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想了想，说：“现在其实不讨厌，但是很讨厌林聿拍我。”司琛拿走了他小时候一张吃汤圆的照片，林昭没有阻拦。

他送司琛离开，路灯摇曳，司琛站在下面让他回家。林昭想了想，走到他面前问：“那天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司琛笑了一下，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林昭沉默不语，司琛微微低头，抚摸了他侧脸一下，“我的喜欢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林昭摇头，“到也没有。只是好奇，毕竟很多人都喜欢林聿。”

毕竟他是万人迷。

司琛笑了一声，“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他了，不缺我一个。”

林昭抬头望着他：“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司琛不想将小时候见过他的事情说出口，在他心里，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看着寻求答案的林昭，说：“一见钟情。”

林昭皱了皱鼻子：“一见钟情的只有脸。”

司琛笑道：“那你喜欢我的脸吗？”

林昭仔细看了看他的五官，像是给他打了分数，“还可以吧。”

司琛叹道：“看来我这张脸不是很合你心意。”

司琛清俊，很符合林昭心中幻想的校园剧主角，但他不想告诉司琛，以免让他得意。

司琛压下来，贴着林昭的脸问：“那我的吻合你心意吗？”

他呼出灼热的气息打在林昭脸颊出，一下将林昭带回那个夜晚，那个温柔的、意乱情迷的吻之中。他不安地蜷了蜷手指：“还可以吧……”

司琛蛊惑着低声喃喃：“那再试试，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导我。”

林昭恼羞成怒地抬起头，他哪里会什么指导，却撞入他含笑的眼中。司琛压下来，舌尖探入他的口腔，舔舐着他的嫩肉。这次的吻和上次有些不同，不再是小心翼翼，带了些情色的意味。

林昭被吻得浑身发软，只好靠着司琛，司琛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不断深入。他呜呜咽咽，一只手勾住司琛脖颈，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司琛终于离开，林昭靠在他身上，他看着林昭有些泛红的脸颊，亲了亲他眼角。林昭回过神，将他推开：“好了，你该回家了！”

司琛无奈笑笑，路灯下林昭脸颊上的红还未褪去。司琛退后两步，“好吧，明天见。”

他转身向前跑去，就在林昭要回去的时候，司琛在不远处忽而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林昭！”林昭下意识回头，看见司琛灿烂的笑脸，他挥着手，像是得到最甜的糖一样，“晚安！”

林昭看着他小跑离开，进门前忽然笑了一声，“好傻。”

15

林聿在一天黄昏时分到家。大片金黄色的光落在他黑色外套上，他手上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外按门铃。林昭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看书，听见门铃以为是司琛，去开门才发现是他。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色有些苍白，一段时间不见，他又瘦了，却衬得唇色更加殷红。林昭披着一件羊毛外套，深秋的天气，落叶洒落一地，风一吹卷着它们在林聿脚下哗哗作响。

林昭看见是他，皱了一下眉，“你有钥匙按门铃做什么？”

林聿拎着行李箱进门，笑了一下说：“看你在没在家。”

梧洲的秋天总是很短暂，林昭觉得前天才穿上长袖，今天已经穿上毛衣了。林聿穿的单薄，里面还穿着短袖，他们进了屋子，林聿长呼一口气，上楼去洗澡。

他的行李箱放在楼下，林昭瞥了一眼，看见上面贴着许多托运标签。他站在屋内，手里拿着的书只看完一半，想回房将这本书看完，但转念一想，林聿下来要是没看见他，恐怕又要去他房间找他，便坐在楼下客厅边看书边等林聿。

林聿洗完澡下来看见林昭整个人陷在深色沙发里，他手撑着头一点一点，书在手上马上要掉落地毯。林昭睡着了。林聿轻手轻脚下楼，他抽出林昭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刚想为他披上毯子，林昭就醒了。

“唔。”林昭朦胧眨了一下眼睛，撞入林聿眼中，他反应慢几拍，看见他为自己想要披毯子的动作，反应过来，“不用了，我不睡。”

他声音有些沙哑，林聿离他很近。他有些倦怠地用手指推了推他，林聿没有动，反手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林昭锈住的大脑被手指上的触感推动，他下意识抽回手。林聿握着他的手，将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屋外天幕逐渐染成深色，远处天际线还留着一层浅蓝，透过落地窗能瞥见一线。林聿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有一股白檀味。

他们在毯子下的身体暖烘烘靠在一起，林昭动了动，被林聿紧紧抱住：“别动，睡一会吧。”

林聿已经闭上眼，狭窄柔软的沙发让林昭不得不紧紧靠着他才能不掉在地上，“回你屋去睡。”

“让我睡一会儿吧，元元。”林聿环住他的肩膀，声音疲倦：“我坐了十七个小时飞机。”

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毯子让林昭眼皮再次沉重，林聿抱得他有些不舒服，但他疲倦的身体没有挣扎，他闭上眼安静睡去。

林昭再睁眼是黑夜，肚子的饥饿唤回他的理智。他拿起手机一看，凌晨十二点半。他躺在卧室，林聿从身后抱着他睡得正熟。

司琛的对话框几个小时前通知，他点进去看。司琛问他在干什么。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司琛可能已经睡着，但还是发过去一条消息。

「睡着了，现在刚醒。」

他说完便想关闭手机，但下一秒司琛消息就进来了，「现在才醒，吃饭了吗？」

林昭回了个还没有，过了两分钟后，司琛告诉他，给他点了外卖。

“在和谁说话？”林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灼热的呼吸打在林昭耳廓。他心里一惊，面上却十分自然将手机关闭，回头对林聿说：“饿了，点个外卖。”

林聿唔了一声，没追问。他仰躺着，似乎恢复精力。林昭推了推他，把他推远：“回你屋去睡。”林聿摇摇头，“不睡了，下楼去整理行李。”

林聿走了，林昭打开灯，和司琛继续聊天。他问司琛为什么还没睡觉，司琛给他拍了一张照片，是一轮圆月。

「你在外面吗？」林昭问他。

司琛回了一条消息，是语音。林昭将耳朵凑到听筒去听。

“我在外面，在南山大路。”那边有风声，司琛的声音被风声吹得有些模糊，但林昭听出他话里的轻松。

他听完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