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看见了绚丽的极光。林昭仰着头，瑰丽的极光从天际铺展宛如一片湖绿的绸缎，周围的人都发出惊叹声。林昭转头，司琛正微微仰头看极光，喉结很清晰。林昭动了动手指，确信这是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一次。群①1037⑨6^⑧⒉1看，后章

第二天转机去意大利。他们在意大利呆了五天，司琛没有做行程，他们每天晚上熬夜看电影打游戏做爱，第二天睡到十点慢悠悠起来去街对面咖啡馆喝一杯咖啡。晚上广场大荧幕有人放《花样年华》，林昭靠在司琛身上看完整个电影，年轻的张曼玉和年轻的梁朝伟在电影中相遇，年少的他们在电影外相遇。

司琛和他分食一个冰激凌，吃到最后司琛将最后一口给林昭，自己亲了上去。林昭边笑边躲，最后还是被按着亲得气喘吁吁，路过的人看着他们亲吻报以善意的微笑。司琛会法语和英语，大部分时间是他与人交流，林昭在意大利的几天只学会用“ciao”打招呼。

司琛觉得他很开心。

等要离开去瑞士的时候，林昭却拒绝了。司琛奇怪，林昭说：“到这里就很好了。”

到家是下午四点，林聿在家，听见声音下楼。林昭抬起头望着他，林聿看起来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他看见林昭先是一愣，然后眼中迸发出光芒，“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林聿下楼将行李帮他提上去，林昭说：“不用麻烦。”林聿帮他将行李箱放好，靠在门框看他收拾东西，问：“玩得开心吗？”

林昭看了他一眼说：“很开心。”

林聿笑了一下。

一个星期后林聿启程飞往美国，他已经在那里选好房子，只等入住。林聿提前三天告诉林昭自己离开的消息，很强势地通知他为自己送行。

那天下了点小雨，但到机场时停了。林昭望了一眼天空，远处阴云消散，阳光白云重新升起。林聿拎着一个大行李箱，林昭跟在他后面。

他们两个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林昭恍然发现，他竟从未与林聿分开如此之久过。也许他四五年都不会再回来了。想到这个可能，林昭垂下头去。

林聿看了眼时间起身对林昭说：“我该走了。”

林昭点头。

林聿挑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林昭看着他，片刻后说：“祝你睡个好觉。”

林聿垂下眼眸，笑了一下。他伸出手臂紧紧抱了抱林昭，“好。”

林昭看着他背影消失，走出机场。窗外的晚霞晕成一片粉紫色，天空薄蓝，一架飞机从他身后起飞。

林昭看着那架飞机，希望林聿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晚霞。

26

司琛走的时候林昭没有去送他。他端着一杯咖啡在大落地窗前看书，室内静谧一片。林聿走之前为他请了新的保姆，在开学前会到来，假期这一段时间完全属于他自己。下午两点的时候，司琛给他发现了消息，告知他自己已经到美国。

林昭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回了一个好的。

外面阳光灿烂，林昭一时不知道做什么。他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想到和司琛在意大利的那几天，那是他人生中最自由最快乐的几天。

也许正是因为太幸福太快乐，所以才不愿去瑞士。只要不去瑞士，那瑞士永远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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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薇生日在八月，林昭参加她生日时送了他一条漂亮的白金项链。田薇薇很喜欢，她靠在林昭身边，眼神迷离，“我成年了。”

林昭点头。

田薇薇眼神在身边人身上转了一圈，一头栽在沙发上：“我需要一个男朋友！”

林昭有些好笑，将她扶起问：“为什么？”

田薇薇脸有些微红，她说：“站在青春尾巴上当然要谈一场恋爱。”

但田薇薇只是说说，开学时她告诉林昭自己已经选定一所国外大学，马上开始做作品集。林昭诧异她决定如此迅速，田薇薇不以为然：“如果我不逃出去，我爸一定会让我到年纪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结婚。”

商业联姻林昭见怪不怪，可是套在田薇薇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衷心地说：“那你努力留在国外。”

林昭在许多人只言片语中拼凑过林威和李棠馥的婚姻，很多人说他们是商业联姻，这个说法究竟是对是错林昭无从知晓，但以结局来看，很大程度上是对的。林昭想过这两人的婚姻是否真如林聿说的真的美满过，那也许只是小林聿的幻想。

有些人一辈子在与父母和解，林昭并不拥有他们。

刘醒中午看见林昭一个人吃饭，便和他一起拼了桌，田薇薇随后到来。林昭看着她眼下黑漆漆的黑眼圈吃了一惊：“你昨晚没睡吗？”

田薇薇咬了一口汉堡，模糊不清地说：“晚上最有灵感。”她咽下口中的食物，叹了口气：“我感觉只有晚上的时间才属于我自己。”

她向林昭描述：“我喜欢凌晨天微微泛蓝的感觉。那时空气很清新，很凉爽，全世界都在沉睡，只有你醒着，那种感觉很美好。”

刘醒补充：“那种时候心里很平静。”

林昭在凌晨三点披着毯子来到楼下，他坐在波斯地毯看着远处泛起薄蓝的天空，整个人放空。呆了一会后，他将落地窗拉开，清凉的晨风拂过他脸颊，他披着一条毯子走到院子中，胸口充满轻盈的空气。

林昭站了一会，忽然听到门外有响声。现在不到四点，怎么会有人来？林昭缓缓走到门前，在门口探头听了一会，伸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韩谦行靠在门上，听见声音回过头一脸惊讶，“你怎么在？”

林昭看着他很无语，心想这是我家，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韩谦行似乎知道他想的一样，说：“喝酒忘带钥匙，想找个地方睡觉，就来你家了。”

林昭说：“你别的朋友呢？”

韩谦行答：“还在酒吧睡着。”

林昭有些无奈。他不想放韩谦行进来，可眼下四点多钟，跟他在寂静大街上吵起来实在很不雅观。林昭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韩谦行边走边问：“这个点你怎么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