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今晚给主人做什么东西吃!”

钟映崖不相信,心知他又在想一些黄色的东西。

失控期间,他选择了放纵了情欲,让身体在欲望之海中沉沦,以麻痹受摧残的精神。封印了魔力后,他再回想那时的举动,只觉得尴尬,难为情。他本想装作若无其事,无事发生,让两人继续维持单纯的主仆关系,然而,没人能控制住一只开过荤,尝过肉味的狼,包括他。

他那抹去恶魔印记而造成的病依旧存在。偶尔,吸血鬼毒液会让他有了生理反应,浑身燥热难安。

之前,康芒斯都是乖乖任由他离去,但现在康芒斯嗅到肉香,火急火燎地扑上来。

“让我帮你解决吧,主人。”男人滑湿的舌头在他脖上新鲜的咬痕上舔动,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抚动,“我会让你舒服的。”

那段时间的上床,让康芒斯对他身体的敏感处了如指掌。而“让你舒服”这种话则是一下子开启了钟映崖不太好的记忆开关,于是他瞬间面红耳赤,嗓子发哽,说不出话来。

他疑心康芒斯是故意这样说,以挑逗他的,只可惜他现在听不到康芒斯的心声,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

半推半就地由康芒斯骑坐到了他身上,再次做过几次后,他索性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体验还不错,有爽到。

康芒斯很热衷于亲他和啃他,无论是在前戏,还是做完后,就像小时候一样。只不过康芒斯小时候能亲,能啃的地方远没有现在多,例如胸膛,腰肢,大腿内侧等。

每次彻底结束,他全身上下都是康芒斯留下玫红色的痕迹。

餍足过后兴奋的康芒斯就开始暴露了他满心黄色废料的本质,“小时候,我有次试探地亲了一下你的胸,你不许我碰那里,还打了我的屁股。然而,现在你身上到处都被我亲过,包括胸我来数数,一,二……啊,七个吻痕。嘿嘿,我还可以留下更多……”

起初,钟映崖听到这种调情的话还会脸红一下,后来,他可以面不改色,直接裹了衣服下床,打算去浴室清洗。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后的男人就贴了上来,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笑嘻嘻地道:“主人刚刚累着了,我抱你去洗。”

……

“我们回去吧。”登上了最高峰的钟映崖对康芒斯道,“我走累了。是时候该停下来休息了。”

“正好,我想要送给主人的四百一十岁生日礼物准备好了。”

按理说,活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在乎生日这种事,可康芒斯依旧热衷于每年给他过生。

钟映崖当这次生日礼物和过去的三百多次性质差不多,然而当康芒斯将他带到了某地,揭下了他眼上的黑布,叫他看到了眼前的场景时,他深深地震撼住了。

入目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他年轻时曾经亲手创造它们,日日夜夜看过了数万次。它们本不该出现在现实,此刻却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现在还没法让主人去神之乡,那就先暂且建个替代品吧。”康芒斯语气轻快地道,“不过,主人画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勉强重现出了冰山一角。”

蓝色水晶包裹的梦幻花园,高耸入云的东方神兽雕像,坐落于清澈湖面上的六层八角楼阁,曲折蜿蜒的长廊小径,每一处都与他画中的一模一样,哪怕是地砖图案,柱子上雕刻的繁复花纹。

他颤抖的手指抚上朱红色的栏杆,视线变得朦胧了。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亲吻他的头发,“我把这座山全都买下来了,这里现在还没建完,未来我会一直建下去。主人,你愿意等我吗?”

依稀间,钟映崖仿佛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在前方蹦蹦跳跳,稚嫩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孩子开心地喊道:“我终于有家啦!”

他明白的,他一直都明白的。

从一开始,他想要去的就不是神之乡本身。他只是想要给幼时孤苦无依的他寻找一个家,寻找一个能接纳满身罪孽的他,始终如一爱他的家。

而今,他找到了他的家,他已经身处了他幻想中的“神之乡”。那个浑身污垢,沾满血腥的孩童洗尽了铅华,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光明之中,神采奕奕,耀眼夺目。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孩子对他说道。

“我想活着。”他微微仰起了头,闭上了眼,嗓音哽咽,“我想亲眼看到这里建成……我想尽可能与你相处更多的时间,康芒斯。”

这是感情内敛的他第一次直白地表达对康芒斯的爱。

“会的。”康芒斯的声音缓慢且坚定,“再等我几年,主人……”

纵使有他老师调配的延年益寿的药水,但活一百多年,已经是普通人身体的极限,随着岁月的流逝,钟映崖变得越来越嗜睡。

公元2000年,新的千年开启,全世界都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之中,就连东方的神之乡入口都破天荒地将开启时间延长到了十天。

钟映崖靠在康芒斯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苦苦支撑,终于等到了零点的钟声响起。

山下的城市广场,成百上千的人们快活地聚集在一起,欢庆意义非凡的2000年。山上的顶楼天台上,唯有他们两人。

钟映崖努力睁开了眼睛,仰望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这烟花,真好看啊。”他喃喃说道。

没由地,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去神之乡错过的那场跨年晚会。也不知那一夜有他名字的烟花是何模样,现场又该有多热闹呢?

他这一生错过了太多太多,时至今日,才如梦初醒,明白了真正重要的东西,因而追悔莫及。

不知不觉地熟睡了过去,康芒斯撩起了他的发丝,偏过了头在他额上落了个轻柔的吻。

康芒斯知道,这是最后的五十年了。以钟映崖现在的身体不可能再撑过一百年。

他悄无声息地从口袋中取出了那枚黑色的手环,抚过了上面赤红的数字。

“-1302928”。

快了。

他心道,快了。

-22*长,腿16老,啊16姨16整|理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