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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榜单

1、金:101票

2、许:60票

3、志刚:23票

4、莫:19票

5、方:5票

6、李怀宁与龚群青并列:3票

其余不变

棋逢对手 6

“怀宁先生这是怪我怠慢,”江晓初说着便将茶递到李怀宁手上,又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第一杯便奉给怀宁先生。”

李怀宁倾身去接,那茶盏才多大一个玩意儿,他故意将指尖从晓初手背上扫过然后才拿稳,然后得意地对身旁两人说道:“我虽最晚来,但这头筹却被我拿了,金兄龚兄莫怪。”

他这一番小动作自然被金嘉延和龚群青看在眼里,金嘉延刚要开口,那龚群青却已然长叹出一口气,再次对晓初劝道:“巴黎很美的,而且也又很多懂得欣赏美的人,你……”

“原来如此,”江晓初不愿龚群青当着其余两人的面再提要带他去法国的事,便打断龚群青,插话问道:“难怪龚先生的画在巴黎那般受欢迎。我见识浅薄,是否在巴黎办画展也是今天这般呢?”

“这个我熟,龚兄的画展大多是我承办,”李怀宁靠在圈椅上轻晃长腿,逗着晓初说道:“在法国办画展规矩很多,且那些评论家都极难讨好,一个个牙尖嘴利好了不起的样子,想请都不一定请得动。”

金嘉延心知肚明,这跟莫祺然能拿到全国美协授权一样,靠的是人脉而不是金钱。

“我记得龚先生介绍时说怀宁先生是……马来华人,竟然能在法国将画展办得顺利,可见你们都是真的厉害。”江晓初笑着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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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母是法国人,且有贵族血统,我小时候从她那里听来不少故事,略懂一二而已。主要还是龚兄的画好。”李怀宁作势要递还茶盏,但晓初的手伸过来时,他却一把牵住了,笑道:“我也喜欢晓初……的才情。若是需要,晓初一定告诉我,我绝不厚此薄彼。”

李怀宁透露出自己在法国最显而易见也最无法替代的一层渊源,可不等旁人再问便用晓初转了话题。

龚群青听到李怀宁这话原本应该高兴,但看到眼前二人手牵着手视线相交的模样,又慌得不行。

倒是金嘉延听得出晓初是为了他问的,而李怀宁也是答给他听的,于是垂下眼帘,仿若随意似的问道:“晓初想去法国吗?”

江晓初依旧被牵着手,他看看金嘉延又看看李怀宁,状若羞涩地问道:“怀宁先生莫要笑我,我尚未去过那般远的地方。您能给我说说吗?”

“好。”李怀宁终于将茶盏放入晓初掌中,然后缓缓放开了手,反问道:“晓初想知道什么?”

于是这二人有问有答闲聊起来。李怀宁初时还觉得晓初是纯粹出于好奇而问起自己与龚群青的相识过程,现在已然觉出这小美人的发问与应答都极有分寸,既不深究细节,又专往关键处周旋,每每快要触底线时,便立刻带过不提,最终却把他愿意提及的部分问出个八九成来。

李怀宁心里不禁又对晓初多了几分喜欢,想着若是能让这美人做自己的身边人,那真是个大大的助力。

江晓初得了莫祺然的指点,再加上他那察言观色的功夫,恰到好处套出了李怀宁想说又不能硬说,金嘉延想问又不好直问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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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延也查过龚群青的底细,早已听出李怀宁就是捧红着龚画家的人。因晓初持守分寸,所以这捧人的手法只有个表面。但金嘉延开经纪公司玩得也是相似手段越是原本说不清价值的人或物,才越有运作的空间,而这价格起伏越大,款项流转幅度便越大,最是洗钱的好方法。

他听到了不少信息,又觉得李怀宁这人虽性子略有些骄纵直白,但言语间分寸拿捏极好,确是个聪明不会耽误事的。于是投桃报李,指指晓初对李怀宁说:“你不要看他年纪小,就逗他去法国。喜欢他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但凡他愿意来我公司,我就能把他捧成一线明星。可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唱戏喜欢弹琴,我也只好想别的法子宠着。”

之前金嘉延去马来谈的是投资矿场的生意,因为这边的信息对国际上不十分透明,李怀宁一直以为他是做实业或者金融方向,没想到他手里也有这种方便洗钱的公司,而且听来规模不小、实力不弱。

这两个人拿晓初和龚群青做引子,不动声色透了透底细,顿觉原来彼此都是“同一类的生意人”有能力能将任何有一定价值的人或物捧出千倍甚至万倍价格的操盘手。

龚群青哪里听得出这些弯弯绕绕,只觉人人都要拐走晓初,于是闷闷不乐打断道:“香都要烧完了,你们也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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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和小李开始过招了,但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对吧?慢慢看,才开始呢~

棋逢对手 7

金嘉延是真不喜欢这个姓龚的,但这人天真直白到近乎愚痴的艺术家性子却十分好摆布,再加上画得的确好,如果他是李怀宁,也会下手去捧。所以他十分给面子地配合道:“猜到了。是菊花普洱。”

菊花清热解毒,普洱茶性温和,两者性能调和,能祛除风热、平肝明目,金嘉延常在晓初这里喝此茶,闻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李怀宁平日里不大喝普洱,且刚刚心思也不在茶上,自然答不出。这会儿他收敛了心神只觉这茶口感清爽,又不涩嘴,菊花淡香不仅留在唇齿之间,还从那香炉之中缓缓散到四周,于是用手往鼻尖轻扇两下,然后得意说道:“我也猜到了。这是仙萸香。甘菊蕊、檀香、零陵香、白芷等量,再加一点点麝香。”

龚群青没想到自己才一提,那两个人就都出了答案,反而是他什么都没猜出来,脸上难看得很。

“金先生与怀宁先生都说对了,不过还有诗句要猜,尚不知鹿死谁手。”江晓初重又倒上茶,笑盈盈说道。

“生拍芳丛鹰觜芽,老郎封寄谪仙家。今宵更有湘江月,照出菲菲满碗花。有茶有花,承让承让。”李怀宁这次反应极快,说出刘禹锡的《尝茶》,自觉必胜。

但晓初并不急着下判定,转头看向仍在思忖的金嘉延。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金嘉延慢慢将自己的的答案说出来,这诗乃是唐朝“诗僧”皎然写的,故而重茶而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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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晓初,你是偏帮,我说若是金兄输了,便要他饮酒,你竟然出题说饮酒不如饮茶。”李怀宁放下翘着的腿大声抱怨。他似是自知已经输了这局,好胜的少爷性子便露出端倪来,不肯再故作温良。

“我这是劝各位待会儿少喝些。至于帮嘛,倒是有的,但却不是偏帮。”江晓初倒掉残茶,不疾不徐辩解道:“这茶是金先生常喝的,这香是怀宁先生送的《香乘》里记载的,这花与茶的配局是龚先生见过的。我是每个人都帮了的。”

“你上次的茶局十分应季。但现在是春天,为什么却以菊花为题呢?”龚群青可不觉得自己被帮了,他只懊恼觉得在金嘉延和李怀宁旁边的自己根本配不上晓初,所以说出来的话既像是抱怨自己被冷落又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啊,春季的茶题多以桃花为主,但桃花茶虽有活血驻颜的功效,多饮却耗损血气和元气。故而,我避开不用。”江晓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只专心将香炉内的香屑倒掉,准备下一局。

反倒是他眼前这三人因此话,各有各的想法。李怀宁猜测晓初是知道他远途来京路上辛苦,龚群青则以为晓初是心疼他熬夜作画劳累,金嘉延更是志得意满认定晓初是为了自己,于是气氛又融洽回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