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长说:“不是吧,还有警察管不了的案子?”
梁教授说:“你应该汇报给当地人民武装部的首长。”
陈处长说:“有这么严重吗?”
梁教授说:“凶手可能是一个当兵的,起码是野战特种部队的军人。”
陈处长感觉此事非同小可,立即拨通了当地人民武装部刘部长的电话。
刘部长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陈处长说:“我们认为,这种陷阱目前只有野战部队的特种兵才会制作,并且这个凶手还懂得使用树叶对自己进行伪装。凶手明知道是道具枪,还杀人抢夺,这也说明他具备改装枪支的能力。所以,我们综合分析,凶手极有可能是个野战特种兵。”
刘部长说:“你们有证据,我们才能配合调查,没证据,只靠分析,那怎么行?”
陈处长说:“咱们市有逃兵没?或者其他违法乱纪的军人?”
刘部长说:“这是军事机密,我这里倒是有咱们市所有现役军人和退伍军人的名单,但是这份名单不能给你看,我也不方便透露,至少得上级批准,希望你理解。”
陈处长说:“你帮帮忙,咱们市野战特种部队的军人并不多。”
刘部长说:“现役军人不归你们警察管。”
陈处长说:“那退伍的呢?”
刘部长说:“倒是有一个刚刚退役的特种兵,因为自家的祖坟被政府平了,家里的门市房也被强拆,有点闹情绪,把镇政府领导打了,还拦截火车闹事,不过已经处理完了。”
陈处长说:“那这个人有没有报复社会的倾向?”
刘部长说:“报复社会我看倒吞噬未必,小伙子就是想不开,说过一些过激的话。”
陈处长说:“什么话?”
刘部长说:“他说我在外面当兵报国,家里的祖坟却被平了,家也被拆了,我保家卫国有什么用?”
经过调查,这个退役特种兵并不具备作案时间。案发时,他还在拘留所里。
苏眉说:“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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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全书5_第六卷 凋零之案_第二十八章 愤怒青年
第二十八章
愤怒青年
苏眉闲暇时候会看**,腐女都有着强大的幻想能力。
苏眉注意到那个烟火师,说话发嗲,涂脂抹粉,皮肤保养得非常好,很可能是个同性恋。死者杨小凡长得眉清目秀,演猥琐的日本兵有些可惜。大胡子导演非常好色,也许男女通吃。杨小凡为了上位,很可能会主动献身给导演,但是引起了烟火师的嫉妒……
梁教授打断了苏眉的推测,说道:“小眉,你再去调查一下这三个人的关系好了。”
苏眉想起大胡子导演,心里直犯恶心,她说:“让画龙去吧,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
第二天,画龙问苏眉:“什么是419?”
画龙调查时并未发现死者在剧组里有什么异常行为,不过,那个烟火师对画龙非常热情,递烟让茶,还要了电话。半夜的时候,画龙收到烟火师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哥,外面打雷了,我怕,好想枕在你的臂弯里,好想躺在你怀里,我们419吧。”
苏眉哈哈大笑,告诉画龙419就是一夜情的意思。
画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豫着要不要去揍他一顿。
警方扩大了搜索和走访范围,全面排查可疑人员。附近的村民提供了一条线索,案发的次日清晨,有人将一支枪扔到了山前的池塘里,因为当时刚刚拂晓,目击者并未看清丢枪人的面貌。陈处长带人去村民家中取回枪支,经过核对,正是死者杨小凡丢失的那支道具枪。
道具枪已经损坏,村民称,他捡到的时候就是一支坏枪,枪管都被人砸弯了。
案情有了重大突破,但是这支枪的发现也几乎推翻了特案组此前的结论。
如果凶手杀人是为了抢夺枪支,那么为什么又把枪损坏和丢弃呢?
梁教授说:“这个凶手非同寻常,我们不能从正常的角度去揣摩此人的犯罪心理。”
包斩说:“凶手极度仇恨日本人。那片竹林附近有个炮楼,是因拍摄影视剧的需要,为了还原真实的战争场面,剧组建了一座炮楼。”
苏眉说:“死的可是中国人啊,只是穿了一身日本兵的衣服,人家是演员嘛。”
陈处长说:“因为仇恨日本人,就连演日本兵的演员都杀死?”
画龙说:“这不是有病吗!”
包斩说:“也许凶手觉得这样做是爱国呢!”
案发三天后就是9月18日,为纪念“九一八事变”,勿忘国耻,横店镇响起了防空警报。
因为此前日方右翼登陆我国钓鱼岛,日本政府扣押香港保钓人士,引起中国人民的强烈抗议,全国各地在9月18日这天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反日游行上午10点左右,横店解放路出现了一支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口号震天。
队伍逐渐地扩大,街道边的围观者热血沸腾,很多人怀
着一颗爱国之心加入了游行队伍,一些警察也在现场维持秩序。文学的视角应该如摄像机一样,没有批判和赞扬,只做真实的记录。所以,我们有必要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清醒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不得不说的是,当天的爱国游行最终演变成了暴力民众对商家、私家车的烧抢打砸。
在解放路和长安路的交汇口,几个青年左肩扛着五星红旗,右手拿着砖块、木棍,看见日系车就上前打砸,然后将车掀翻。场面非常混乱,有人喊:“那边有一辆日本车!”游行队伍气势汹汹地跑了过去,那车的车速没有放慢,很多人将手里的东西砸到车上,喊着“打死狗汉奸”,车内副驾驶座位上有个少妇,抱着个孩子,大约只有6岁,吓得抱紧妈妈说不出话。
车开出很远,孩子问妈妈:“他们为什么打架啊?为什么砸我们的车啊?”
妈妈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小孩的问题,问的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