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那一页纸上倒映着小小的蓝色光屏。
【例行任务已自动触发提醒。】
陈慕律眨了眨眼。
现在,他有件更紧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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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律低估了那枚凰灵玉的威力。
过了五日,那道伤痕浅了不少,但锁骨上的印子却怎么也不见好,平日里尚且能遮盖,可等到褪了衣衫,仰起脖颈,红/印便似一瓣鲜艳的牡丹花瓣,落在那薄薄的一层白瓷上。
精瘦的肩晃着,带着/骨/与/肉/耸起张合,那一抹残缺的红也活了过来,借着孟长赢那股愈发蛮横的力道颤着,怎么也开不成一朵像样的花。
昏暗低矮的洞穴,这三年下来也算适应了。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陈慕律的呼吸还是很急。好似在这片角落的每一寸的空气都驱走了,濒死和真空的失控碾压着他的脆弱的神经,唯一的慰藉便是孟长赢递上来的那一个吻。
可陈慕律偏过头避开,人向前挺了挺。弓拉满了弦,弦断了,他的身子在半空中抖着,又骤然软下去,跌入一个温暖到有些炙热的怀抱。
“怎么受伤了?”孟长赢替他轻轻挽起耳边垂落的发丝,手悄无声息地环住陈慕律的腰。
他眼尾还是情//动的红,眼神却冷了下来,只剩嘲讽与挑衅:“孟长赢,认清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不该问的别问。”
孟长赢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儿,还真的好声好气地应了:“师兄愚钝,不懂规矩,师妹莫要生气。”
单看他这样子,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低眉顺眼的,活脱脱一朵体贴细致的解语花。谁知道这人脸上一套,下面一套,动作加大了好些力度,陈慕律的话语都被断得不成样子。
“你只是……唔!我……花钱买来的东西,过问这些,唔、嗯!没……没必要吧?”
看着他原形毕露的模样,陈慕律在心里冷笑,这是演都不演了。
偏偏这人实在可恨,最喜欢凑近,贴着他的耳根一路往下,热乎乎的喘/息喷在他脖颈处,故意把嗓子压得很低学他讲话:“没必要,当然没必要。”
“好痒……走、走开……”
“不要。”
孟长赢把头搭在陈慕律的肩膀上,轻轻地回着让他生气的话,身下之人已经没有精力再注意这种细节,只是不停地流着泪。
泪珠滚落,流过他的眼睛,唇角,一路垂着,不断地下坠,最后顺着下巴流到了紧捱着的肩膀,自孟长赢的后背落下,沉闷寡言的山裂开了一道细口,静静淌着泪水做的溪。
在过去和曾经的无数个夜晚里一样。
第94章
云雨初歇。
悠悠转醒时, 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暗。
陈慕律睁开眼,面前是孟长赢的睡颜。三年过去,他长开了,眉目间褪去了少年气, 薄唇高鼻, 轮廓冷峻, 即使睡着了也依旧没有片刻的放松。
他太警觉, 陈慕律才动了动想要起身, 便被人攥住了手,轻轻带回了那个滚烫的怀抱中。
“还早, 再睡会儿。”
孟长赢还闭着眼,长睫轻颤着,明显是醒着的。他手掌宽大,虚虚箍在腕边一圈还有不少空余,只有一小块掌心与肌肤相贴着,传着源源不断的热。
陈慕律沉默地盯着他的面庞,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推开。
不出意外, 根本推不开。
“放手。”他蹙眉。
孟长赢的回答也很硬气:“不放。”
陈慕律抬眸看他,目光如有实质,闭着眼的人慢慢松了手, 果然是在装睡。
轻嗤一声后, 陈慕律直接将他的手拽下, 起身穿衣。
等到收拾妥当, 他一回头就看见孟长赢裸着上身,连件里衣都没穿,懒懒地靠着石壁坐起来。
左胸前的疤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了,下方的腹肌沟壑倒是深, 格外吸引人。
孟长赢也不装了,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在陈慕律身上。
看得陈慕律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么浪////荡给谁看?”
他冷着脸,弯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看也不看就往孟长赢头上一扔,动作快准狠,直接把那张俊脸挡了个一干二净。
“安分点,少做轻浮样子。”
孟长赢挑挑眉:“好,我记下了。”
陈慕律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每回在静思崖结束后,孟长赢总摆出这幅死样子,三年都没改过一次。
孟长赢漫不经心地把那件衣服从头上拽下来:“临音阁的人来了?”
“你又逃出去了?”陈慕律眼皮一跳,“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罚期马上便要结束了,三年都忍下来了,就这几天你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你就这么喜欢铤而走险?”
“上次?哪次?”孟长赢挑挑眉,“时间隔太久了,有点记不清。”
完全是挑衅。
胸膛起伏了几下,陈慕律避开他的视线:“早知道昨晚我就该让你自己翻墙。”
这三年,一大半时间是陈慕律来静思崖来解毒,另外一小半则是孟长赢溜回凌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