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威假装叹气,又笑他:“都说让你跟着我算了,你又不肯,不怕我把你给忘了?”

江晓初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在依旧微微发红的眼眶里转了转,古灵精怪地回答说:“春色撩人不自由,野花满地不忘忧。多情为惜郎君力,暂借风流占上头。家花哪及野花香,不做您的人,您才常常惦记我呢。”语罢就笑着在许少威脸上亲了一口,又辗转许久才从他腿上下来,认认真真道过别,一步一摇地回了休息室。

经理接待许少威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没见过他这么把人抱着送回来的,账单上写得数目也极大,够以前沐沐被带走七八回的。他收好单子,走进休息室对江晓初说:“老板昨天打电话过来,说你的衣服这两天就能完工收货了,另外如果你想的话随时可以住到附近的泛海国际兰园去,我们在那边有租下几个公寓,拎包入住即可。”

江晓初扶着把手从小沙发上慢悠悠站起来,不瘸也不晃地走到经理跟前,忽闪着大眼睛说:“搬!您何时方便或寻别人带我过去便好,我随时都能搬!”

TBC

为了大家的阅读体验……我每天都双更好了,上午8:30,下午2:00。我真心觉得我这是在作死啊……答应我,你们一定不要抛弃我,好吗?

再戏书生 1

江晓初从合租房住进了两室两厅的公寓。石砖的地面,挂着欧式灯具的吊顶,家具多是浅淡的原木色,江晓初还是欣赏不来这样的屋子。

他赤脚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在客厅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心说,江晓初啊,老天待你不薄,你现在不欠谁的卖身钱,赚来的都是自己的,早晚可以置下屋产,到时候不就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一本正经的想到这里,慢悠悠走到卧室旁的厕所里,蹲在马桶边一手托着面颊一手扶着水箱上的把手一下一下没完没了的冲水,自言自语道:“抽水的马桶呢,还不用和别人抢了!”说完,他就对着瓷白马桶里哗啦啦的水声嘿嘿笑了起来。莫祺然要是看见江晓初现在这幅样子,怕是要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脑子。

江晓初在家呆了五天,新衣服也送到了,他正有点呆不住的时候,陈永安的电话打了过来,支吾好一会儿才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吃个饭。江晓初乐不迭换了一身烟灰色的真丝中衣长裤,又搭了件湛青色衣角绣花鸟的外袍,便出了门。

陈永安给的地址是间清幽的素食小馆,江晓初进去寻到了包间,却没想到郑博修也在里面。

“正好我在和郑博修聊新本子,就叫他一起来了……”陈永安看到晓初愣了一刻才讷讷开口。

这呆货定是害羞不敢单独想见,江晓初如是想着,便毫不扭捏的走到两人之间推了推郑博修。郑博修清了清嗓子打算站起来挪到远一些的空座上去,却听晓初说:“我不要坐到对面去,显得我们好不生分,挤上一挤挨着坐,好不好?”

三人一起挪了椅子,空出半扇圆桌并膝而坐。陈永安埋头菜单张罗着点菜,郑博修则侧头看向晓初许久没有开口。待菜都上桌,陈永安才终于鼓起勇气也转向晓初,羞涩说道:“你今天这样真是好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江晓初刚要接话,就听郑博修说:“的确是好看,不过脸色不如之前好。最近很累吗?”

“刚搬了新住处,尚未习惯而已。”江晓初淡笑答道。他喜欢与这二人闲谈,说些诗词与电影上的事情,所以直接转了话题,问郑博修有什么新剧本。

郑博修与陈永安最近的确正在琢磨新片,一个简单些讲得是摄影师的故事,另一个则有关边缘人群。

江晓初听到这么个新名词,外头问道:“什么边缘人群?”

陈永安坐直身子,面带羞臊地说道:“……与性虐有点关系吧。”

“性虐?”又是江晓初没听过的词汇,但他觉得这两个字放到一起似是正正好在描述他和许少威干的勾当。

“嗯……”陈永安揉着鼻子解释道:“当然不是要拍得很露骨……床戏比重不会很高,也想带着异样的美感。”

“晓初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吗?比如有同事或者客人喜欢的?”郑博修问了一句,然后给晓初布了菜,催促他赶紧吃起来。

江晓初吃了两口肉味的豆腐,转转眼睛,掀开自己的领子,问道:“你们说的是这样吗?”

陈永安看见晓初胸前颈后都是没退净的青斑鞭痕,吃了一惊,怒声说道:“有人打你?!”

江晓初看他那狰狞的模样,笑起来答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刚还说要拍出美感,怎么下一刻便要吃人似的。”

郑博修也是吓了一跳,但他看晓初神色轻松,便冷静下来,解释道:“他是怕你被什么不三不四的客人欺负了。我看你这脸色也不好,大概不全是因为搬家,而是伤没养好造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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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初甜甜笑着拉起陈永安的手安慰道:“是遇到了手很重的客人,但我也是喜欢的,并非被欺负了。”

“从小就喜欢吗?”郑博修似乎直接进入了创作者的采访模式,拿出手机当着晓初的面开了录音,问出了问题。

江晓初歪着头想了想,答道:“或许是。小时候学艺挨罚挨打,心里虽然委屈又羞愧,但也不会觉得受不得,有时睡前还会自己去揉挨过打的那处。”说到这里,他脸颊泛出些许红晕,似是羞涩又似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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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来,我是有微博的呢,叫@坤臻_坤臻(你好意思说你有微博,你有,你倒是多发点东西啊!)

再戏书生 2

郑博修翻了翻手机里的记事本,又问:“那你只是喜欢疼痛吗?”

江晓初反应过来郑博修这是很正经的在问些与写剧本有关的事,一面很高兴可以成为剧本里的一部分,一面又开始害羞。他做小倌出身,本就对性事十分大胆,前几日又尝过脱离自己掌控的快乐与花样,稍一提及,身上便一阵阵发热,两条腿都夹到一处去了。

陈永安痴痴望向一脸媚态的晓初,听他软软说道:“会喜欢被捆住。粗暴些也很好。泻在脸上,尿在腹中也都可以……嗯……只要不是真的要我血溅五步,我都觉得挺好的。”

江晓初说这些时,虽面带红晕,神情和言语却并无扭捏。反倒是陈永安的脸臊得快要滴出血来。他咕哝许久,才叮咛说道:“你……你一定要小心……别让人骗了。我怕你被人欺负了。”

江晓初在相公馆的时候,自然也听过有人被厂公玩坏了的事情,但他们这些人命贱,得不到旁人的怜惜,想要远离那样的命运,只能努着劲儿攀上更好的客人寻求庇护。

现下,他听到陈永安这般爱护于他,便觉十分开心,于是将头靠到陈永安肩上笑着说:“我如今换到会馆里做了,老板很是看重,我也会多加小心的。倒是你们,若是真想知道这些,寻个时间让你们试试也行。”

陈永安听晓初这么说很是念他的好,心里想要谢谢晓初,可红着一张脸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你换到哪里了?老板可靠吗?”郑博修伸手撩开晓初倾在脸上的长发,一双温柔的眼睛里满是疼爱地问道。

江晓初坐直身子,从外袍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郑博修看了一眼,苦笑着对陈永安晃晃名片,说道:“你我是占了晓初很大的便宜呢。”

陈永安看到卡片上的名字就明白郑博修的意思了,那地方在娱乐圈里是很有名气的,他们这种混了许久还没混出头的人,虽没去过却也听过。

“说得什么话?我那时还在豪庭,不能这么算的。”江晓初边说边摇头。

陈永安侧过身子,很郑重地对晓初说:“我会努力拍出好片子的,多赚点钱,你等我。”然后他又转头对郑博修说:“咱们先把摄影师那一部润色好,其他的往后搁一搁。”

江晓初觉着陈永安这认真的模样仿佛那些要给窑姐儿赎身的穷书生一般又傻又可爱,便笑得停不下来,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在那个大鼻子上亲了又亲,说道:“嗯,我等你。”然后他又回身牵住郑博修的手,问:“你也会和他一起来吗?还是你对我并没有所谓,若他不叫你,你便不来了?”

郑博修想了想,伸手揉上晓初的头顶,柔声说道:“你若是想我去,我就去。他叫不叫我,我都去。不过,我们也是想要先做出一番成绩,才对得起你的心意。”

晓初点头,也在郑博修唇上吻了一下,笑道:“那你们一起来,我喜欢你们两个,做什么都开心。我也喜欢你的电影,待上映时,必要买票去电影院里看。我还没去过呢,第一次一定看你们的片子。”

三个人这顿饭吃的断断续续,说会儿正经事,便绕到调情上,亲昵一番又扯起话头说艺术,吃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九点多钟,江晓初接到莫祺然一个电话,说想介绍个人给他,让他尽快来店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