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想不管,可?终究没忍住。
“找不到便再买,”严煊喉咙发紧,侧对?着刘代元的另一侧的耳垂绯红,嘴硬道,“不花朕的钱,想花谁的?”
“陛下给臣妾买?”刘代元眼睛亮亮的,自己进宫后,只能严煊开口,自己才?有新?衣裳穿,并且严煊只喜欢粉色那些寡淡素雅的颜色,自己每次穿上都觉得自己的美貌少?了一半。
得到人不耐烦的点头后,刘代元嘴甜,“陛下对?我真好?。”
“你马上回宫,今日午时,朕陪你一同?去正堂用膳。”严煊从刘代元的手中抽出略有些僵硬的胳膊,“快去收拾。”
刘代元太高兴了,点头答应,转身时却不小心崴到了右脚,惊呼一声跌在严煊怀中。
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的手忙脚乱,拧着眉头揉捏她的脚踝处。
“轻点,”不小心用了力气,刘代元小声抱怨,“陛下的力气也太大了。”
“朕的力气若是不大,你怕是会更疼,”严煊回呛,“毕竟也就只有你,能”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严煊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谁?”
“是我!”刘辞卿站在门外,双腿因?刚刚听到的话而战战兢兢,“伯母让我来告知陛下,正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陛下,你别吓到臣妾的弟弟,”刘代元柔声回复,“阿姐知道了,我与陛下一会便去。”
“朕似乎从未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弟弟,”严煊松开人的脚踝,淡声,“这几日走路慢些,下次小心点,再伤到自己,朕便将你禁足。”
“我失忆了之后谁也想去不起来,见到他?也只觉得熟悉罢了,何况我入宫前夕,他?不知道去哪当游侠了,”刘代元托着下巴,“我若是男子,应当也如同?他?那般恣意潇洒。”
“行了,可?惜你是女子,并且成了朕的贵妃。”严煊打断人的话,“至于你想的那些,等朕高兴了再说。”
那就是自己心中所想是有可?能实现?的,刘代元瞬间觉得宫中枯燥的生?活有了盼头,眸子亮亮的,“陛下最好?啦。”
眼前少?女灿若繁星,和记忆中那个娇纵的不可?一世的她重合了起来,严煊的表情变得很差,“下次,你那个弟弟若是再如此?不成规矩,朕不会放过他?。”
所幸刘代元动作幅度不大,揉捏了一会后还能自己走路,见严煊还在翻看奏折,她便先行一步,想着找刘辞卿说说话。
“姐姐!”才?刚刚拐出去,刘辞卿便在不远处兴奋的挥手。
两姐弟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姐姐,陛下对?你好?,我便放心了。”刘辞卿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刘代元知道人这是误会了,便把刚刚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我还以为陛下如同传闻所说的那般暴戾,现?在看来,传闻倒不一定可?信。”刘辞卿感叹。
“我也纳闷陛下会对?我好?,”刘代元随手折了一支开的正盛的花,簪在自己耳侧,“可?能是我天生?丽质吧。”
“姐姐不必谦虚,”刘辞卿想到了什?么,眸子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只是姐姐成了贵妃,不免受拘束,之前和弟弟提起过的锦官城之行,怕是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刘辞卿还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她避重就轻的提了一下,引得刘辞卿震惊的睁圆了眼睛,“姐姐怕不是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去锦官城!”
“我不过是打碎了姐姐的一个玉镯,大不了赔给”
见刘代元的神色懵懂,刘辞卿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并没有开玩笑,“真的失忆了?”
“这种大事,还能有假的不成,”刘代元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低声道,“我之前为何要去锦官城?”
人人皆说她是长安城第?一才?女,性子傲气娇纵,可?她却不理解,这样的自己,失忆前为何要选择嫁给崔承,这天下偌大,难道除了崔承,便没有其他?的男子能入她眼了吗。
自己明明是身份尊贵的贵女,可?失忆后,自己内心所想却完全不似他?人口中过去的自己,刘代元不免感到疑惑。
“若是放在过去,姐姐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的,可?从姐姐及笄那年,便开始对?这些事情有了兴趣,我还记得那日姐姐从藏书阁里搜罗了不少?和锦官城有关的风俗画卷,连带着我也对?那里变得感兴趣了起来。”
长久干旱的湖渠似乎有一丝清凉的注入,她鬓边的花娇嫩,花蕊中的芳香沁人心脾,花园内时不时有鸟鸣声声传来,透着一片朦胧,她仿佛看见了藏书阁里那个自己。
并没有刘辞卿所说的那般欢快,而是面露凝重之色坐在高椅之上,晚风吹来,自己的衣裙随风飘扬,整个人显得落寞极了。
“那些书如今在哪里?”
“姐姐将其中一半送予了我,还在我的书房中放着,要不明日我给姐姐送去。”
刘代元瞧见了不远处走来的男人,微微扬起唇角,“那便明日送来。”
说罢,她拿下鬓角间的花朵,往严煊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严煊依旧是一张冷脸,他?瞥了一眼刘代元手中的花,直直的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
牵住了刘代元的手。
“陛下?”私下里这般也就算了,如今在自家弟弟面前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妨我们一起。”
严煊点点头,三人沿着鹅卵石小路到了正堂,早就等着的众人自然是看到了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但?他?们心领神会,就当没看见似的,严煊一直牵着自己,刘代元也不好?放
椿?日?
开,直到所有的菜都上完,她这才?耐不住性子小声道,“陛下……”
严煊侧身低头,却听见刘代元小声道,“我们回宫再牵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手还紧密无缝的贴合着,刘代元手掌心的花香似乎也沾到了自己身上,严煊身子一僵,将手松开。
在过去,若是自己不牵着刘代元的手,她便会撒娇问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因?此?时时刻刻牵着她的手就成为了一种难以磨灭的习惯,纵使刘代元入宫后的这几个月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每到深夜之时,手掌心仍然会觉得空落落的,难受的紧。
刘代元不禁从心里更加佩服起了严煊,为了笼络自己的家族,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因?此?她不断地给严煊夹菜,直到对?方面前都快堆成一座小山,刘父略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之前贵妃被人下药,朕与侯府都有责任,”严煊提起此?事,众人纷纷担心起来,可?又听到严煊将自己也牵扯进去,刘父和刘母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
“贵妃是丞相唯一的女儿,以后会经常出宫看望,”严煊看了一眼身侧懵懂的刘代元,唇角微微勾起,“朕在刘府不远处购置了一处房宅,以后出宫,朕和贵妃会住在自己的家中。”
其他?人纷纷应和,独留下刘代元一人愣愣的,严煊不过出宫几日,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