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的目光从祝珈言颤抖的脊背,轻飘飘地转移到他身上其他地方。
的确是一个能惹得男人爱怜的尤物。那露出来的肩颈、臂膀、脚踝,无一不泛着诱人的粉,软若无骨的手轻轻地贴着裴焕的胸膛,时而从鼻腔里发出几声难耐的、委屈的鼻音。
美丽而脆弱的金丝雀,一个愚蠢的、娇气的、天真的玩物,总给人一种冲动,想要将其摧毁,想看着他在泥潭里受尽折磨的模样。
可当嵇琛远看见祝珈言蜷缩在裴焕的怀里、朝身上人索吻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种极其陌生的怒火。
这种情绪来得突兀,令嵇琛远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像一根难以拔除的尖锐倒刺。他愈是想着祝珈言这个名字,那刺便扎得愈深、愈痛。
那双手应该抓住的……是孤的衣领。
在许多个清寂的夜晚,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感到一双微凉的臂膀,轻轻地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听见了那个声音,柔软的、娇气的,说话的时候,尾音总是微微上扬,好似一根轻盈的羽毛,飘飘悠悠地落在人的心上。
甚至他的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人说话的模样:嘟着嘴唇,目光盈盈地望着自己,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信赖的姿态。
那个声音喊他:
“琛远哥哥……”
于是怒火裹挟着妒意和酸楚,像一只残忍无情的手,将那些自己过去刻意藏起的情绪都揭露在人前,一览无遗。
嵇琛远痛恨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找不到这种失控感的源头,于是将一切都归咎于那个正无知无觉地靠在裴焕怀中的祝珈言身上。
都是因为他。
嵇琛远将那些情绪都压在他那冰凉的眼底。
倘若没有祝珈言,这种失控感会不会消失?
或许是嵇琛远那审视般的目光太过明显,裴焕眸色一冷。
他脸色阴沉得骇人,侧过身,不由分说地将怀中人的身子藏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
“太子殿下,恕裴某失礼了。”
裴焕嘴上告罪,可他的态度却是一贯的傲慢和冷漠。即使面对着嵇琛远,他说话的时候,那凌厉的目光仍旧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来人。
眼看着那两人就要离去,可祝珈言一直把头埋在裴焕的怀中,始终未曾抬起头。
嵇琛远蓦地感到,他心中那种失控般的怒意和刺痛感好像再也无法压制下去,随着他愈来愈快的心跳声,即将在他的胸腔中破开来
“珈言!”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嵇琛远此时的声音沙哑而急切。话音刚落,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可那两个字仿佛曾在他的舌尖、在他的齿关被摩挲过成百上千遍,他如此熟稔、亲切,好像已经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
然而,即便是这样,祝珈言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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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的时候,祝珈言的状态已然十分不妙。
见惯了这些手段,在接住祝珈言滚烫的身体的一瞬间,裴焕几乎立即相通了其中的关节。
他自然清楚,这催情药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药不会致命,对方也不过是想让他在沛国公的寿宴上出丑,或许还能一箭双雕,达成离间的目的。
即使他想查下去,最后多半也只能查到某个无辜的婢女身上,说是她错了主意,想要借此攀附权贵……
于是那紧紧环抱着祝珈言的手臂陡然紧绷,精悍的肌肉上青筋凸起,像是隐忍到了极致,又像是一种沉默的、难以发泄的怒火。
可在听见怀中人难耐而可怜的呜咽时,又渐渐地松弛了下来。仿佛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宝贝,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摔坏了它。
“……祝珈言。”裴焕低下头,在那樱粉的嘴唇上轻轻一碰,在上面尝到一点残留的酒香味,“怎么这么笨。”
听见裴焕喊他的声音,祝珈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已经完全被那药融化成一滩黏腻甜腥的浆糊,又热、又难受,可仍旧软绵绵地贴着裴焕不放手,生怕他走开了一样。
大脑像是理解不了裴焕说的话,可对上那人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只是反驳的声音也软乎乎的,听起来委屈极了:“我不笨……”
每说一句话,祝珈言就要喘一口气。
那药不仅让浑身乏力得使不起劲,恍惚间,祝珈言更是感到一种奇异的瘙痒感。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以一种狎昵的、挑逗般的力道,爱抚着他的全身。
从他敏感的耳廓,到胸前的软肉,从腰窝到腿根,从指尖到脚踝。祝珈言感到自己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彻底地、完全地暴露在那双手底下,被肆意地亵玩、抚摸,毫无还手之力。
“……好痒……呜……好难受……”
祝珈言颤抖着弓起身子,像是想要躲开幻觉中的那双手,却仍旧只能张开身体,被摸得浑身酥软,花穴也愈来愈湿,动情地发着抖,似乎在渴求着更粗暴的对待,来遏制住那种从小腹开始、弥漫到全身的痒意。
于是真的有一只炙热的手掌,剥开了他的亵裤。
祝珈言晕乎乎地低下头,便看见裴焕的手正抓着那条轻薄的亵裤,粗暴地往榻下丢。
奇怪了。祝珈言迷迷糊糊地想。裴焕的手在这里,那谁的手在摸我的乳头?谁的手又在拨弄我的耳垂?
当那身碍手的衣物完全褪去,裴焕几乎要疑心,自己是否也无意中饮下了那催情的药酒?
高热之下,祝珈言那身雪白的肌肤已然完全变成一种肉欲般的粉,冒着热气,是一种令人血脉偾张的艳情。
早已被淫水浸湿的肉花在被那掌心的粗粝疤痕揉上的一刻,便迫不及待地张开那蚌肉般紧合的肥唇,向着那双熟悉的手展露出最为敏感多情的阴核,好似在渴求着男人更加粗暴的抚摸和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