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答应如何个不好法!”

剑潇困极不想多说,挣开萧戎歌径直回房,他气恼的愣了半晌,“他去了何处?”隐卫无声无息的跪在身前,“萧山下一座名唤枫姿阁的蓝楼,陪他吃酒的是一个名叫临砚的男优,容貌甚是清秀妩媚。”

萧戎歌的手一点一点的捏紧一朵夜花在他手里齑成汁,“枫姿阁?临砚!…”

“属下打探过,枫姿阁幕后的老板是当今太子陶浮沉…”萧戎歌如遭雷击,脚步一个踉跄,脸色苍白如死灰!陶浮沉!陶浮沉!猛然冲到剑潇房里,他已脱了湿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萧戎歌冲进来第一次没被他的美色所惑,一把抓起他,“陶浮沉见过你没有?他见过你没有?”

剑潇酒意上来半醒半梦,“沉哥哥么?…他虽老了些…却很有…气度,酒量很好…”

晴天霹雳轰的萧戎歌眼冒金星!喝酒!当年就是喝酒之后被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是掐着剑潇的脖子问的,只掐的剑潇只翻白眼,几欲窒息。

终不忍心松开了手,眼里盈然有泪,“你不许见他!再也不许见他听到没有!”

这是命令,可到最后已然低声乞求,“不要再见他了好吗?不要见他!…潇儿…我…我…求你…”

剑潇被他掐得半死,可是听到他哽咽着说出“求你”的时候,他的眼泪竟忍不住流出来了。

可这感动也只是一时,当第二天他酒醒之后,赫然发现整个红楼被隐卫把守,插翅难飞。他被萧戎歌软禁了!萧戎歌竟软禁了他!可他剑潇又岂是人随便能够软禁的,心下气恼便硬闯了出去。

萧戎歌得知剑潇冲出红楼后便一人直奔枫姿阁,他虽是浪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蓝楼并不像青楼一样里面的姑娘们花枝招展,这里厅里也有男子,打扮得却极有品味,或是锦衣华服,气质华贵,或是素衣青袖,清秀卓雅,他们或坐或立,或在评茶或在下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才子交友所。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雍雅妇人笑迎过来,“萧阁主来此真令蔽阁蓬荜生辉。”天下谁人不识萧戎歌大名?只是他从不出问鼎阁没有见识,听她一说齐齐看了过来。

萧戎歌素日慵雅的脸再也慵雅不起来,“闻贵处临砚风姿绝世,特来一见。”

妇人面上堆笑,“萧阁主来得不巧,临砚有客不方便接待。”

这客人除了剑潇还有谁!他还偏要见了!眉宇一轩,“是谁竟比本座面子还要大?”

“这…”剑潇是萧戎歌的下属,可更是老板的贵客啊,饶是长袖善舞的鸨母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未及她想明白萧戎歌已越过她向楼上走去,不必询问他便知道剑潇在何处,径直闯去。

“萧阁主您…”鸨母赶紧阻止,萧戎歌被烦一指点住她哑穴,推门而入,但见其中画阁幽屏,古木玉器,果然是个不俗的地方,习武之人耳朵甚尖自然听到里面低绵的气息,脸色一寒便转进内阁,但见墨迹浅香,素帐轻垂,账内面隐隐有人于榻上缠绵,萧戎歌只觉似有烧红的刀子在自己骨头上刮割,帐外的枫衣更刺得他眼如充血,猛然挥开帘帐!

然后萧戎歌看到了自己要寻找的人,那个男子此时衣衫半解一如那日浴池里匍匐在自己身上一般、匍匐在临砚的身上,温柔缠绵的亲吻着他,惊觉到有人到来微一愣似已知道是自己,才一手支颐,缓缓地、慵懒地抬起春情未泻的眼来。

那眼似在酒池里浸了千载万载般,只看一眼,便能醉人一世。

他也就只给萧戎歌这么一眼,侧首看着临砚,手指暧昧的扶摸着他清秀如莲、又

妩媚如狐的眉眼,“砚儿,这就是问鼎阁的萧阁主呢?怎么样?美貌堪与你一比否?”

临砚莞尔一笑,烟行媚视,饶是此刻被剑潇迷醉的萧戎歌也是一醉,心里却是紧张,原来自己的情敌竟是这般风情万种的人,危机感第一次在心头升起,要怎么样才有重新抢回剑潇的心?

临砚的声音也是如此魅惑人心,“临砚怎么敢和萧阁主比?天下纷传当世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问鼎阁的阁主。”

剑潇宠溺的一拧他鼻尖,“又说胡话,萧阁主乃人中龙凤谁敢匹配,我还是与砚儿配一对才好。”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样子真像陷于柔情中不能自拨。

萧戎歌妒意如火,管他剑潇在不在侧一掌便向临砚擒去要拉过剑潇的身边,岂料这一拉之下竟是一空,临砚好好的倚在剑潇怀里,而剑潇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刚才临砚之所以能避开他那一招分明不是因为剑潇的帮助,如此说来这个少年竟还是个高手?危机感又一步加深。萧戎歌脸色越发寒凉了,剑潇却对临砚的表现甚是满意,情深款款的抚着他微乱的头发,“砚儿能避开萧阁主这一招,以后就是没我也足以自保了,我也就放心了。”

临砚风情万种的嗔语,“你教的我若不好好学,日后你不到我这里来了如何是好

?”

剑潇甚是开怀,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好砚儿,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么?倒怪起我来了,以后我带你在身侧就是了。”两人打情骂俏丝毫不将萧戎歌放在眼里。可是他该说些什么呢?像女人一样争风吃醋?还是再次拿剑潇的亲人威胁?前者太没有风度了,后者用的次数多了连自己都开始鄙夷自己了。可是他要如何才能让他离开这里?如何才能让他甘心情愿的回到自己身边?

第10章 从此南风袭九宵(4)

从此南风袭九宵(4)

“这便是你要娶的男妻么?”他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当时剑潇要娶小丫时一样的口气问。

剑潇温柔的看着临砚痴笑嗔怪,“所有人都要你做我的男妻,你为何还要拒绝我呢?”萧戎歌事后无数次想,如果那时剑潇是对自己说那句话,他会做何反应?而无数次的心悸告诉他,如果当时是对他说,他一点会说我愿意!

我愿意做你的男妻!

可临砚那个如狐如莲的男子竟然有如此自制力,婉言笑道:“等你娶了男妻,我再做你的男妾如何?”

“为何?”

临砚斜睨着他,“自古妻不如妾,我自然要做好的那一个。”

剑潇恍然,“原来如此。这么说我要先给砚儿打一个哥哥了?看来这场招亲会势在必行啊。”说到男妻临砚疑问,“前一段时间眉间派的秦笛向你求婚,如此英杰你何以不答应呢?”

剑潇四两拨千斤,“我若答应了岂不遇不上砚儿你了

?”眉宇之间却是深情万种的说:我便是为了与你相逢才拒绝他的。

临砚一时被他的深情迷惑,“如此我便放心下来了,秦笛那样的人物,任是什么人也会羡念他一身清气。”似忽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若有深意的看着一直冷眼杵立一旁的萧戎歌,感慨,“你身边有如此多的诱惑,实忧我心啊!”

剑潇一时沉默,良久才讷讷的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生,我即认定了,便不会改变。”

那时萧戎歌的眼里的妒忌,那时临砚的眼里却是黯然:他对他们说他的沧海之水、巫山云霭,可这水这云指的是他们之中的谁呢?剑潇没有指出,可聪明如临砚又如何不懂?他其实是在向萧戎歌表白:他即认定了他,便一生也不会改变。无论萧戎歌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他的情意丝毫没有变,爱他!可也仅限于爱他!

枫姿阁里灯火通明,笙管丝竹一一响起,夜间他们的时间到了。

这时又有一个人进来了,陶浮白。他自是看出三人气氛的玄妙,也不点破,“今日倒是来得齐全。”

“浮白那日何以不辞而别?”萧戎歌不想让浮白看见

自己的落魄狼狈,这十七年来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落魄狼狈,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子所赐,这个他爱绝了,却不知道如何去爱的男子!

“无人招待我,我留下何益啊?”浮白倒是坦诚,萧戎歌、剑潇的眼均是一寒。

“改日我再设宴招待浮白。”这一仗他输给了临砚,却不能输了气度。

“嗯。今日枫姿阁设宴,我们且去听听歌舞。”萧戎歌本不想在这种场所露面,可此时若退却不是示弱么?便应了下来,四人一起去了,到时席上客已满,老鸨特意为三人留了座,临砚因要表演自未设席,一时宴席开了,推杯换盏后便是歌舞,座上人也开始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