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穴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要变得湿润的意思,和梦里完全相反。他揉着阴蒂,动作越来越急,想要快点找到熟悉的感觉,快把阴蒂揪得红肿,然而除了别扭之外,他什么都没得到,仿佛这不是曾给过他无数快乐的器官。

没过多久,他又睡着了。

这一次,梦境忽然变得很亮,是医院诊疗室的顶灯,照得他眼睛刺痛。

有个冰冷的东西进入了他的下体,来回搅动,走流程一样地冷漠对待。他拼命合上腿,大喊着我没有生病,医生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扭曲,同时,有一道平静而诡异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复:“你做错了。”“你不能和他发生性关系。”“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身体一阵抽搐,他猛地睁开眼。

身上的打底背心从冬天穿到了夏天,原本就大了两个号码,被洗得越来越松,穿上什么都挡不住,下摆翻上去,乳尖也露在外面。

他想开灯,在墙边摸索了很久,才想起这里不是油田大院,不是奶奶家,没有垂下来的灯绳,开关在门口,他要下床才能够到。

黑夜无边,吞噬城市的点点霓虹。

他放弃了开灯,抱着膝盖蜷缩起来,呆坐了很久。

十六岁之前,陈津南对性爱一无所知,看“《故事会》”都一知半解,和隋陆一起学会自慰以后,完全没有节制的概念。他们之间,从相互抚摸阴茎,到用阴茎摩擦女穴,再到最后的性交,每一步都发生得稀里糊涂。

那件事发生以后,孟勤给了他一本书,讲的是青春期性常识,内容很多,比起生理课上的科普,更像是专业书籍,甚至还有案例分析。

例如:某某同学,早恋期间抵不住诱惑,偷尝禁果,造成了可怕的后果,怀孕流产,被学校知悉后开除。

再例如:某某同学,因青春期手淫过度,患上了早泄的疾病,成人后仍难以根治。

令陈津南印象最深刻的是这样一段话:“自慰是低级快乐,要适量,解决生理需求即可,切勿沉迷其中,过量容易伤身,严重的还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他仔细回想,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自慰过,至于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去年冬天吗?还是今年春天,他不记得了。

尽管刚才做了那样的梦,醒来以后他还是一点都不想自慰。

根据书上的内容,这应该是好事,陈津南暗自确认。

可能长大就是学会控制自己。

*

大学开学的前一周,陈津南坐车去了A市。

隋陆的电话,他再也没打通过,而除了那串电话号码之外,他不知道隋陆在A市的任何信息,只能根据他对学校的描述,还有校服的样子,找去了隋陆念高三的那所中学。

结果是一无所获。

他进了学校,找到了张贴优秀毕业生录取学校的布告栏,年级前五十的人都在这里了。

可上面没有隋陆,很不对劲。

隋陆的成绩从来没有差过,他不偏科,各科好得很平均,作文还经常被老师夸奖文采好,在男生中十分难得。

因此陈津南猜想,隋陆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去国外念书了。

这也是陈津南第一次乘坐长途客车。

车内空气浑浊,座位拥挤,架子上堆满了行李,后门处有一个窄小的卫生间,条件很糟糕。漫长的车程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几乎没有人谈笑,各自闭眼休息。

车厢里沉闷无比,陈津南头靠着车窗,随身听里播放着英语磁带。

高速护栏不断向后退,仿佛没有尽头的灰色丝带缠住了他的思绪。他想到以前,隋陆每周都是坐着这样的车来长湾,只待一个晚上就回去,其余时间都耗在大巴车上,忽然觉得很难过。

回到家后,不知什么缘故,他发了一场高烧。

两天没见着人,孟勤快要急疯了,问他去哪了,他不说,只在烧糊涂时抓着孟勤的手,喃喃道:“我最乖了……不可以不要我……”

孟勤心中五味杂陈,抚摸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

在陈津南发送的十几个QQ好友申请中,有两个“隋陆”同意了。

但都不是他要找的隋陆。

其中昵称为“隋陆12”的用户和他聊了一阵子,劝说他不要这样在网络上找人,因为没有人会把真实姓名当做网名。

“隋陆12”还问他,你要找的隋陆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陈津南愣了一下,用笨拙的指法敲字:不是,我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隋陆12”表示不信,还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

九月份,大学开学了,陈津南毫无准备,但还是不得不面临人生的新阶段。

孟勤给他选了财会专业,为了以后好就业。

身体原因,他不能在学校的公共澡堂洗澡,每天晚上都要倒公交和地铁回家住,申请的宿舍只能用来午休。

在这么大的城市生活,是陈津南从未想过的。

他以前觉得A市很远,省会城市,听起来就很繁华,而如今他像是违规跳级,从长湾,从油田大院,一步蹦到了北京。

北京很大,交通拥挤,建筑风格十分混乱,有些地方高楼大厦林立,连住宅公寓都自带电梯,有些街坊小巷却脏乱差到恍如来自另一个时代。不像长湾,油田大院、电厂大院、铁路局大院里,都是七八十年代建的苏联式家属楼,也叫“赫鲁晓夫楼”,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差距,虽然远谈不上豪华,但静静流淌着一股令人安心的秩序感。

自月份申奥成功起,北京一直洋溢在欢乐的气氛里,尤其是本地人,对家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老A"銕缒更七ˊ医灵』舞吧吧舞酒灵〝

陈津南走在街上,时常感到自己与之格格不入。

除此之外,他还在地铁上遇到过怪事。

那天晚上他在学校上完晚自习,照例坐公交去地铁站,搭乘二号线,并在复兴门转乘一号线回家。

地铁车次间隔短,车厢多,即便有心管理,也很难面面俱到。因此有些做小商品生意的人钻空子,在地铁里摆摊叫卖,还有背着麻袋和喇叭,播放哀乐,沿车厢乞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