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感来得太多、太猛烈,祝珈言哭得喊得嗓子都哑了。他浑身几乎软成一滩水,捧也捧不起来,裴焕稍一松手,他就软绵绵地往榻上滑,只有下身那口湿软紧致的嫩屄,始终和男人的肉茎连接在一起。他像是被生生钉在了裴焕的身下,只能张着腿,任凭他如何完全地将自己占有。
这场性事进行到最后,祝珈言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被换了多少个姿势,被肏了多少回。他被裴焕一次又一次掰开双腿,一次又一次地进入。
他也记不清裴焕到底在他体内,抵着他的子宫内射了多少次,就连原本平坦的小腹都被射得微微鼓起,里面装满了男人的精液,从那合不拢的腿心中满溢出来。
他只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好像隐隐约约地听见,裴焕凑在他的耳边呢喃:
“那他以后也别想了……”
“他”是谁?
祝珈言来不及细想,太多的疲惫涌上他的身躯,他便含着裴焕的精液,瘫软在了男人炽热的怀抱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24章 梦呓
【24】
桓威侯府原先是明宗时候的亲王府。三年前,今上为嘉奖裴焕平定西戎战事的功劳赐予了他,还亲题了“桓威侯府”的匾额,以彰圣眷。既是比照着亲王府的规制来修建的,便比寻常的府邸更气派豪奢,连后院水池里的假山奇石都是千里迢迢从南湖运来的。
裴府上下只有桓威侯一个主子,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冷清,往来的下人也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游廊下的绦环板凿得四四方方,刻着繁复的祥云纹,檐上雕琢的獬豸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往来的行人,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下过一场雨,几个小丫鬟正扫着庭院中的落叶。院中一方荷花池引的竟是活水,淙淙地淌,偶尔传来一两声婉转的鸟啼,倒也为这一派肃穆的桓威侯府添了几分活气。
令人意外的是,水岸边的树荫下,也不知是谁搭了个秋千架,此时正在微风中微微摇晃着,与侯府其他略显古板的陈设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这里,那须发尽白的老大夫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提着药箱,一瘸一拐地跟着离他半步远的候府管事。这管事揣着手,一路领着他,终于迤迤然停在了一扇院门前。
敲门前,管事偏过头,低声吩咐:“管好你的眼睛。”
明明是白天,可厢房内的窗棂却紧闭着,一片昏暗。屋内熏着淡淡的苏合香,有一个侍女垂手立在一扇沉香云母彩绘插屏旁,她身后是一张紫檀拔步床,层层的纱幔已尽数放下,衾被间隐约可见一道纤瘦的人影。
那瘸腿大夫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抬起头,却冷不丁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骇得他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
裴焕就坐在床榻边。
屋子里太暗,幢幢的灯影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他抱着手臂,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如蛇一般审视着来人,不发一语。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那管事开口道:“爷,这位便是京中那位妙手‘瘸子刘’了,请他来给主子看看吧。”
见裴焕颔首,管事轻轻地推了一下瘸子刘,示意他上前去。
裴焕将榻上的衾被掀开一个角,露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雪做的皮肉,在昏黄的烛火下,腻子般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衬得上面斑斑点点的淤青和红痕格外显眼,端得一派活色生香的情色和暧昧。
顶着裴焕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尽管心里门儿清似的,瘸子刘却一眼也不敢多看。他低着头,隔着一层丝绢,小心翼翼地替着榻上人把脉。
片刻,瘸子刘收回手,只听裴焕道:“他一直这么睡着,有无大碍?”
瘸子刘赶紧摇摇头。他压低声音回话:“侯爷不必担心,贵人这病,是五脏邪热内蕴,气郁化火,伤阴耗津,又劳累过度所致,草民开些安神降火的方子,好好修养着便是。”
他说完这席话,就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言。裴焕那给人带来无端威压的身影镇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瘸子刘垂手立在一边,却忽的想起这位年轻的裴将军在民间的一些诨名。如今看来,也不尽是空穴来风的揣测。
半晌,裴焕终于动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王胥,带大夫去开方子吧,侯府不会少了你的赏赐。”
厢房的门又被管事轻轻地阖上,一切重归寂静。
裴焕按了按眉心,深邃的眼窝下有淡淡的青黑。前日太子大婚后,他心里憋着火,做得有些太过,当晚祝珈言便发起高热来。其实府上的医师也来看过好几次,药喂下去,烧倒是退了,只是祝珈言一直断断续续地昏睡着。他实在不放心,又让管事去京城里找了位大夫来瞧。
祝珈言那截手腕还搭在榻边,上面有一圈被裴焕捏出来的红痕。祝珈言皮肉娇气,动作稍微重一点就会留下印子。这几日他吃不进太多东西,瘦得下巴都有点尖,秾丽漂亮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粉,陷在柔软的衾被之中,颊边贴着几缕发丝,汗津津的。
裴焕俯下身子看他,目光停留在那两瓣幼嫩的嘴唇上。
他不久前才给祝珈言喂了些水当然是以嘴对嘴的方式,于是嘴唇又被他吮得有些发肿,连唇珠都泛着淋漓的水光,此时正委委屈屈地嘟着,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见了这一幕,裴焕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他伸出手,捏住祝珈言的脸颊肉,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又没忍住捏了捏,直到祝珈言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他才大发慈悲般松开手。
“……真可怜。”
裴焕顺势蹬掉脚上的长靴,掀开那衾被躺了进去。他倒也不怕被祝珈言感染了病气,长臂一揽,便将那具纤瘦柔软的身躯搂进了怀抱中。
祝珈言浑身上下软得像一团云,亵衣轻飘飘地往下滑落,露出沾满吻痕的雪白的脖颈来,又因为生着病,微微有些发烫。
几缕碎发落在裴焕的脸侧,与他的发丝纠缠到一处。
在暗淡的烛影下,裴焕的目光停留在了祝珈言脖颈上挂着的那枚红玉扳指上。那扳指常年被祝珈言贴身戴着,与那温香软玉般的身子日日相贴,便养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被祝珈言脂白的肌肤一衬,显得愈发鲜红欲滴,像血一般。
裴焕腾出一只手,勾起那根细线,他定定地望着那扳指,又将它握在了手心中。那扳指触手生温,是极好的料子。
“唔……”
睡梦中的祝珈言像是感受到裴焕的动作,发出一声虚弱的低吟。裴焕握住他腰肢的手紧了紧,他叹了口气,又将那扳指重新放回了原位。
只是怀中昏睡着的祝珈言像是忽然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睡得并不安稳,竟开始断断续续说梦话。
“……说、说好了的……”
祝珈言躺在裴焕的怀中,身子微微发抖,眼睑颤动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他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像是在梦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抑制不住地哽咽着:“呜……说好了的……”
一瞬间,裴焕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伸出手,那双久经沙场、布满伤疤的手掌安抚似的轻拍祝珈言的背,竟是难得的温柔。
男人望着祝珈言那张在梦魇中展露出悲伤和委屈的面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答应了什么?”
祝珈言不说话了。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般,抽泣着睡在裴焕的怀中。良久,久到裴焕以为他又沉沉睡了过去,却又听见怀中人的梦呓:“……明明答应了……答应了……要带我去……”
裴焕将耳朵凑近祝珈言微张的嘴唇,方才听清他说的内容。那一瞬间,他脸上最后一点笑容也褪去了,如果祝珈言此时醒着,定会被裴焕的脸色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