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放了回去,启动了汽车。

我需要一个,让他不再怀疑我,或者干脆闭嘴的机会。

我很喜欢在我和老婆的家里呆着,收拾收拾东西,或者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

我看向一旁的衣柜,在老婆和我和好之后,那里面又重新填满了衣服,满满当当,已经塞不下我了。有点可惜,其实在衣柜里面呆着的感觉也还算不错,尽管老婆和我已经称得上一句亲密无间,但是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不会在我面前露出来的可爱样子。

大概我的老婆算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在看到伤感的东西的时候会偷偷流泪,看见刺激的东西会在床上兴奋的打滚,有时候还会故作可爱地哼哼唧唧,只是这些可爱的样子大概是他自己觉得丢人,所以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

老婆今天又出门了,我有点想老婆。

我换了一身衣服,挤了地铁去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里面,这栋房子是我在认识老婆之前就有的,所以老婆并不知道,我打开房门,慢慢的摘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然后随手关上门,任由房间的昏暗将我笼罩。

里面没有开灯,拉着窗帘,所以显得有点瘆人和昏暗,我在这里,藏着老婆的照片,他们被我放在一个小相册里面,我坐在地上一张张地翻过去,我在相册和客厅都留好了位置,那里放的,会是我们的结婚照。

之前我钻衣柜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很喜欢老婆的呼吸声,喜欢我们两个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就像是树和藤蔓。

我打开手机的录音,这里面我存了一点老婆的呼吸声,但是声音很小,小猫一样,我躺在床上,旁边放着录音,和我的老婆一起入睡了。

我能感觉到他发小对我的态度似乎又有往以前靠拢的趋势,在老婆邀请他作为伴郎的时候,他目光游移到我的脸上,

“你确定这么快就要结婚吗?你才刚毕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当时老婆正在挑选结婚需要的衣服和场地,

“但是,已经两年多了,我觉得还好吧...而且家长也已经见过了。”

在从老婆的老家回来之后,我就联系了我爸和我老婆的见面,家宴也是我安排的,他似乎不是很开心,可能是因为我只做了我老婆喜欢的菜,甚至涮了火锅。

但是他对于我老婆还是很满意的,得益于我从小的反抗精神和于平常人不同的精神状态,我爸对于我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也不寄希望于他的孙子孙女继承家业,用他的话来说,传到我手机不败光就已经不错了,甚至对于我的老婆还有几分满意,据他所言,认识我老婆之后我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变得不错,起码,有了一点正常人的样子了。

我妈妈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回来,希望她那时候不是在和他的新男友在世界某地度着甜蜜蜜月。

只有老婆抱着惊讶的态度,对于我原来是一个有钱人的事情感到讶异无比,我以前的确没有说过这件事,不过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的老婆并不是一个多么看重钱的人,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的老婆很爱钱就好了,我有很多很多钱,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但是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我看着在那边试图劝说我老婆谨慎考虑的发小,无声的握紧了手里的笔。

如果没有一个相对平和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不介意采取一点非常手段。

但是看来上天看来并没有那么狠心,他还是给了我一线生机。

就在有一天我在旁边挑选结婚用的花篮的时候,我听见了老婆和他发小谈话的声音。

对于别人的苦难感到窃喜,似乎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但是在听到他发小的亲戚重病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的确是窃喜。

缺钱,缺病床,缺大医院的位置,这些我全都能够解决.

我在晚上抱住老婆,说我可以解决他发小的麻烦,其实我完全可以私下和他解决,但是我还是想卖我的老婆一个好,希望他知道,我是一个可以真正能帮的上他的忙,可以帮他解决麻烦的人,我希望在某些时候,他可以放心的依赖我。

于是我老婆帮我把人约出来,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于是我率先发言了。

“我能帮你解决,你家里的问题。”

“我可以帮你联系医院,治病的钱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午就可以准备过来。”

我看着他的表情似有松动,接着说道

“当然,你也知道我应该想要什么。”

“其实,你没必要露出这种好像把他推入火坑一样的神情,我永远也不会害他。”

“......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有过病例史的神经病?”

“......你也可以选择告诉他,但是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放弃的,何况是他自己选择了我。”

我靠着椅背,坐的放松了一点,视线移到我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我的手上戴着我和老婆的订婚戒指,还是他当时亲自给我选的,很漂亮,我走到哪里都戴着它,不舍得摘。

“我会对他很好,不会比你差。”

“如果我一定要掺和一脚呢?”

“随便你,无非就是断一条生路而已。”

我说的很轻松,却看见对面的人猛然变了脸色,像是我在威胁他一样,可我真的没有威胁他,他家里人生的病可不是做一场手术几万或者十几万就能解决的,如果他拒绝我的帮助的话,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途径去弄来这么多钱。

我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人,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好人,那些钱对我来说当然没那么重要,不过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扔出去打水漂玩。

我感觉那个一声虽然没有把我治好,但是确实让我更有耐心了,我对着他,竟然还能保持着一点绅士风度来

“没关系,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在你办葬礼之前。”

我走出咖啡厅,外面阳光明媚,金色的暖黄阳光照化路上的积雪,洒在远处的江面上,闪着鱼鳞般的光。

我要和老婆结婚了。

回到家,我抱住在写东西的老婆,把他搂的很紧,

“怎么样?顺利吗?他好好谢谢你没有。”

“嗯?唔....”

"不错啊,他还给我送了一份礼物呢。"

一份对我而言无比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