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俯下身,露出锋利的犬齿,悬停在沈岱的后颈上方,牙关竟有些微微地颤抖。
沈岱紧握着拳头,尽力伸直了脖子,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羔羊,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折磨,经历过腺体被冰冷的手术刀切开,他依然有勇气向瞿末予袒露他的未来。
瞿末予心神大震,一瞬间有了落泪的冲动,他知道他会用一生去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命定之人,他深吸一口气,张嘴狠狠咬住了沈岱的腺体。
锋利地犬齿刺穿了沈岱的皮肉,沈岱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岱在昏迷之前,只记得瞿末予在他耳畔一遍遍重复着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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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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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岱的成长历程中,他很多次思考标记的意义是什么,这种思考并非因为瞿末予的出现,自他的第二性别发育完整,他心中的疑问就从未停止。
瞿末予是第一个让他有了强烈的想要被其标记的冲动的alpha,他是到了需要乞求标记的那一刻,才明白他对基因的选择没有抵抗之力,渴望被他人主导违背了他受教育多年茁壮生长的自我意志,可那种渴望又是真实而迫切的,两相矛盾下他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合理化的出口,于是他相信他的灵魂向往自主,但他的肉体屈从于繁衍后代的原始本能。
瞿末予曾经一度让他相信,只有遇到真正像一夜间就卸下了身上的所有重负。
他躺在床上发怔了许久,身体的酸痛和周身萦绕的属于瞿末予的信息素气息很快将他拉回现实,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用手摸了摸后颈,腺体上贴着一块小小的纱布,随着颈项的转动带来些微刺痛。
沈岱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忐忑,焦虑,羞赧,期许,但没有后悔。比起第一次被标记是在他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这一次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不后悔。
卧室门被推开了,瞿末予顶着刚沐浴完的半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看到已经醒来的沈岱,瞿末予愣在门口,沈岱也撑起身,静静地望着瞿末予,一种奇妙的气氛在俩人之间流转。
第一次被标记后,
瞿末予醒来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关系崩坏的开始,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没有真正体会过标记所带来的一系列正向的变化,反而被误解和怨恨填满心胸。
此时此刻,所有文艺作品的刻画和人们诉说的标记之后的变化,都侵入他们的脑海,人在面对陌生的感受时,会本能地寻找对标的形容方式,他们想到了很多很多,却都无法准确描述这一刻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孤独的、别扭的、怪异的灵魂在这世间飘荡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天找到了另一个与之完全契合的灵魂,它们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一起,它们彼此残缺却在相拥的瞬间达到了永恒的完整,从此生命中再无缺憾。
这种巨大的幸福和喜悦,能让人原谅生平经历的所有,甚至愿意在这一刻死去,只为了留住刹那的极致的完美。
俩人就这么静默地凝视着对方,他们确信对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在这人世间只有彼此可以分享,且不需要任何语言。
太美好了,美好到像一场梦境。
瞿末予放下手里的水,坐到了床边,轻轻亲吻沈岱的额头,喃喃着说:“做梦一样。”
沈岱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瞿末予也回抱住沈岱,他低头枕着沈岱的肩膀,嗅着沈岱腺体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那是昙花与黑檀木相结合的特殊的信息素,芬芳又清冷,香甜又克制,这个oga属于他,完完全全属于他。他才相信他不需要一次又一次地追寻胜利,才能看到自己的价值,不需要无休止的争斗去证明他存在的意义,他不认为自己“赢了”沈岱,但这种无上的成就感前所未有,他悬浮在半空的心落到了真正能够承托住他的大地,他得到一个人,就得到圆满。
“我担心有了标记以后,我会失去自我,但我现在没有那样的感觉。”沈岱的耳朵贴着瞿末予的左胸,他闭上眼睛聆听准备,但这不代表平时的x事里就安全,毕竟昨天瞿末予已经侵入了生zhi腔……
见沈岱紧紧皱着眉,瞿末予又安抚道:“我腺体受损了,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睁着眼睛说瞎话。”沈岱佯怒地瞪了瞿末予一眼,“你早就好了。”
瞿末予一摊手,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好呀,我时不时还是觉得虚弱。”
沈岱懊恼地搓了搓头发,但他看着丘丘,又忍不住想,如果再有一个像丘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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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可的。
瞿末予长臂一伸,将沈岱捞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把这件事对你工作的影响降到最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沈岱轻轻握住瞿末予的手,点了点头。
“但是以防万一……”瞿末予蹭着沈岱的脸,“万一你真的有了,我们这样怎么行呢。”
“我们怎样?”沈岱一时没听懂。
“我们应该立刻结婚。”瞿末予斩钉截铁地说。
“啊?”
“就今天,你户口在家吧?我让恒叔把我的户口送到民政局,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沈岱有些懵:“你说什么呢,哪有……”
“就现在。”瞿末予抱着沈岱站了起来,“你去找户口。”
沈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瞿末予。
“去啊。”瞿末予拉着沈岱的手,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该给我和丘丘名分吗。”
沈岱失笑:“哪有这么草率的,你冷静一下。”
“这怎么算草率呢,我想了好久了。”瞿末予抓着沈岱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在我心里,我们的婚姻就没有中断过,现在只是需要用程序补上这一段缺失,所以我一天都不想多等。”
“可是,我们不签什么东西吗。”沈岱想起他们第一次结婚时,那厚到翻都翻不完的合同。
“签什么?去民政局,人家让签什么签什么。”
沈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总觉得冲动行事是不妥的,好像在被瞿末予拽上贼船,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