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余将手收了回去，不自然地想把手藏起来。

学校离家不远，林余似乎走了无数遍了，对这条路很熟悉只是这条路上难免有几个红绿灯，去的时候，还有严瑆带着，那回来呢，回来是怎么回来的，严怀昌有些困惑，问路人吗，要是旁边连路人也没有呢？

只是严怀昌没问出口，他们不过是搭伙住在一间屋子，唯二的联系不过是他死去的弟弟和一个小女孩，其他没了。

没必要再加深什么了。

“你来啦！今天这么漂亮，头发是妈妈给你的扎的吗？好适合你啊！”还没到门口就可以听见站在小学大门的老师打招呼的声音。

“严瑆早啊！”严怀昌这才看清这个老师的脸，很年轻的一位男老师，笑起来眼睛圆圆的，右侧脸颊一个涡，看上去很有亲和力。蓮栽膇薪请連喺裙陆〇?氿吧伍⒈?九

严怀昌能想到的形容，是很多小女生会喜欢的，读书那会的男生。

但严瑆似乎不太喜欢他了，脸绷得很紧，也不看那个老师。

“……”

严怀昌就在想，这么小就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大人吗，那还挺厉害的。

林余正拉着严瑆的手，听见老师的声音，便连忙拽紧了她，小声道，“小秦老师叫你呢，快回答人家。”

严瑆辫子一甩，闷声叫了句，“老师早上好。”接着松开手，拿过严怀昌手里的书包，哼了一声从一群人中穿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老师。”林余有些尴尬。

“没事。”小秦老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林余身上，占着他看不见，但很快他看见了林余身上站着的高大男人，寡言严肃，但脸容实在有些熟悉。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舌头打结道，“这、这是你先生…回来了？”

林余温和地笑了笑，“不是，是怀兴的哥哥。”

“噢噢，那严瑆的爸爸他……”

“过世了。”琥珀似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他柔声道，让人想抚去他鬓边垂落下的碎发，但没来得及他自己整齐地捋到了耳边。

这位小秦老师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但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掩饰了过去，愧疚地说道，“抱歉……”

“没事，严瑆还不知道，还要麻烦老师了，她性子坏还霸道。”

小秦老师连忙摆手说没有的事，又安慰了一番，严怀昌有些听不下去，这小老师居然喜欢自己学生的家长，林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还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想到这他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不少送孩子来的家长都避着他走，还引来了窃窃私语。

严怀昌只当听不见，他早习惯了，但是瞎子似乎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格外机灵，他的洁白似玉的耳垂红了些，草草结束了寒暄，拉着严怀昌要走，可是没拉好，温软带着皂角香的手碰到了严怀昌粗壮的小臂，手只停留一秒不到就离开了，悬在空中道，“我们回家吧。”

但严怀昌手臂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占着人看不见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或许严怀昌不觉得自是在打量，自己只是在防着林余被过路的人撞到。

他的目光滞留在林余纤细漂亮的手指上，他昨天是怎么用自己的手去玩肉逼的？

这双手看上去又白又细，因为瘦骨头都比别人明显些，肉都长哪去了？

严怀昌目光移向那张白净漂亮的脸。

肉都长到了胸和屁股上了吧。肥软的臀肉之间湿淋淋的一块肥穴，手指插进去就有水声，咬着红嘴唇闷哼一下。

“大哥？”林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看”着他，用他干净漂亮的眼睛，脸上带着胆怯和无助。红软的嘴唇张张合合，“现在是红灯还是绿灯啊？”

严怀昌可以看见他那嫩红色的舌尖。他移开视线，看向错过的绿灯，“红灯，再等等。”

林余噢了一声，很是信他。

第九章

两个人呆在家里，没了小孩反而变得更尴尬，林余一会坐着一会站着，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客人了，他讪讪地说了一句，“那大哥我先去忙了。”

“嗯。”严怀昌应了一声，眼皮一撩扫过那个客人，客人被他吓了一抖嗦。他自觉没趣，他本身就不讨喜，也跟人没什么话题，不如躲到外面抽烟算了。

他掏出那包烟去巷子里的小卖部买了个打火机，小卖部的老板换了一个，不是以前的那个老婆婆的，而是一个年轻人低着头玩手机，眼睛扫过报了个数继续自己的游戏了，但严怀昌倒是难得的好记性，他想起这人了小时候总爱跟在他们兄弟后面玩的鼻涕鬼，不过认出来又怎样。

他点了火往外面走，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严、严怀…”他语气不确定道，像是在思考是严怀昌呢还是严怀兴呢，这是他们小时候最乐意的游戏，看谁猜得最准。

严怀昌脚步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了，这个鼻涕鬼初中的时候就搬家了，自然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的事情。

“严怀昌！昌哥你咋还不理人呢？”他抬起隔板，手一撩勒住严怀昌的脖子说道，但他明显比严怀昌个子矮一截，脚得踮起来才能勒道，“我啊！王明！”王明一笑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

“噢……没认出来。”严怀昌拿烟的手抖了抖，瞥了他的脸，不流鼻涕了改成傻笑了。

“也是，我可比我小时候俊多了，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蓮載膇薪綪連鎴群?零妻氿扒舞壹八氿

“昨天。”綆茤好芠綪連细裙久舞伍一⑥??4????

“你坐下我们兄弟好好说说话，我去给你拿瓶汽水。”说着就把严怀昌往椅子上拽，打开冰柜拿了两瓶冰汽水出来。

王明用起瓶器打开了瓶盖，汽水往外头冒泡差点溅了人一手，王明爆了一句脏话，扯了几张纸巾擦干净，“拿着。”

严怀昌接过，从怀里掏了根烟递过去。

王明躲开摁住了他的手，笑着道。“我女朋友不喜欢烟味，我在戒！”

王明是个话多嘴碎的，一个人都可以唠半天，也不在乎严怀昌能不能接上话，絮絮叨叨的，严怀昌也知道他后来上了大学，这段时间工作辞了回来帮帮忙过段时间再找工作。

“你呢？”王明问道，他不免对年少的朋友有滤镜，可看严怀昌的穿着也能隐隐知道一二。

“没读了。”严怀昌把烟掐了，丢进铁桶里，“以前就不是读书的料。”

王明应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也是，你跟怀兴两个相反，一个脑子好用一个力气大，跟你们玩游戏就没输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