯熄灭了。我听见季蕴房间和另一间客房的关门声，才放下心。
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蒋戈说季蕴被我喜欢是倒霉，我看季蕴被他喜欢才是倒霉。
反正也睡不着，我起身下床，出了房间，轻轻推开季蕴房间的门。
季蕴还没睡，他还在房间的书桌看报表，看我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进来，有些惊讶，但随即是担忧，赶紧找了一件外套给我披上，声音带着责备：“刚才好不容易出点汗，怎么穿这么少出来。”
我轻轻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声咕哝：“那个人在，我刚刚想好好抱你都不行。他睡了，我才敢过来找你。你不会生气吧？”
季蕴有些无奈，摸了摸我头发：“生什么气？生气也是生气你不好好休息。”
真的受不了了。
这样温柔的动作，这种温柔的语气。
只要被季蕴这样对待着，我就是忍不住要霸占他，不许别人和我分享一丝一毫，不准他这样的温柔用在别人身上。
都是我的，通通都是我的。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轻轻凑到季蕴唇边，咬了咬他的嘴唇：“季蕴哥。”
季蕴的喘息粗重起来，但还是在用意志力克制，轻轻拿开我的手臂：“青青，你还在生病。”
“要运动一下，出了汗才能好得快啊。”我咬了咬他的喉结，手伸向下面，轻轻揉搓。
从我坐到他腿上就硬了，还在抗拒什么。
他在担心蒋戈吗？蒋戈又不会为他做这些。如果他和蒋戈的话，很明显，蒋戈是不可能在下面的。
但季蕴只是抱了抱我，将我从他身上扯下来，声音温和却不容抗拒：“今天不可以。听话。”
我有些无奈，季蕴这种性格，虽然是个好好先生没错，但是他真的下定决心，是没人可以动摇的，我知道今晚想要和季蕴做到最后一步的计划是无法完成了。
“早点回去睡，如果你再不回去，我就押着你回去。”季蕴亲了亲我脸颊，一边拒绝，一边安抚。
我没办法，知道不能动摇他，只好又装作体贴，轻轻抱抱他：“没事，我回去就好了，你不要工作到太晚，也要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季蕴这才露出微笑，又揉了揉我头发。
有些挫败地从季蕴房里出来，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注意有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城市的灯火汇成明明暗暗的海。
我本来是没打算理的，已经打开｀房间的门要进去，忽然听见蒋戈的声音：“别得意的太早了。你那点小把戏，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么？”
他侧过脸，漂亮的脸蛋落着窗外的光，像一张杂志里的剪影照片，他随便做一个表情，就漂亮得能上封面。
把戏也好，心机也罢，只要季蕴吃我这套就行了。别的我都不管。
“其实你呢，如果换个人，未必不能得偿所愿。但你要季蕴，就太天真了点。”蒋戈声音低沉，静静看了我一会，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看到我裸露的大腿，竟然嗤笑一声，又回过头看向窗外，“季蕴现在可是在打理李家那么大的集团，他什么没见过。”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被季蕴拒绝，难免有些恼羞成怒，本想直接回房间算了，但是听到他那种嘲讽的语气，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走到窗前，和他对视：“那你又得意什么？我看季蕴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蒋戈低头看着我，微微勾了勾唇角：“你以为季蕴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他又不是你，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