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严煊气极反笑,指着马车内一堆衣服首饰,“若不?是?见到这些,朕就信了。”
“既然你想,那我便每日去刘府,如何?”严煊使坏一般凑到人耳边吹气,“等着我。”
“还?是?不?要了,”想起昨晚的荒唐,刘代元还?觉得大腿打颤,她轻咳一声,挪开视线,“我们还?是?得收敛一些,不?能太放纵。”
严煊想,自己如今还?是?念着人失忆不?敢,甚至不?过才?发挥出了六成的力。
又腻歪了一会,严煊这才?看着装饰华丽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再转过身,他?面上温柔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薄凉。
“她来了吗?”严煊冷笑,“来了好,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个?清楚了。”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子嗣
此时, 京城中的某处宅院中。
衣着?华丽的女子动作轻缓,任由身后的人替自己戴上珠钗首饰。
另一个婢女则是动作小心的为人梳发,熟练的将黑发中的几?根白发藏了起?来。
“得到的消息可属实吗?”严凤仪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冷声, “云倾可当真是不争气。”
“本宫让嬷嬷教她宫中的礼仪, 谁知来了皇宫第一天就被关了起?来, 当真是白费了本宫在她身上用的心思?。”
身后的婢女柔声道,“公主不必生气, 您是新帝的姑姑,等您进宫后, 他定?是会?尊敬您。”
“就他?”严凤仪冷嗤一声。
她二十岁的时候便离京修行?, 她离宫的时候,这个新帝才两三岁, 虽然不得她皇兄的宠爱, 但到底也是皇室的血脉。
她曾远远的见过?那个孩子,长得与他那惯会?狐媚人的母亲很是相?似, 看着?就让人十分的讨厌,生不出一点的喜爱之情。
他那母亲便冰清玉洁的很, 放着?宫中的荣华富贵不要, 非要想着?离宫回到西域去找她的小情郎, 帝王的自尊怎么会?允许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如?此践踏,结局自然就是美人病死宫中, 而她为皇帝诞下的子嗣也被送了出去。
严凤仪想,若不是这个严煊手段狠厉,成了皇帝,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和这种有着?西域低劣血脉的人说一句话?。
她虽然远离了京城, 可并非不参与京城中的政事。她与先帝已故的皇后明氏是闺中好友,自然属意明氏所生的儿子做太子,因此前几?年,她费尽心思?的拉太子下水,想的就是为明氏的儿子铺路,谁知那孩子是个没心机的,严煊不过?回宫几?个月,便急不可耐的派人刺杀,此时新帝心中满是对严煊母子的愧疚,一听闻此事,便怒火攻心,下令将人压入大牢。
每当想起?这件事,严凤仪就气的牙痒痒。
好友生下孩子后便离世?,是自己将一个幼子辛辛苦苦拉扯大,谁知就因为这一件小事,便造就了不可逆转的后果。
“就他?”严凤仪冷笑,“若不是老四失了他父皇的心,老二又中了他的计,他能当皇帝吗?”
“不过?是一个贫贱的舞女生的孩子罢了。”
身后的人都沉默着?不敢开口。
“罢了,既然如?今他已经是皇帝,那么本宫便不会?与他计较那些。”严凤仪深吸一口气,“如?今他还?是将老四关在大牢里吗?”
“新帝登基的时候,曾大赦天下,如?今四殿下被幽禁在王府之中。”
看着?人微微蹙起?的眉头,婢女道,“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新帝虽然将四殿下幽禁了起?来,但是在衣服饮食上丝毫没有亏待四殿下,王府里的消息传不出来,但奴婢差人打听,说是四殿下在王府里生活的极好,人都足足胖了一大圈呢!”
“孽子!”严凤仪气急了,“本宫是让他当皇帝,可不是让他享福的!”
缓和心情后,她闭住眼,再睁开时,眼角的细纹微微浮现,“罢了,如?今他加冠了,是时候找个王妃了。”
她喃喃,“虽然先帝在位的时候,老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如?今他毕竟是新帝唯一的子嗣,新帝应当是不会?再对他下手了。”
“殿下,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严凤仪起?身,头上的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再次回到阔别二十年的皇宫,她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波澜。
“宫中为何如?此安静?”
她高坐在轿子上,慵懒道,“倒是忘了,这个新后是个嚣张拨扈的,不许这不许那,新帝的后宫也空荡荡。”
“如?此下来,想什么话?,一个新帝竟然被一个女人拿捏的如?此厉害。”
到了目的地,严凤仪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她抬手制止了养心殿门口太监的行?礼,自顾自的走进了殿内。
在她出现在殿内的那一瞬间,一根利剑贴着?她的身侧划过?,直直的插进了身后的柱子上。
严凤仪被吓得跌倒在地,身后的婢女见状急忙跑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严煊,你这是作何!”严凤仪死死的盯着?高坐上的人,嗓音满是愤怒。
“自然是清理刺客,”严煊身侧的林七淡淡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您进来未曾通报,臣还?以为是刺杀陛下的刺客,这才动了手。”
“这也不怪臣,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便受了无数次的刺杀,若是臣不上心,那可就”
“你难道没长眼吗?”严凤仪目眦尽裂,“本宫和刺客难道你还?分辨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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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姑姑有所不知,”严煊抬眸,深情冷淡,“两个月前,朕回到养心殿,见到一不认识的女子正在与朕的皇后攀谈,那时的朕可害怕极了,生怕是哪里来的刺客,想要伤害皇后。”
他神色薄凉,“那次,皇后被刺客所伤,朕这才上心了起?来,朕觉得姑姑许是比谁都更清楚这件事吧?”
“什么刺客,那分明是本宫”说到一半,严凤仪捂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既然这样,那这些事就好办了。”严煊沉着眸子,“朕今日就告诉姑姑,朕的养心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