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男人(男人两个字画重点)。

虽然时间很短,我犯下的罪行太过恶劣,季安星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决定在临死前告诉季安星,我喜欢他。

之前因为心生自卑逃避事实,但是现在我无所畏惧了,我要告诉他我的心意!

季安星走过小路,走到我所居住的大楼。

大楼没有电梯,他只能走楼梯,走到了我租住的单人房间门口。

楼道的声控灯前些日子坏了,物业一直拖着没有修理,所以楼道里一片昏暗,只有外面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可以看清楚台阶,但是很难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我步步紧跟,贪恋地看着季安星的背影。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眼。

我满眼悲伤地看着他走到门口,然后……没有丝毫停留地继续往楼上走。

我懵逼了。

怎么?季安星打算埋伏在楼上等我回家吗?

我悄无声息地跟上去,纠结自己该不该出声,就听到季安星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别人打了电话。

季安星神色淡淡地说:“嗯,到家了,正打算回家洗澡。”

“没有什么,路上有事耽搁了,明天回家看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季安星上楼,我是楼,季安星站在六楼房间门口,一边接电话,一边推开大门上的密码锁,按了六下,大门安静地打开。

季安星走了进去,关门,隔绝了房间里的光线,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楼梯拐角处。

……所以,我不用死了吗?!

我恍惚地回到家,给饿得嗷嗷叫的白白倒了一大堆狗粮,看着白白欣喜若狂地飞扑过去,我坐在床上,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让我来捋一捋。

第一,今天晚上我喝醉了,打晕强奸了季安星,并且在事后拍下季安星的艳照进行威胁。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可狡辩。

第二,我和季安星似乎住在同一栋大楼,我住在他楼下,季安星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是进入禾易集团搬砖两个月了,我一直没有偶遇过他。

第三,对第一进行补充说明,目前我国具备相当完善的法律法规。如果我自首,顶多被判三年。在监狱里最瞧不起强奸犯,如果我进去了,有很大可能被爆菊,成为监狱里众多男犯人的玩物,以及出狱后受到季安星迟来多年的打击报复。

我叹了N口气,坐在床上使劲揉白白蓬松柔软的毛发,希望借此得到安慰和鼓励。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的运气不好不坏,看看老天爷怎么玩弄我。

第二天是周三,我劳累了整整一晚上还没有睡好,早上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两片面包就火急火燎地赶去工作。

一直到周放假,都没有发生任何事,一切规规矩矩没有变化,好像地下车库的情事只是我做的一场春梦,梦醒了就消失不见了。

季安星没有任何特殊可疑的举动,他高高在上地待在最高楼层办公,没有理会我,更没有指使我的上司给我穿小鞋。

我摸不明白他的想法,只能默默地僵持着,不去找他,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

也许这种状态才是季安星想要看到的。季安星应该并不喜欢一个强奸了他的男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乱晃。

这会勾起他伤心屈辱的往事。

周放假,我在家里忙着加班,捧着电脑啪啪打字,忽视了白白,等我加完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白白叼着遛狗绳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差点绊得我摔了一个狗吃屎。我无奈地决定满足小主子去遛弯的请求,牵着白白下楼,准备摸黑遛狗。

我家楼下环境并不好,有一个很小的公园,杂草丛生,没有人打理。一到晚上就乌漆麻黑,根本没有几个路灯在正常工作。

我牵着白白来到楼下的一个公共椅子附近,我坐着,通过放长遛狗绳来达到遛狗的目的。

寂静的黑夜只有风声,我的呼吸声,以及白白发出的声音,所以在出现另外的响声后,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转过头,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季安星穿着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头发随意散着,没有打理,他的脚下蹲坐着一只矫健威猛的黑贝,它炯炯有神地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季安星看着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我心虚地撇过头,打算离开这里。

怎么上班下班没有偶遇到,突发奇想来遛狗遇到了?老天爷,你玩我吧!

季安星应该不想见到我,我识趣地准备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三步远,季安星说话了。

他语气很不好,“你为什么在这里?跟踪我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如果我说是偶遇你信吗?”

季安星摆明了不信,我不想惹他生气,牵着白白要去公园的另一边遛狗。

结果我想走了,白白站着不动不肯走。

白白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季安星养的那条黑贝,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离我而去,跑去闻黑贝的屁屁,一副经典舔狗的模样,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它,是母狗吗?”

季安星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没长眼睛吗?”

我学着白白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弯下腰看黑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