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才携手入席。
弄云叹息,戚戚然独自一人?将滞留着的许多菜肴一盘盘给这俩人?端上了桌案。
她携她泛舟湖上,她赠她诗词几首。
黄沙尘埃,马蹄碎碎。
她看她身骑高?头白马,着红袍,眉目张扬。
北地马球实属兴盛,前来打球的男女老幼,贫富贵贱,尽皆有之。
她驰骋当中,如流火照影,如牡丹花艳艳。
“再来!今日能胜过我的,赏十金!”高?瑛挥舞着马球杆,为这场喧闹添上惊艳的彩头。
春风拂过女郎的帷帽,检点情?丝万千。
她想她终会再执笔,蘸着她的情?谊,瓢泼于纸上,让漫漫年岁,昏昏青史,千载时光,少减她风华。
第098章 第98章 定亲
“去岁年成还不错, 抄家抄下来的银子连带着今年的税收,攒个半年,就能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封后大典。”
高瑛窝在萧约身下, 二?人不着寸缕, 高瑛横着媚眼, 拈了缕萧约的头发丝,调笑道。
想来确实是?怪异, 一国之君由她予取予夺,祸水般同她调笑,说着封后的言论。
杨家垮台, 这朝中就再无人能撼动皇帝权柄了, 萧约何时封后, 不过是?高瑛一句话的事情,只是?高瑛想着,封后大典,要风风光光, 纵使抨击她奢靡也无妨, 谁让这对象是?萧约呢?
奈何这国家府库,却不是?她一人说了算的, 下面关乎着老百姓的生生死死, 哪处灾了, 哪处兵戈又?起?, 哪处城墙毁坏,哪处驰道失修。
一笔一笔, 哪里马虎大意得了?
就算她有心做为搏美人一笑而以倾国之力付之, 萧约也是?见不得她如此行径的。
“你有此心就已经很好了......”谁能想这情事是?件如此累人的活计,哪怕在了上面也不好受。
萧约乏累, 索性趴在她肩头,“不论是?不是?皇后,只要能陪着你,就很好了。”
“那不一样。”最起?码对高瑛而言不一样,她握住萧约的手,轻声道,“天?子妃妾,终究还是?轻贱了你。”
“更何况,谌儿那里,我?终究放心不下。”高瑛喃喃,萧约正欲开口说什么,便被高瑛打?断了,她捏紧了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贞卿想说菱娘没有坏心思,你对她们母女二?人向来很好,我?都?看?在眼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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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愿意去相信,她们真心爱你,敬你。”高瑛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与她相拥,在她耳旁身侧,轻声诉道,“贞卿内心良善,故而知世故而不世故,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
“可我?不行,我?是?皇帝,不去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或许有一天?,万劫不复的人就是?我?。”高瑛顿了顿,察觉到?怀中萧约的身躯僵了一瞬,放缓了语气,“只是?贞卿是?例外?。”
萧约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轻叹,“听你的。”
“对了,”高瑛想起?几?月前的事情,“南边的探子来报,说起?两件事,一喜一忧,贞卿想听哪个?”
南边陈国,几?月前陈挺和陈菁相继崩逝,举国服丧。
高瑛是?个在许多事情上都?有些坏心思的人,于是?将祭奠陈挺和陈菁的文稿,交给了萧约书写。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灭国之仇。
萧约知道高瑛是?给她出气的机会,思忖了许久,考虑了多番因素,确定偶尔讥讽一下这个灭国仇人不会给齐国带来什么隐患后,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的吊唁文,装在国书里面由使臣带过去了。
文风华丽,辞藻优美,堆砌着骈四?俪六的句子,拿着明里暗里的典故,句句暗讽。
那国书一到?陈国朝堂,大半个陈国朝堂的脸都?歪了。
说到?这里,高瑛笑出了声,搂着萧约,“我?听使臣来报,好几?个当年背叛你伯父的臣子,脸都?黑了,还有那谁......袁淳,哈,直接当殿气倒了。”
“贞卿这一杆笔啊,可不比那千军万马差。”
“陛下过誉了。”萧约有些不好意思,她倒也没成想是?这个结果,不过那袁淳早些年就是?个小肚鸡肠的性子,被气成这样,好似也理所应当。
“不过,”高瑛收了笑容,一刹间变得正经了起?来,“那陈国的广陵王,我?听裴敛之说,是?射瞎他一只眼的鬼将军,他确实是?个人物。”
那殿上满座怒火,唯有他不动如山,带着陈国的新帝接收了国书,带着齐国的使臣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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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仇家恨,又?带着侮辱性质,他倒是?忍得下。”
那益州梁州说白了都?是?陈国的土地,被齐国收入囊中,这人非但没有怒火,反倒隐忍蛰伏。
“我?怕他成为第二?个勾践。”
“还有......南边来了消息,娄宽这个狗脚东西,爬到?陈国的朝堂上了。”
高瑛说这话时都?带了脏词,可见其心中愤怒。
“他......对阿瑛威胁应当不大。”萧约回想了一下这些年看?过的奏报,娄宽此人有才干,但不多,更多是?靠着祖上荫蔽才爬到?这个位置。
而此前也多在对突厥作?战,唯有益州那次随着陆玄法?南下,但战绩不显。
入了陈国朝堂,纵使陈国重用,带着他领兵北伐,怕也是?当不得用。
“他当然对我?威胁不大,只是?像一根刺,不拔了,卡在这心头,不痛快。”
她还记着此前这人想利用谢逸生谣言中伤萧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