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有些意动,眼睛亮晶晶的,忙恳求道:“娘子教我。”

虞灵枝闲来无事,颇有些好为人师的味道,她于此道可谓是十分精通。

“首先是投其所好,你也不要太过上赶着去,要学会在恰当的时机出现……”

“……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欲擒故纵,教他猜不透你的心思,让他觉得他在你心中是特别的,又不那么特别,为你患得患失才好。”

穗禾似懂非懂,不禁好奇问了句:“娘子就是这般令大公子神魂颠倒的么?”

“他呀……”虞灵枝沉默了。

玄衣郎君负手而立,眉宇间笼上一层冷霜,在听到“当然不是”几个字时神情才略微好些,一旁的阿青松了口气,只盼着虞娘子莫要再说些什么令人咋舌的话来。

“他可比这还好哄。”女郎清甜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得意。

“是吗。”

“大公子……”穗禾结结巴巴唤了声,荆复一扬手,她神情忐忑地退下了。

阿青也识趣地走到远处的梅树下,这下院中只剩虞灵枝和荆复二人。

虞灵枝神色懊恼,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真心……”她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可信。

没有想象中的怒火,荆复看起来十分平静,语带嘲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何况你的真心我根本不稀罕,你如今也就这副身子还有点用处了。”

虞灵枝面上划过一丝难堪,心知他说的也是事实,低声说了句:“我知晓了。”

荆复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似乎前几日的癫狂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准备一下,一会儿带你出府。”

虞灵枝有些诧异地抬头,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荆复微微一笑:“不想出去我也不勉强。”

她忙不迭摇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飞快道:“我想出去的。”

意识到自己看上去有些过于急切,又补充了句:“只要是和你一起,去哪儿都好。”

荆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开口:“我当然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虞灵枝清楚地意识到,哪怕在院子里也能感受到风和日暄,可和在外面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一定想法子要离开这儿!

一路上虞灵枝一直老老实实坐着,不曾掀开帘子张望,也不问要去哪儿,等到了地方,才流露出一丝困惑,迟疑道:“荆郎为何会带我来官署?”

荆复但笑不语,她也不再多问,去哪都好,总比关在院子里强,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让她后悔今日出府的举动了。

初时荆复还装模作样处理了些公务,在她等得有些犯困以为今日要这样消磨掉的时候,又叫她去给他磨墨,她暗自腹诽,倒是会使唤人。

慢吞吞踱过去给他研磨,乍一看倒真有几分红袖添香的味道。

等到自己被人按在怀里亲的时候,她一面顺从地送上红唇,一面心里骂他禽兽不如,连处理公务都能发情,况且在府中不能做吗,还特意将她带出来,莫非是在这里做更加刺激?

很快她便顾不得胡思乱想,男人粗粝的手指毫不客气探入嫩穴搅弄,穴口被抠挖得湿漉漉的,她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眸子里泛着水色,娇吟也被悉数吞下。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一道温润男声响起,虞灵枝顿时僵直了身子。

“王大人。”

怀中的女郎紧张得下意识收缩小穴,绞紧了他的手指,指腹在紧致的甬道内寸步难行。

虞灵枝顾不得自己的小穴还被人玩弄着,心跳如鼓,连忙转头去看,透过一面屏风,影影绰绰,依稀可辨那人挺拔的身姿,她一时看得呆愣,面上流露出几分魂不守舍来。

荆复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清了清嗓,打起了官腔:“本官知晓崔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只不过偌大的青城平白无故丢了个人,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罢。”

崔珩嗓音里带了些急切:“王大人若是能帮我寻回夫人,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崔氏举族也会将你奉为上宾!”

呵,还真是情深义重,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瞧瞧都把小娘子感动成什么样了。

未听到回应,崔珩又唤了声:“王大人?”

荆复丝毫不理会外头的人,眼神阴鸷,目光落在虞灵枝身上,想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神。

泄愤似的按着穴内一块软肉重重抠挖了下,虞灵枝没防备,惊呼出声,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极快地看了眼屏风,又对着荆复摇了摇头,目露哀求。

至少不要让崔珩看见她这副不堪的样子。

荆复神情更加冰冷,当即斥骂了声:“蠢笨婢子,奉个茶也这样不当心。”

闻言虞灵枝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再回头看一眼,讨好般蹭了蹭他的胸口。

0029 “求生之举,我何错之有”

崔珩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那日虞灵枝忽然在客栈消失,他当即派人去附近搜寻,可毕竟不是在上京,能调动的人手有限,找寻了大半日都没有消息。

人是在青城不见的,他毫不犹豫给青城刺史王元递了拜帖,同时带上了一幅虞灵枝的画像,希望他能帮忙找人,虽不曾见到王元本人,但他的亲信也向他传达了会帮忙的意思,只让他安心静待。

但他又怎么可能干等着,等消息的同时也不忘寻人,甚至是城中的一些低等酒肆和青楼,他害怕在这些地方找到她,但和失去她相比,又觉得只要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怎样都好。

一连几日都没有虞灵枝的消息,他寝食难安,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屏风里面的人开了口。

“崔大人,本官已经派了人手仔细搜寻,可迟迟没有消息,莫不是你这画像并未勾勒出画中人的形貌?”

桌案上摊着一副画像,虞灵枝只一眼就看出那是崔珩所作,她房内挂着许多崔珩的字画,对他的笔触再清楚不过,分明像极了她,心里埋怨荆复故意这样说令崔珩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