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你也没吃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要在这儿守着,我去买两个盒饭回来陪你吃。”

“好,谢谢,又要辛苦你了。”

程若泽笑道:“你也别客气了。”

程若泽走后,沈岱闭目靠在墙上,他昨晚一夜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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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困意和倦意就席卷而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一个明显发怯的、小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阿岱。”

那声音对于沈岱来说却如平地惊雷,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尚惺忪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清瘦,白皙,弱柳扶风,他头皮阵阵地发麻,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眼前之人愈发清晰,愈清晰,就愈面目可憎,尽管他长得那样好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不是衰老,而是沉淀过后的温柔婉约,清俊优雅,让人看他第一眼就会心生好感如果不能窥见他的本性。

沈岱只觉手脚冰凉,他缓缓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oga父亲沈秦冷冷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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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秦的神色哀怨又可怜,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去你单位等着你,跟你回家了。”

沈岱气得直发抖:“我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清楚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岱,爸爸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妈妈,没有想干什么。”沈秦红着眼圈摇头,“姥姥她怎么样了,手术要做多久?”

“你现在想到你有妈妈?你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年迈的父母晚年要靠什么活下去?!”沈岱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再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真正的冷漠决绝,可情绪还是翻涌不止。这本该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却成了他此生最怨恨、最不愿相见的人,没有体会过的,不会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撕裂的痛。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说可以赚更多钱的。”沈秦哀声道,“阿岱,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姥姥,我好担心她,也担心你,你现在上班工作那么忙,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姥姥,我想我可以……”

“不需要,姥姥的手术会成功的,我会照顾她,也给她找了保姆,我们的生活真的不再需要你,你当初消失了,一走了之,现在也不该再出现。”

“我当初无法面对你们,我想挣点钱再回来。”沈秦哽咽道,“阿岱,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姥姥年纪大了,又生病,真的需要人照顾,保姆哪里能比家人更细心呢。”

“你也配称作家人吗,你……”

“姥姥想我的。”沈秦含泪道,“那次我给她打电话,她虽然也怨我,可我知道她很想我。”

沈岱的嘴唇颤抖着,无言以对。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天姥姥犹犹豫豫地告诉他,其实心中已经动摇,有再多的怨恨,这个人都是她唯一的儿子,尤其在恐惧于生命将尽的时刻,又岂会不想再见见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他明显地抗拒和厌恶,这个人一定会更早地出现。

沈秦再度哀求道:“阿岱,给爸爸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至少在这个时候,姥姥一定是需要我的。”

沈岱实在无力在手术室门前和他拉扯:“你先回去,等姥姥出院了,她愿意见你的话再说。”

“我今天无论如何想见她一面,我就在旁边等着,等她从手术室出来,我看一眼就走,好不好。”沈秦小声说,“我保证不会打扰她,她麻药刚过,也不会注意到我的。”

沈岱只觉得疲惫又无力,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血缘是一生斩不断的纽带,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劝退的,况且,无论沈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从来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他现在只关心姥姥的病情,无心应对。.bμtν.ega要前仆后继地去争取顶级

alpha,他以为他对瞿末予的喜欢是因为那场实验室事故,他以为自己与大多数oga不一样,从不甘于做一个依附者,实际他根本违抗不了本能,哪怕他和瞿末予此前从无渊源,只要靠得这么近,他依然会动心,他渴望拥有一个强大的、只属于自己的alpha。

也许是这一天,他悬吊的一颗心不断地在模拟生离死别,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对生命有了更通透的感悟,他对眼前人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冲动,他不想再回避、压抑、忍耐,假装自己可以不在乎,假装自己做好了完备的心理建设,可以承受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结果。

如果明知不可为,还要不要为,如果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完成一项科学探索,难道就止步不前,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没有结果就是唯一的结果。

但如果他做些什么,或许就有别的可能。

他想要瞿末予成为他的alpha,为达成这个目标,他需要付诸行动。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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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家后,沈岱第一次主动将瞿末予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撕掉了腺体上的贴纸,释放出恬淡的昙花信息素,也竭力嗅着属于瞿末予的黑檀木的气息。

瞿末予对沈岱的主动颇为受用,他脱掉西装外套,将沈岱抱起扔到了床上。

俩人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交融,逐渐不分彼此,木香清冷,花香清甜,糅合在一起蕴育出令人迷醉的气味,情欲涌动,酥麻了每一根神经,那一夜缠绵,无休无止……

沈岱每天下班后就去医院看望姥姥。这家医院离公司不远,交通也很方便,瞿末予从公立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主刀,在环境和护理更好的私立医院做手术,考虑十分周全,让沈岱如何能不感动。

姥姥在第二天已经醒了,但仍然不能探视,沈岱就隔着窗户看她一会儿。

直到第三天,医生通知他,姥姥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他请了一下午的假,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生活用品和营养品,去了医院。

姥姥被安排在私人病房,医院本身配有护理,但不是专属的,沈岱雇的护理工已经在医院等着了。当他迫不及待地敲开病房门,看到的不仅有已经醒过来的姥姥,还有守在床边的沈秦。

病房里的俩人看到他,神色都有些僵硬,沈岱也怔住了,他没有说话,目光沉沉,脸色也很不好。篳趣閣

沈秦低下头,局促地小声说:“我一直在守着你姥姥,就是不敢让你知道。”

姥姥露出为难的神色,显然也不知该作何是好。

沈岱不想让刚结束手术的病人有太多情绪上的波动,尽管对沈秦满腹怨怼,也没有斥责或驱赶,他走了过去,握着姥姥干瘦的肩膀:“姥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姥姥笑了笑:“感觉好多了,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其实我在ICU的时候,你来看我我都知道,耽误你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