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祺然拍拍司机,让司机把车停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车里只留下他与金嘉延两人。
“我当时答应晓初不找金总了,但我收到金总的消息又觉得很高兴,所以特地来见金总,听听您的意思。现在我算真的放心了,因为晓初所托确是良人。”莫祺然笑了起来。
TBC
螳螂捕蝉 4
金嘉延回过神来,他看着莫祺然的神情,开始抽离出自己那纷乱的感情,重新审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方程鹏家出事是确定的,所以莫祺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费这么大周章只是为了替晓初试探他的心意,那么这一切便只有一个走向莫祺然在寻找一个可靠的人,或者说,莫祺然找晓初的目的其实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值得信任,毕竟是他在绑架案时给出了一个道上才能查出的消息。
金嘉延稍微恢复了些冷静,试探道:“所以你对晓初也没说实话。你其实并不需要一大笔钱,事情也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糟。”
莫祺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了个弯子答道:“那还得多谢金总的提醒。”
金嘉延点点头。所谓一环扣一环,他给出消息是个契机,然后晓初真心实意愿意拼上身家帮助莫祺然是加深了信任,而晓初也必然还说了些什么,才令原本与莫祺然并无深交的自己有机会知道这样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又轻又慢地呼出一口气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可忍了又忍,还是低声问道:“晓初……还说了什么?”
莫祺然没想到金嘉延又绕回来问晓初,便露出个有些羞臊的神情,笑道:“那你得去问他,你们之间的事情,回自己屋里说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金嘉延也没料到莫祺然说出来的是这样一个答案,听完立刻别开眼睛看向窗外,又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莫祺然觉得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尴尬,这金总喜欢晓初怎么竟喜欢出少男怀春的模样了呢,这是他应该看的吗?
于是他清清嗓子,拉回正题,说道:“金总,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们就是自己人。我需要金总帮忙些事情,事后也必有回报。”
金嘉延听闻这话立刻收敛心神看向莫祺然。两人这才正正经经聊起了重点。
绑架案之前,方程鹏的爷爷就一直心脏不好,一年内进出医院好几次,约莫是有人觉得老爷子差不多了,这才想要慢慢布局,先从破坏联姻关系下手。
得到金嘉延提醒后,方程鹏家里商量,索性就不要给对方更长的时间准备,于是暗暗上下打点一番,就做了个老爷子病危、家族公司出现财务纠纷的局出来,果然麻烦便陆续都找上门来。
莫祺然其实早就备好了钱等着,但为防对方还有后手,就一直按兵不动。他现在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假装狠压价格收购他手里的产业,做出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假象。
而金嘉延家早年的官家靠山如今已经退了,家族业务也开始向外转移,与方程鹏家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利益关系,是个非常好的人选来干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
两人商量一番,约定了计划。莫祺然郑重说道:“方程鹏家中的确做了安排,但世间并无万全之事,我十分感谢金总愿意出手相助。若一切顺利,事成之后,我们必有重谢,我个人亦会将畅音阁双手奉上。”
金嘉延摆摆手,说道:“何必客气。我信天数,能机缘巧合提前知道消息,说明气运在我们这边,此事必会有惊无险安然度过的。”
“承您吉言。”莫祺然与金嘉延握了握手。两人便不再多言,各自驱车离开。
金嘉延在回程路上,越想越是安耐不住,吩咐司机在城里转了一圈便去了晓初住处。
江晓初此时已准备睡了,只是他最近夜里也有些咳,睡前正让志刚伺候着喝梨汤,就听见了金嘉延进门的动静。
江晓初那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心说,哎呀,这么晚来,又没提前说一声,莫不是来兴师问罪了?!
他本还想先钻进金嘉延怀里再说,结果跑下楼一看,那人坐在椅子里阴沉着脸,他立刻伏低做小乖乖跪到了旁边。
金嘉延不过是想诈一诈晓初,免得这小家伙又如同平日里一般搞出花活来哄他,结果一看晓初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便又舍不得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凶巴巴说道:“你跪我跟前做什么?自己到旁边坐好去!”
江晓初想,哦,果然是生气了,都不往腿上抱我了,但也没真气,意思意思让人哄而已。
他安下心来,站起身一屁股坐进金嘉延怀里,主动认错道:“是我不好。先生莫要生气。”
“你哪不好?”
“我……先生说我哪不好,我就哪不好呗。”
金嘉延觉得这晓初如今真是愈发了得,这时候还敢跟他耍花样,便作势要将这人从腿上推下去。
江晓初立刻抱紧了金嘉延的脖子,老老实实交代道:“哎哎,别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该一早便与先生商量的,可我也是两头为难。老板的忙我一定要帮,却又不敢跟金先生提这事。我若与先生说老板愿意转让畅音阁给我,再怎么说不要,先生也会觉得我是旁敲侧击、欲迎还拒,保不齐就买了。”
“买下来不好吗?你反正出了钱,我补一点,你就是畅音阁的新老板了。”金嘉延眯着眼睛问道。
“那……哎呀,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更不能跟先生说啊!我帮我老板,那是报恩,再者钱上又没写着名字,有什么干系。先生若是出面,万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江晓初拍拍自己的嘴,而后歪着脑袋好不苦恼地接着说道:“总之,官家的事,不能随便碰,想当年万……”
江晓初那几百年的故事还没开头便戛然而止,被金嘉延亲回了嘴里。金嘉延已经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他想,晓初啊晓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已经晚节不保,你再说,我的脸面也要丢光了。
TBC
螳螂捕蝉 5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江晓初觉出金嘉延今日心绪有些起伏,便软着声音问道:“先生怎么了?”
金嘉延摇头笑笑,却不答话,他拉着晓初上了楼。
两人躺在床上,亲得难分难舍,舌头缠住了似的。江晓初那还穿着月白睡褂的上半身在金嘉延怀里,衣摆挂在胸口,两个乳尖被捏得红肿,腰上被掐出了发青的指印,而浑圆光裸的臀腿间夹着志刚的脑袋。
他一只脚勾在金嘉延腿上,另一只脚绕过志刚的侧腰踩在男人裤子里勃发的阴茎上,卧室之内除了黏膜挤压体液的“啧啧”声便是晓初那轻唤着“金先生”的呻吟声。
金嘉延知道晓初最近咳嗽睡得不好,所以极尽温柔,将力度控制在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负担的范围里。江晓初在这恰到好处的痛与欲中泻了志刚满口满脸,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金嘉延抱着晓初,听了一会儿轻缓绵长的呼吸声,这才坐起身来。他对满脸通红挂着精斑的志刚说:“我后续一段时间事情多,先回去了。我那个止咳的方子如果再用十天还不见效,就带晓初再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志刚低头抹了把脸,认真应了,才送金嘉延离开。
两天后,金嘉延与莫祺然有了一次“正式而公开”的见面并很快开始了“合理合法”的议价程序。
江晓初刚得知金嘉延与莫祺然见面时,就给金嘉延发了消息。还想听晓初说些疼人话的金嘉延一个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志刚。这个在众目睽睽的谈判桌上“杀价杀得莫祺然灰头土脸”的金总裁听闻晓初急火攻心咳得说不出话来,立刻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