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我不耐烦道:“干什么。”

林殊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该我问你,这是谁的衣服?你去干什么了?”

我有点累,懒得理他,想甩开他手走进去,但是林殊今天特别有病,就是不想我好过,死死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

我其实没在意自己穿了什么,以前衣服也很简单,只有那么两家精品店和母亲准备的。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认出确实是出自一家昂贵的精品店,勾了勾嘴角,嘲讽看着林殊:“你现在连这种衣服都认识了,看来林宗承不把你当个小乞丐养了。”

林殊听见我戏谑地叫他乞丐,脸蛋又是有些阴沉:“你现在买不起,谁给你买的。”

我看着林殊,林殊在我视线里,脸上的怒意慢慢褪去,眼里不知怎么,渐渐水汪汪的,看起来又清纯又可爱。

我看着林殊这张漂亮脸蛋,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感觉到他微微一僵,好像有点紧张:“你喜欢?那让季蕴给你买吧。”

然后我不再看他,径自上楼。

我觉得,但凡有点眼色的人也应该知道,我心情不好,现在不要来惹我。林殊从小寄人篱下,最会察言观色,不会看不出来。但是我好像高估他了,林殊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竟然又追上来,越过我,堵在楼梯不让我上楼。

我的耐心快耗尽了:“我警告你,我心情不好,你最好滚远点。”

林殊脸上有些和他这张清秀脸蛋非常不符的阴郁,但他似乎在忍耐什么,深吸了几口气,眼底的阴郁散去,声音刻意放得柔和:“你吃饭了吗?我买了点饭,还买了点药。你脸怎么了?”

我看着林殊,花了好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勾起笑容问他:“你吃过晚餐了吗?”

林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脸有点红,讷讷了一会:“没,还没。”

我点了点头,抢过林殊手里的包装袋,里面有一瓶止痛喷雾和一包消毒棉片,另外还有一家高级餐厅打包的菜。

他现在都吃得起这种餐厅了,林宗承和季蕴对他还真好。

“那你好好吃吧。”

我把餐盒里早就冷掉的菜狠狠倒在他脸上。

我记忆里的林殊,大部分时候都是狼狈的。怯懦又胆小,在我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当然后来,我知道他是只伪装的小白兔。阴狠,狡猾,手段下作,满嘴谎话,还喜欢装可怜。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林殊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扭曲,愤怒,脸颊微微抽动,眼神阴狠恶毒,有种快要歇斯底里的神经质。

他一定恨我恨得要死了。

我对他也是。

对他笑了笑,经过他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阿诚对陈陆的命令的确严格执行,每天早晨按时接我上班,下班还定时送我回来。日子过得稀松平常,除了姜朦朦在公司不再出现,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没几天,安宁也回来了,比起我担心她,安宁反倒更担心我。但我只装作没事,什么也没说。

谭江仍然在公司里负责产品,我每天也按部就班工作。陈陆自从那天之后,在公司里没有出现过,只有阿诚暂时作为代理,替他签署一些文书工作。渐渐,公司里之前因为姜朦朦卖掉公司而人心惶惶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午餐时候,谭江提着餐盒到我工位:“遇青,一起吃饭吧。”

我点点头,公司里女孩习惯午餐时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吃饭,我一向不参与。但是今天谭江主动要求,我也没有拒绝。

谭江拉过一把椅子,和我挤在工位里,打开餐盒,是一份看起来非常健康的简餐,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谭江一边吃,一边翻着我电脑里的最近刚整理好的广告小片,又看了看周围人都走了,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个,才微微压低声音说:“陈总刚来的时候,我以为公司要有大变动,没想到,他没调动什么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谭江轻轻用叉子叉起一枚小番茄,放进嘴里:“他不是磷城人,家里生意也大,怎么会突然收购姜总的公司。遇青,你上次和姜总去谈合约,然后公司就卖掉了,连你也没有提前得到风声吗?”

我摇摇头:“没有。”

谭江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我:“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话这么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情?”

我低着头吃了一口安宁做的炒饭,微微笑了笑:“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

谭江看了我一会,眼神有点担心:“如果家里有困难,你就说出来,大家能帮忙一定会帮忙的。”

我对谭江笑了笑,点了点头:“好,谢谢。”

谭江抿着唇笑了一下。

午餐刚吃到一半,公司的玻璃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好几天没露面的陈陆,后面还跟着阿诚。

他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装,下巴微微扬着,脸上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刚才阿诚和他汇报了什么,他不太满意。

陈陆路过工作区要去办公室,看见我和谭江,但他只是瞟了一眼,理都没理我们两个。

过了一会,阿诚从陈陆的办公室出来,说陈陆叫我进去。

我站起来,把饭盒的盖子扣上,谭江有点紧张地仰头看我,大概也摸不准陈陆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叫我过去干什么。

我对她安慰地笑了一下,跟着阿诚过去,不过阿诚没进去,只是打开门让我一个人进去。

陈陆脸色不怎么好看。

“钢笔呢?”他直接开门见山,大概懒得和我废话。

“我不知道。”我撒谎。

陈陆脸色有点阴沉下来:“你最好别骗我。”

我勾了勾唇角,看着他眼睛:“我不知道。”

陈陆看了我一会,见我毫不示弱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他先别开视线,后背倒向转椅的椅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那钢笔对他很重要,是重要的人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