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珈言艰难地吸气,手指死死地抓住裴焕的手臂,几乎要遏制不住身体因为快感而带来的下意识的抽动可他又害怕那些热水会溅到裴焕的肩膀上,连小腿都绷得紧紧的。
“祝珈言,放松。”
他听见裴焕这样对他说。
男人同他一起喘着气,可那声音分明带着些笑意,像是把祝珈言这些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手指向着更深处抠挖了过去,祝珈言有些委屈似的咬住了下唇,可低低的呻吟仍旧从齿缝中泄了出来,在一片暧昧而潮湿的水声中,显得可怜而诱人。
确认那些精液都导流了出来,裴焕终于抽出了手指,又仔仔细细地把祝珈言全身都好好洗了一遍。
直到祝珈言身上的肌肤都被自己的指腹一寸一寸地抚摸过,裴焕方才将他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好了,别咬了,嘴皮都要被咬破了。”
占尽了便宜,裴焕的心情大好。他伸手捏住祝珈言的下巴,把那瓣可怜的下唇从他的牙齿下拯救了出来。
祝珈言面红耳赤地把头埋在裴焕的怀里,终究还是没忍住,被欺负得掉下几滴眼泪。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几天有点发烧,来晚了TT
第31章 碎瓷
【31】
作者有话说:
剧情,接23章
“殿下,您吃些东西吧。”
一只手轻轻放在了祝珈言的身上,轻拍了两下,又怕惊扰了他一样,迅速地收了回去。
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只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安:“您已经一天没有进过膳了,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再这样下去,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办。”
说话的侍女叫枕月,年纪比祝珈言要大几岁,是桓威侯府的下人。
祝珈言用被子包着脑袋,向床榻内侧躺着,不声不响地流泪,根本不接她的话。
见状,枕月面上忧虑更甚几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桌案上早已放凉的鸡丝粥,走出门去。
侯府总管王胥垂手立在门外,见枕月端着纹丝未动的午膳走出来,苦着脸冲他轻轻摇头。
王胥也算是裴府的老人了。这位总管年轻时就随裴老将军去了西北,一年前又跟着裴焕回京,几十年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即便如此,此时他眉宇间也添了几分愁色。
只是在裴焕回府前,一切还需他拿主意。
王胥面上不显,吩咐着枕月让小厨房做些新鲜口味的吃食,又让腿脚快的小厮去北街买些点心果脯,最后不忘叫人去知会一声府医。
安排好这些琐事后,他才让身旁的下人跟着,一同踏进那厢房里去。
“……殿下,三殿下。”
被褥间安静睡着的那团人影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祝珈言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总管老头,气质和他的主子裴焕学了个九分,似乎这府里的下人都对他很是敬畏。
王胥站在五步远的地方,是一副很恭敬的姿态,只是祝珈言背着身,并没有看见。
他低声劝慰道:“三殿下,奴才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是何必用自己的身子赌气呢?您吃些东西,要是觉得这府上缺了什么,尽管告诉奴才,咱们立即给您添上。”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过鼻梁,在脸颊上缓慢地留下一道蜿蜒的泪痕,最后在那丝绸做的枕套上洇开。
祝珈言无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回忆。
过去嵇琛远还没失忆时,东宫的下人也对他十万分的毕恭毕敬。尤其是嵇琛远身边的大太监章令祥,哪一回看到他,不是一副胁肩谄笑、卑躬屈膝的模样?
宫里的奴才哪个不是成了精的狐狸,最会踩高捧低,揣度主子的心意。在嵇琛远表现出对祝珈言的厌弃之后,这些下人的态度也彻底地扭转了。
对祝珈言来说,那些夹枪带棒、尖酸刻薄的嘲讽,最多只能暂时地激怒他。伤他最深的,却是这些话语背后所暗含着的,嵇琛远对他的态度。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
在嵇琛远失忆后的上百个日夜里,祝珈言像一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顽童,在过去纷繁杂乱的回忆中,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翻找着蛛丝马迹。
他想要找到什么?他想要证明什么?连祝珈言自己都说不明白。
在宫宴的那个夜晚,在刺骨的池水灌入鼻腔的时刻,祝珈言好像终于从那些镜花水月般的美梦之中,翻找出了那个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玩具。
可他只能无助地将它藏在自己的手心里,好像这样,他就能掩耳盗铃般,假装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祝珈言裹紧了衾被,堵住自己的耳朵,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很小的一团。
身下传来一阵阵难言的酸痛,又隐隐透着些药膏的清凉,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祝珈言的动作僵了僵。他抿紧了嘴,然后便有更多的泪从眼角渗出。
泪沾在他翕动的眼睫上,又颤抖着落下,将那张苍白的脸颊浸透成湿漉漉的模样。
王胥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祝珈言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最后只能无奈地走出去。
门被轻轻地阖上,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祝珈言一整天水米未进,身体本就酸软得没什么力气,脑袋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闷头闷脑地掉了一会儿眼泪,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祝珈言是被一只大掌粗暴地掰着下巴,硬生生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