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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O让我喜当妈 闻柑 85250 字 1个月前

第71章 现在啊,我只想和你睡

今天的林絮比以往更黏舒清柚,八爪鱼一样扒拉着她,把她箍地很紧,紧到舒清柚喘不过气,抬腿,踹了林絮一脚。

只见林絮闷哼一声,捂住腿肚子,滴溜溜转了下眼睛,故技重施。

两人相对无言,舒清柚太累,先行睡去。

次日被林絮折腾,舒清柚只觉脑袋被千斤顶压住,起不来,眼皮也抬的够呛,鼻子堵着,一进一出呼吸颇为吃力。

尤其被子有一方鼓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林絮在干什么。

舒清柚是被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林絮的脑袋,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发丝,“够了真的够了。”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林絮再上头也冷静了,从下方钻出,舌头一卷,将唇上的水渍舔掉。

随即探出手贴在舒清柚脸上,热度灼烧着她的指尖,林絮瞬间大惊失色:“好烫!”

舒清柚一点劲都使不出,全凭林絮鼓捣,换睡衣,洗脸

也许是昨天穿的少,还和林絮大吵一架,林絮出于发泄,不节制地要了她太多次。

算一算和林絮相遇的时间,和她纠缠过久,生一场小病在所难免,她喉咙一阵发痒,咳个不停。

林絮愧疚地拿起手机,“我这就叫医生。”

收到指令的家庭医生一秒都没耽搁,火速赶来,果然看到林总比阴沉的天还要愠怒的神情。

林絮眉心堆皱,眼底迸出冷芒:“再不来我老婆都要烧坏了!”

医生连道堵车也没办法,林絮只说她没用不懂变通:“你不会骑电瓶车啊,我还不如叫120。”

“好了好了,检查下,她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医生鞠了把额头冷汗,打开医疗箱简单过了一遍流程,见Omega脸色酡红咳嗽不止,她建议林絮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

将人抱起,好轻啊,林絮难能可贵的愧疚,又在心底劝告不要再和舒清柚冷战。

舒清柚呼吸急促,头脑昏沉,意识像跌入万丈深渊浑浑噩噩的,本能地缩起身体向Alpha汲取安全感。

专属林家的私人医院,林絮寸步不离守着打吊瓶的舒清柚,她把舒绒也带来了,舒绒着急的一直在妈妈病床边打转。

不时用眼睛求助林絮,林絮把她放到大腿上,“妈妈很快就能好。”

刚做了常规血检ct,结果显示有点营养不良,没有肺炎,主治医生瞥了眼,Omega皮肤若隐若现的青紫红痕。

她不止一次见到过Alpha把Omega折腾到医院的案例。

但对方是林总,她不好直截了当指责,只旁敲侧击嘱咐:“你们小年轻要懂得适可而止啊”

林絮还以为是房事上的事情,收敛坏脾气,主任也是奶奶的主治医师,她多少带点尊重。

守到半夜,舒清柚脸上红晕褪去,苍白病态显露,再次睁眼时,手被用力握紧。

林絮眼底生出不少红血丝,她勾出一抹寡淡的笑,“对不起,早上我要是知道你生病,我不会吃”

舒清柚张了张口,声若蚊呐,“没事,别放在心上,是我没照顾好自己。”

“不是的,”林絮矢口否认,“医生还说你营养不良,以后我会把你喂胖,提高抵抗力。”

“嗯,好。”

无所谓林絮作出的承诺,舒清柚明白她在医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大概计划在脑海里有了雏形,舒清柚浅淡的唇翕合,神色恹恹地问:“绒绒呢?”

“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

林絮抚摸着她的鬓发,纤长的脖颈如瓷器般脆弱,林絮惧怕地蜷起手指,“放心,我把绒绒照顾的很好,她是我的女儿”

舒清柚没打算和她计较这些,她清楚林絮再坏也不会对孩子坐视不理,她闭上双目。

还需要再挂一天水,林絮得了空就喂她喝药,舒清柚有些犯难,不太乐意地躺下。

“怎么了,这药不苦。”林絮尝了口甘甜的药水,“都喝完,明天就可以出院。”

“无聊,想玩手机。”

虽然奇怪舒清柚很少碰手机,但不疑有她,林絮把手机拿给她,不忘提醒,“多休息,一直盯手机对眼睛不好。”

“嗯。”

林絮没心情做任何事,全心全意投入到照顾病人中,她目光灼灼,舒清柚一掀眸,心里产生怪异感。

被看的次数多,林絮殷勤开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我有的是力气。”

舒清柚想了想,手指在屏幕滑动几下,递到林絮眼前,轻声细语:“我想要这个。”

开在商场的一家网红盲盒店。

“这个玩偶和我长得很像,你不觉得吗?”

林絮定睛一瞧,小人身穿亮色衣服,头发扎着萌系双马尾,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脸。

不能说和舒清柚一模一样,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脑补舒清柚这样扮相,也是巨可爱,她连连附和,“对,和你好像,不过你更漂亮。”

舒清柚静静等待林絮胡言乱语结束,哪像了?也就林絮睁眼睛说瞎话。

“我现在就去买?”林絮试探着问。

“对啊,我生病好难受,我想要”

舒清柚的眼神软软,缠着一丝期待,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幼崽,林絮经不住近乎恳求的柔软,心口一滞。

“好,这就去,等我,有哪里不舒服直接呼叫主任,或者给我电话都行。”

林絮的背影渐行渐远,舒清柚听到电梯声响起,她闭目养神了会,叫来护士,询问心理科室方位。

三个小时后,舒清柚把药塞到枕头底下,林絮风尘仆仆推门而入,手上提了个大纸袋。

舒清柚眼皮一跳,不可思议:“买了这么多?”

“对啊,毕竟是盲盒,又不是一抽就中,万一你是个非洲酋长呢?”

林絮搬来张桌子,把盲盒倒在上面,再推到舒清柚床边,兴冲冲地唤着舒清柚:“宝宝过来,试试你的手气。”

这时,舒绒跑了出来,笨手笨脚地爬到妈妈床上,舒清柚想着应该不会传染到她,两人挨着坐起。

林絮眼红,但忍得住,舒清柚手把手和女儿一起开盒,开到二十个,还是没有之前想要的。

舒清柚不急,眼睛扫了一圈可爱的小玩偶,“绒绒,这些全都给你玩。”

这么多,舒绒开心到飞起,唯独林絮发愁挠头,“你们真的好黑啊”

舒清柚斜睨她一眼,“你来你来,你脸白。”

“我开玩笑的,你们继续,继续。”

比小孩子更幼稚,舒清柚懒得和她多言,打开最后一个,是这个了,她淡定地交给林絮。

林絮看着面前这双白皙匀称的手指,细看有轻微青筋流动,她怔怔道:“你真要把这个送给我吗?好不容易抽到。”

“不然呢,”舒清柚挑眉说:“你比这个娃娃重要一百倍。”

说的全是林絮爱听的,她喜笑颜开,“等我回家,我要把书房改造成放置娃娃玩偶的橱窗。”

“好啊,绒绒会很开心。”

病去如抽丝,只是普通的发烧,两日后。

舒清柚和越老师见面详谈,她抿了口茶,娓娓道来自己的经历。

省略了林絮强要她的部分,女儿还需要人照顾,可不能把林絮丢到橘子里。

“简而言之,你想快点出国,又不想被林絮逮到。”越泱认真听她描述的林絮,和印象中无差,外界对林絮的风评算不上好。

“是的,但不可能以我的名字出去。”舒清柚姿态端正,求老师帮忙时略微躬身,一双眼淡如秋水,整个人自带凉意。

金麟岂是池中物,越泱极其不赞成林絮把人关在房间里当金丝雀养。

“方法有,不复杂,用紧急邀请的办法,给你办个艺术签证,机票护照一致,到国外生活得一直用化名。”

舒清柚:“谢谢老师。”

越泱:“客气了,到时候别忘记邀我去看你的会展。”

八字还没一撇,不过对于寄予厚望的,她尽量不辜负,舒清柚羞赧地低敛眼睫,“好,到时第一时间通知您。”

林絮算准时间来接舒清柚,一辆银色流光保时捷停在豪宅停车场,不言不动,就像一头猎豹卧在阴影里,冷冽昂贵。

她不断数着时间,一分一秒也不错过,约定的时间过去,林絮等不及,身着黑风衣,长腿从车上迈下,回头重摔车门,目光冷淡开始连环夺命call。

打了一个,被挂断,她的怒气值从0开始缓步上升,继续,第二个,第三个都逃不开被挂断的结局。

怒气值直接MAX,她抬起腿,用力踢了下车门,车子颤巍巍震动着。

负责泊车的仆人距她七八米开外,战战兢兢惧怕上前询问。

林絮不进去找舒清柚的原因,无她,上回来这里太丢人,她甚至戴上墨镜,作用不大,起了个心理上抚慰的表面功夫。

“林絮!”舒清柚的长靴刚出大门,就是这么一副暴力狂的画面,她深呼吸好几下,压下和她吵架的欲望。

“干嘛!”林絮没好气转头,隔了层墨镜,舒清柚看不清她眼底暴怒的火光。

“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要睡在那里一辈子。”

舒清柚气质上有股精致冷感,面容素净无瑕,她倾身,挽上林絮落在身侧的胳膊。

她眉眼带笑:“怎么会,现在啊,我只想和你睡觉”

第72章 走出心里那道坎,需要独自实现。

一连几天,舒清柚仿佛回到两人朝夕相处的时候,对待她的态度,乖顺,偶尔展现任性,林絮乐意至极,只要不想着跑,一切好说。

舒清柚避免在社交软件上表示出想出国的想法,和妹妹,朋友,也都是正常日常沟通。

林絮会在半夜惊醒,查看她的手机,舒清柚不指出这点,林絮的偏执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半个月后,舒清柚收到一封邮件,写明日期,地点,新身份待领取等,阅后即焚。

进行的很顺利,在于林絮天天在家守着她。

舒清柚在沙发配林絮坐了很久,切了果盘,喂到她嘴里,林絮没多想,每回有礼貌说着谢谢喜欢之类假大空的词汇。

听多了,也就更不在意这里头暗藏多少占有欲虚情假意。

舒清柚自然不过脑附和这类情话,可她始终摸不准,林絮的底线是否就在于限制她的出行。

至少该庆幸,她现在没有被五花大绑或者干脆用一条链子,和林絮玩囚jinplay。

“待会我出去一趟。”舒清柚依偎在她身边,手指玩着林絮的发尾,缠绕在骨节上好几圈。

正在看方案的林絮一顿,别过脸,亲亲她的头顶,“去干嘛呀?我陪你,或者我叫人送你,自己开车多麻烦。”

舒清柚不仅限于此,循着好闻的气息,她细密的吻,落在林絮的脸颊,直到软软的嘴唇。

她不排斥甚至很喜欢和林絮接吻,尽管她没亲过其她人,却可以肯定林絮不仅唇形漂亮,柔软程度也较可观。

攻势的翻转,林絮上身后倾,腰部悬空,手臂撑在沙发,微微晃神,半阖眼,今天舒清柚好主动。

舒清柚舔过她殷红的唇,指尖摩挲着,眼底含笑,“宝贝,以后我接绒绒,你在家等我?”

林絮吃力地支起脊背,见状,舒清柚把她按住又结结实实亲了一遭。

信息素源源不断侵蚕食Alpha的理性,林絮大喘气,简直倒反天罡,她可是堂堂正正的A,嘴巴动了动。

“好,那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担心。”

对于Omega来说刚好的撒娇,Alpha这样,别有一番风味,舒清柚感慨,若林絮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可惜事与愿违。

舒清柚以为女儿到人多的地方会产生不适,或遭她人欺负,女儿三岁的个头不如同龄人高。

感谢林絮坚持不懈投喂高热量蛋糕,不够健康,但也胖了一小圈,除了脸蛋婴儿肥,体型总体而言瘦瘦小小。

更令舒清柚惊喜,女儿看见她,只一个劲的抱,居然不像其她离开妈妈的小孩那样哭泣。

舒清柚出发前,问:“林絮,绒绒为什么大半天看不到我,都不会哭。”

林絮思索了会,挑起湿润的唇角,“也许她知道,妈妈永远都会在校门口等她。”

“我小时候和她差不多,又不是奔赴战场,哭才奇怪吧,反正我知道妈妈每天晚上都会陪我睡觉,有什么好哭的。”

“这样啊”舒清柚蜷起指尖,松开,她吸口气,轻声:“如果是你一直在校门口等她,她也会开心的。”

“嗯?宝宝,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取资料的地方不像舒清柚想象中的偏僻,容易搞点暗中交易的那类,反而堂而皇之在一家汉堡店和她会面。

来人也大大方方,穿着清爽的少年,眉眼间意气风发,看到舒清柚后,确定是买家。

她高高地挥手,左手抓着个咬了一半的炸鸡腿:“这里这里,快来。”

舒清柚走近,少年的下唇沾上了调味料,舒清柚眼神停留一瞬,对方敏锐察觉到这道视线,嘿嘿笑着随意用手抹去。

“你等下啊。”少年放下香脆鸡腿,一个黑色大背包圆鼓鼓的,她脸埋在里面,各种翻腾。

舒清柚有点坐立难安,是在人声鼎沸的汉堡店中坐立难安,藏了些一丝心虚,她眼睛向下扫去,惹眼黑白相间周围加红绿色的二维码。

没经过多少考虑,她拿出手机扫描,她从众多眼花缭乱的炸鸡汉堡中,挑选林絮先前喜欢的口味,下单。

“欸,姐姐,你也肚子饿了啊。”

少年抬起头,舒清柚循着声音,桌上赫然多了个十多公分的手包,少年将其移了移,“拿着,下次有需求还找我,里面有我名片。”

手**革上隐约可见点点油光,舒清柚垂眸拎起干燥的包包边角,“方便问问你是做什么的?”

少年提起根薯条沾满番茄酱,“主业码农,副业是爱好,你猜猜?”

舒清柚:“不猜,可以等会走吗?我也点了份炸鸡。”

少年这才正色看向这位新主顾,冷冷清清的眉眼,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纤细肩细,给人一种不容打扰的距离感。

她不太喜欢这种清高人类,少年撇撇嘴,目光挪开,回到炸鸡腿上。

很好吃的样子,舒清柚注意到少年大快朵颐的模样,惊讶自己想到当初吃炸鸡吃到撑的林絮。

礼节性告别神秘少年,舒清柚拎起一大盒炸鸡外卖和身份证明上车。

卡在绒绒放学时接到她,绒绒小鼻子嗅嗅,发现诱人香气来自副驾驶的大盒子,仅仅几秒,她口水流了下来。

“绒绒,不许吃。”

舒清柚叹气,小孩子怎么就是对垃圾食品欲罢不能呢?

如约回到家,林絮就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小跑上去迎接,“宝宝,不行,一个小时见不到你我就抓心挠肝想你,以后还是一起去接绒绒,工作也没那么重要。”

舒清柚兀自递过炸鸡,简短地说:“好,吃吧。”

“你给我买了炸鸡!”林絮瞳孔微微收缩,感动到吸了吸鼻子,“你对我真好,宝宝,我无以回报,唯有”

以身相许还没出来,舒清柚手指点在唇瓣,“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林絮狡黠一笑,才看到大闺女原地不动,眼底装满委屈,她压低声音,“绒绒想吃?”

舒清柚及时制止,“不准溺爱她,她的牙齿也受不了。”

“炸鸡不行,但薯条”

“不准。”

“哦”林絮无可奈何,把舒绒头发揉皱,“你妈妈说的哦,可不是妈咪不给你,这样,你在一旁看着我吃,闻个味也总比没有好。”

舒绒想了想,觉得妈咪说的有道理,屁颠屁颠跟着林絮。

砂仁猪心,舒清柚摇摇头,欺负女儿的事,她是一天都不落下。

舒清柚给老师发了条短信后删除。

又过了几天,林絮和她同时接送女儿上下学,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幼儿园老师都羡慕不已,觉得林总并非外界传的那般冷酷狡诈。

为Omega鞍前马后的,俨然就是妻管严的最佳模范。

舒清柚被林絮一直拥在怀中,完全不顾及她人目光,像一块牛皮糖,粘人的紧。

她思前想后,觉得是时候了,做了这些天的心理准备,也该付出实际行动。

从医院拿到的安眠药,伪装成维生素明晃晃放在卫生间置物柜,护照是新的,名字也从舒清柚,换成白石久枝。

她抽空告知妹妹计划始末,很快得到全力支持,说可以照顾好舒绒。

舒清柚倒是不担心这些,林絮对舒绒不差,是她反复舍不得女儿,割舍不下对女儿的情感。

有时,她看着舒绒恬静的小脸,有种是女儿在治愈她,她需要女儿,可这是扭曲的。

女儿不是她的的药,她想走出心里那道坎,需要独自实现。

人潮往来,舒清柚屏蔽掉周围一切杂音,出神地望天。

明天,不要再拖了。

第73章 你妈不要你了

【即将起飞的JL882航班将飞往东京羽田机场,请准备好您的护照与登机牌,前往17号登机口。】

舒清柚裹着件深色风衣,站在绿色登机口前,手中握着机票和护照,蓝牙耳机里传来妹妹的一些叮嘱。

“姐,知道的,别再唠叨了,等会我就去那边看绒绒,一路平安。”

她略颔首,“好,那我挂了。”

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中日文交替与脚步声,她低头,看了眼名字,需要短暂地隔断和以前的联系。

此时。

林絮朦胧醒来,一夜好梦,感谢舒清柚昨晚给她泡的牛奶,果真助眠,她惯性伸长手臂摸索枕边人,撒起娇,“宝宝,我们今天去游乐园”

枕头是空的,林絮心头一跳,瞬间清醒,她立即起身,先试探地喊:“舒清柚?!”

刚喊完,外面出现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她眉宇间的不耐烦隐去,是在给她做早餐吧。

也对,舒绒还要吃早餐呢。

她推开门,入眼没有任何人,刚才的声响是舒绒不小心将玩具掉在地上。

舒绒回头,迈开小步子来到林絮腿边,两只小手臂向上求抱抱。

林絮视线到处扫,随口应声:“好,乖女儿,抱抱。”

虽然家里大,但也不至于能藏住一个大活人,除了卧室洗手间,都是开放房间。

她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拨通舒清柚的手机,铃声却在卧室内响起。

林絮呆呆地看向卧室门,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自言自语,“清柚呢?”

电话放在家,电子生物锁没有被盗的痕迹,舒清柚去买菜了?林絮没往更坏的地方考虑。

首先排除她主动离开她,绒绒还在呢,再怎么样都不会丢下孩子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林絮心神不宁地咬住指骨关节,牙齿上下移动。

舒绒拍拍她的脸,指了指厨房。

林絮:“饿了?”

舒绒点点头。

怎么能不给绒绒做好早餐再出门呢,舒清柚可真的健忘啊,林絮笑了笑,等她回来,要好好惩罚她。

她简单做了两碗牛奶麦片,舒绒抓着喜欢的黄色小勺子慢慢舀到嘴里,林絮搅动着汤碗,象征性喝了口,皱眉,完全没胃口。

看了看时间,过去半小时,还没有舒清柚的任何消息。

她倏然站起,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出门遇到什么事故了?

毕竟她结了不少仇人,那些人不是善茬,对她身边亲近的人下手大有可能。

当即,她打了一连串电话,包括信得过的亲信。

林絮不想继续等,不能坐以待毙。

当机立断去了趟派出所找到熟人,然而查了许久,仍一无所获,也没有路人报警相关消息。

林絮结仇的最近都不敢得罪她,哪怕林絮没说,都知道她的舅舅一家在国外过的乞丐般的苦日子。

排除一切可能。

林絮坐在车里怔愣着,胃里仿佛有石头堵着,沉闷的想吐。

她握紧拳头,用力捶打方向盘,喇叭一直响个不停。

入魔似的,林絮打的个不停,直到舒绒在从后面,扯了扯她的衣服。

林絮蓦地扭动脖子,舒绒一无所知地睁着大眼睛。

你早上看到妈妈了吗,摇头点头。”

舒绒摇头。*

林絮抓紧方向盘,眼底冒火,真好啊,不告而别,连女儿都不要了。

不对

如果舒清柚主动失踪,那么林絮迅速掉转车头,快速驶向舒晚柠读的大学。

她记得舒晚柠的电话号码,唤出蓝牙,拨通舒晚柠手机。

“林絮,这么巧。”舒晚柠有点惊讶。

林絮愣了下,转而呵呵笑着,“巧?小姨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另一边,舒晚柠在敲键盘,听到这个新奇的称呼,她只是顿了下,指尖慢动作敲下,显而易见多了份慵懒。

她轻松地说:“你是指,我姐离开你的事实吗?”

林絮方向盘没抓稳,她心脏跳漏一拍,“离,离开我?她是回你们外婆家了?”

舒晚柠这才记起林絮还不知道这事,“我姐是真的讨厌你啊,连房子卖掉了这事也没告诉你。”

林絮按捺不住,猛然踩紧刹车,车子呼啸在宽敞的国道,她阴沉地叱道:“你在说一遍?!”

“我是说,”舒晚柠想喝口水的,她话头一转,“我凭什么要再说一次,还有,你别对孩子做不好的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姐她不想要你了,至于绒绒,按我姐的意思,你要养呢,就好好养着,不想养了,托付给我也行。”

林絮咬了咬牙,“你姐去哪了?”

舒清柚在电话里的笑声放肆欢乐,“不是吧你,我姐早就受够你了,你不知道吗?她忍你忍的好辛苦的。”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林絮鼻子立即泛酸,忍?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歇斯底里嗤声,“和我在一起她忍什么,她开心都来不及,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戳你肺管子了吧,如果不是忍你这么久,我姐有必要偷摸瞒着你走掉么?”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我不止说一句,还要说十句,百句,有种你就找到我姐啊,略略略”

林絮怒火滔天拔下耳机摔在车窗上,深深地吸一口气,随后猛踩油门:“有病吧,不打招呼就走,有病,简直有病!”

对空气发火还不够,她对舒绒怒目而视,“你妈不要你了!”

舒绒不太懂不要的具体含义,她歪头歪脑坐在宝宝安全椅中,妈咪凶巴巴,好奇怪。

读幼儿园后,她知道什么妈妈妈咪词的意思,她们关系很亲密,然后有了她。

她是她们的小宝宝,老师说她是爱的结晶,舒绒牢牢记在记在心里。

所以她也要对妈妈妈咪好,舒绒张大嘴笑起来,眯着闪闪发光的眼睛。

“不是,你笑什么啊!”林絮一肚子火,这小家伙真是没心没肺,妈丢掉她了都不知道,傻的可爱。

转而想到女儿都没有妈妈了,她败下阵来,“行了啊,你也别难过,你还有我。”

舒绒见妈咪不再放大音量,她放空欣赏天空的云雾,思绪天马行空。

林絮愤愤不已,凭什么舒清柚一声不吭走掉,不负责任!不配获得她的青睐!不配当她老婆!

带着浓重的怨气,拉风的跑车风驰电掣驶入大学校园。

“开门!”林絮一只手还拉着孩子,她抬腿踢门,本就不结实的木门砰砰响,岌岌可危地震动着。

“我知道你躲在里面,舒晚柠,开门开门开门!”

动静过大惹得楼道里的学生纷纷跑来看戏吃瓜,没一会就聚集不少女生窃窃私语。

“她是谁啊,舒晚柠的仇家?”

“你见过哪个寻仇的还带孩子的。”

“确实,别说,这小女孩好可爱”

林絮瞪了一眼围观人群,吼道:“没错,就是来寻仇的,她包庇犯人!”

舒晚柠从卫生间跑来开门,猝不及防突然就变成了包庇嫌疑犯的同罪者。

她嫌丢人,把林絮放进来,幸好室友都回家了,她先是上下左右打量舒绒。

“绒绒,好久不见,”舒晚柠上前一把将舒绒捞起,亲了好几下,“小姨这里没有小蛋糕,等会带你去买哦。”

舒绒乖巧,林絮看不下去,难受地把女儿抢过来,打发到寝室的角落,“别在这搞其乐融融一家亲,你姐人呢?”

两手一空的舒晚柠不恼,坐在椅子上转笔玩,饶有兴趣地提起嘴角,“是我说的还不明白,还是你不肯认清事实啊。”

“我姐溜之大吉啦,不和你玩幼稚透顶的过家家游戏咯。”

林絮大步上前,拳头握紧,抵在舒晚柠下颌前,挑衅,“她有病,你也有病!我问东,你说西,最后一遍,你姐呢?!”

“呵”

舒晚柠想动手的心蠢蠢欲动,情绪愈发不爽。

“我本来一直觉得你只是坏,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蠢,我姐是真心喜欢还是受你钳制,你心里没数吗?”

从早上到过中午,林絮脑袋嗡嗡响不停歇,无法正常思考,她脱口而出,“搞笑啊,胡说八道,她喜欢我都来不及,你知道什么,她要是不喜欢我,干嘛给我生孩子。”

舒晚柠目光顿时一凛,“哦,看来你没听过,去母留子,你要是不死皮赖脸缠着我姐,我姐不知道过的多潇洒。”

林絮使劲攥紧她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想死?!”

这么搞是吧,她毫不畏惧和林絮对视,轻飘飘地说:“至少不想死在你手里,想打架?”

“那你要先掂量下自己的实力。”

说罢,林絮肚子忽然受到巨大撞击,她喉咙一紧,轰地撞到门板上,随之而来是难以置信的痛感。

她瞪着眼睛,“你敢打我!”

舒晚柠闲适站起身,扭动手腕,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活该啊。”

还没等林絮反击,舒晚柠凭借健康的身体,狠狠踢向林絮的膝盖。

本就刚恢复,林絮敌不过舒晚柠的突击,她膝盖酸软,狼狈地跪下,堪堪用手撑在地面。

林絮忍痛支起上身,眼底怒火熊熊燃起,上下排牙齿咬紧,“舒晚柠!你死定了!”

“别,你可不能还手,关于我姐。”

“什么?”林絮今天精神状况很差,听风就是雨。

舒晚柠不理她,回身,安抚舒绒,“绒绒先去卫生间坐一会,小姨和你妈咪在商量很大很大的事情。”

舒绒都惊呆了,她不太清楚妈咪为什么会和小姨打起来,但是小姨在对她笑,所以,应该没什么吧。

她听话的一步三回头,有点担心,妈咪刚才都快哭了,林絮朝她挥手示意快走,这才放心下来。

“好了,你快说,你姐怎么了?”

舒晚柠没说什么,上去对着林絮的脸就是一拳。

林絮趔趄几步,扶住宿舍床沿立稳。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从里到外源源不断袭来,她忍无可忍,高高扬起拳头,“你完了!”

在距离舒晚柠十公分的距离,舒晚柠不慌不忙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姐的消息吗?”

林絮差点没刹住车,拳头一转带动整个人跌跌撞撞,半跪在地。

她抬起头,“好,你说,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啧,”舒晚柠垂眸,好久没这么畅快过,看着曾经趾高气昂渣女,如今像条狗一样求她。

她乳腺都要通了。

舒晚柠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林絮,我们做个交易,你当沙包让我揍个爽,我就告诉你我姐在哪。”

林絮毫不犹豫,“没问题!”

舒晚柠没想到林絮答应如此爽快,难道她对姐有点真情?几秒后就释怀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舒晚柠掰着修长有力的指骨,扭动脖子,准备大展身手。

第74章 我不是离开你我想和你彻底分手。

舒绒小小一个坐在白色马桶盖上,捧着妈咪的手机,她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咚咚咚的,不过还好,不妨碍她看小动物视频。

“你,你打够了吧。”

林絮早就支撑不住,喘着粗气,单膝跪地,靠在墙边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迹。

才十多分钟,林絮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真废物啊。

舒晚柠眉梢挑起,甩甩泛红的指骨,“娇生惯养,我也就打了你脸一下,我下手有轻重。”

呸,林絮早在心里骂开,骂她还不能牵扯到祖宗十八代,真不解气,林絮没忘记被揍一通的初衷。

“呵,你开心就好。”林絮试着借力站起,一个动弹,下肢疼且抽筋,她眉心挤起。

还是瘫着吧,不丢人。

林絮缓解疼痛,一刻也不想等,张口就是:“你答应告诉我你姐去哪了。”

舒晚柠想了想她之前的说辞,摇头:“并没有啊,我只是泄露点我姐的信息,又不是光明正大把地址给你。”

“你在骗我?!”

林絮胸口一疼,她攥紧拳头按在心口,又气又急,巴不得跳起来报复回去。

“别急啊,我说话一向算数。”

说着,舒晚柠掏出手机,低下头拨通一串号码,这会姐应该下机了。

“喂,姐,你到日本了没有人来接你哦,那行我看到绒绒了,她挺好的嗯”

林絮听她和舒清柚唠嗑都快把她当透明人了,连忙出声提醒,“别忘了我。”

舒晚柠睥睨了眼林絮,看在她愿意被揍的份上,听筒外放,缓缓开口,“姐,林絮找到我宿舍来了,我没办法,和她打了一架”

“不是的,我被你妹暴揍一顿,被打到不成人样,好疼,从头到尾都好痛。”

舒清柚愣了下,她知道妹妹向来勇猛,林絮打架输了也正常。

“柠柠,你没受伤吧。”

还得是亲姐妹,就是关心她,舒晚柠幸灾乐祸。

“姐,确实是林絮自愿被我打的,用来换取和你说话的机会,”舒晚柠瞪了林絮一眼,“好好说话,装什么可怜!哪有这么疼。”

听到舒清柚声音,林絮感觉都找到家了,鼻子抽了两下,呜咽着,“宝宝,我好想你,我外面疼,里面也疼。”

太肉麻了,叫什么宝宝,舒晚柠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如去逗小侄女玩。

她麻利地把手机扔给林絮,姐姐用的是一次性号码,反正林絮也追查不到。

林絮如获至宝,死死把住手机框,眼底红血丝密密麻麻,她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面的舒清柚刚办理酒店入住,不太想和她认真讨论,随口问:“你身上的伤严重吗,柠柠应该有分寸的。”

“不管有没有分寸,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

舒清柚:“你等下,电梯里没信号。”

电流声划过林絮耳膜,她目不转睛地等。

半晌,舒清柚没丁点感情,清冷的声线攫住林絮,“好了,关于这点,无可奉告。”

林絮心跳加快,浑身血液猛然涌入头顶,她愤懑道:“不打招呼就走,还无可奉告!好,你不管我可以,绒绒呢,你不要她了?!”

好吵,舒清柚将手机远离耳朵,这暴脾气,舒清柚不想再经历下去。

“等回国我会来接她,你是她妈咪,也该尽到责任。”

“如果我不尽责呢?”林絮假意威胁。

舒清柚心生不快,语气带着浓浓的失望,“随你,我只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林絮用力砸向地瓷砖,一阵刺痛蔓延,她知道不能逼舒清柚,她很快换上好声好气。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爱绒绒都还来不及呢。”

不知是真是假,舒清柚始终相信虎毒不食子,林絮平时不太靠谱,遇到大事自有主张。

“嗯,谢谢你。”

听着有缓和的迹象,林絮低声询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吗?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干扰你。”

舒清柚揉着眉心,昨天晚上给林絮下安眠药,凌晨爬起床赶往机场,几个小时的旅途让她疲惫不堪。

“林絮,或许我该和你讲清楚,我不是离开你”她顿了顿说:“我想和你彻底分手。”

轰——

林絮像是被五雷轰顶,劈天盖地的不可置信、茫然、夹杂着愤怒一并袭来。

“你说认真的?”

“深思熟虑,没错,这几年生活也让我看清,爱情并不是全部,而这份爱情让我损失太多,有时我还因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沉重了”

她说她们爱情是不堪的,带给她负担的,林絮认真将舒清柚的自白独自消化掉,好一会。

林絮眼眶泛红,她没哭,她不可能哭,为舒清柚这不告而别的混账女人哭,不值得。

“行啊,分手可以,我要你当面和我说分手。”

舒清柚默了默,冷声:“你葫芦里卖的关子我都晓得,是我本人和你说分手,何必见面。”

还得是舒清柚,足够了解她,林絮悲哀地低笑,“既然把话说开,那你不怕我找到你,我有的是手段。”

舒清柚当然知道她的逃跑不是万全之策,片刻,她叹气,“林絮,你真的是喜欢我这个人吗?或者,喜欢我带给你的感觉。”

林絮愣了,木讷地问:“当然是喜欢你,什么叫喜欢你这种感觉。”

“你掌控欲太强,我性格软弱,很好被你控制,怎样都逃不开你手掌心,你不止喜欢,你非常享受吧。”

一针见血,林絮当场惊到后背冷汗涔涔,直击心底的发言只会让她紧张不已。

开口时也是哆哆嗦嗦,“不,我没有掌控你,你回来,或者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聊,我发誓,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但你现在做的事,我很不喜欢。”

“我承认,我现在对你还有感觉,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你该好好沉淀,思考我们之间关系的始末,哪一次,不都是你强取豪夺吗?”

“对于分手,你早晚都能放下,之前四年你不也照样过来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舒清柚连珠炮似的,来到异国她乡,身体疲乏,内心一点点开始充实,她有了要去完成的理想。

时间分秒过去,舒清柚安静等林絮的回复,但只得到长短不一的喘息声。

她只好下达最后通牒,“你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这个号码你追踪不到。”

“最后问一句,你曾经爱过我吗,我要听实话,不是哄小孩的那种。”

都这份上了,林絮还在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舒清柚实话相告:“刚在一起时,我爱你,后来就”

“好,我明白了,”林絮打断了她,没勇气听完,她瓮声瓮气,“那就分手。”

电话发出短暂嘟音,舒清柚稍微有点吃惊,林絮竟然能这么快速明了理解她的意思。

老实说,她还真担心林絮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轻而易举,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林絮?

不可思议,比起这些,她接下来有一堆事要忙活,先睡一觉。

现在变得爱睡懒觉,也沾了林絮的光

林絮恍恍惚惚地保持原来的姿势,木偶似的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无光,手机孤零零地落在身边。

舒晚柠带舒绒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颓废画面。

她上前踢了下林絮的小腿,“喂,要死的话也别赖我宿舍这。”

舒绒则是呆在舒晚柠后面,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怎么纹丝不动的,舒晚柠又添了几脚。

林絮总算有了正常人的反应,她垂下的眼眸,缓缓掀起,黯淡的目光偏过舒晚柠的身影。

落在舒绒那张和舒清柚极为相似的脸上,她嘴角弯了弯,麻木地朝她招手。

“绒绒,过来,来妈咪这里。”

舒绒抓着手机扭扭捏捏,脚尖刚要抬起,舒晚柠拦在她们中间。

“林絮,你这笑,怪瘆人的,你要对绒绒做什么坏事。”

林絮迷茫眼神重新聚焦,平静地阐述,“她是我女儿,我答应舒清柚要照顾好女儿,等她回来接绒绒。”

舒晚柠仍是不肯退一步,她总觉得哪不对劲,一时半会想不出。

她皱着眉质问,“我姐她,没刺激到你吧。”

“没有啊,我们和平告别,”林絮眨眨眼,笑着,“你想多了吧,我早就厌烦你姐了,真当她独一无二啊,搞笑。”

得,还是这么渣,舒晚柠倾身,碗大的拳头横在林絮眼前,“你敢对绒绒有半点懈怠,小心我这个不长眼。”

林絮厌烦地别开脸,“多大个人了,还用武力威胁,她是我女儿,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我发誓行了吧。”

即使林絮三指对天发誓,舒晚柠也只放一半的心,还有一半依然怀疑。

她不乐意地让出舒绒:“行,每天你都要给我汇报舒绒的行程,我负责监督。”

实际上是她姐的请求,当妈的哪能真置女儿于不顾的。

舒晚柠蹲下身,愧疚地说:“小姨不能给你买蛋糕了,对不起。”

“下次小姨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舒绒点点脑袋,林絮怕丢失宝物一样,一把将舒绒按在怀中,轻挑下颌。

“别唠叨了,我这就走,我们娘俩还要去吃豪华双人午餐。”

舒晚柠目带不信任,“你走的动?”

“滚,关你屁事。”

说完,林絮用尽力气拖着身体,走出寝室,在舒晚柠和其她人看来挺滑稽的,像是苦情悲壮大戏。

一个腿一瘸一拐的女人,手牵可怜的小孩,步履维艰。

本来还有好心大学生帮扶一把,看到林絮钻进豪车,她们自觉僭越,纷纷靠后。

林絮屁股一沾到坐垫,她倒吸口冷气,锥心的痛刺来。

她看着副驾驶的绒绒,摸了摸她软软的脸蛋,绒绒听话地把脸依偎在她手掌心。

莫大的心酸奔涌直来,林絮眼圈再度绯红,伸出双臂,“绒绒,抱抱妈咪好吗?”

舒绒感知到妈咪的难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落乖顺地让妈咪抱,可是好紧。

紧到她难以呼吸,但舒绒不敢挣扎,发出难受的嘤咛。

她饿了,肚子咕咕乱叫,不知道妈咪听到没有。

想摸摸肚子告诉妈咪,她扭动小身体,发觉肩膀和脸变得湿漉漉的。

舒绒疑惑地仰起脖子。

无声豆大的泪珠滚到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巴,湿掉的地方,舒绒觉得很难受。

她没有办法制止,用手手擦也不管用,妈咪的眼泪好像永无止境,掉个不停。

她内心忽然产生手足无措的情绪。

妈咪,为什么哭哭?

第75章 孩子居然会说话了

若换作以前,她在失意之时,免不了声色犬马,日夜颠倒,此时,林絮只想哭个够,肆无忌惮。

本来觉得可以用来钳制舒清柚的女儿,竟带给她依赖的错觉,也许女儿真的有抚慰的作用。

林絮明白自己哭花脸很难看,用矿泉水浇在纸巾上擦拭好,和舒绒道歉:“对不起,妈咪失态了。”

“谢谢绒绒。”

她再度抱紧这只软软小小的‘抚慰犬’,好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妈妈就丢下她不管。

舒绒心塞塞的,觉得妈咪今天很怪异,她瘪嘴表示难过。

她脸蛋因为呼吸不畅,显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林絮越看越心酸,像缩小版的舒清柚对她卖惨。

“我去给你买小蛋糕,你别哭哦。”

听到小蛋糕,稍微兴致高了些,但依旧怏怏不乐,她开始想妈妈,妈妈让她很安心,她也更喜欢妈妈身上的气味。

等回家就能见到妈妈了,抱着这种心情,舒绒的嘴角显出笑容。

第二天旭日照常升起,窗帘拉的紧实,要不是闹钟吵醒,林絮巴不得睡个天荒地老。

她快速伸手关掉闹铃,舒绒的脑袋埋在被窝,像一只小猫咪蜷在里面打呼。

林絮没由来愧对她,昨天回到家,舒绒刚开始若无其事玩耍,随时间流逝,天色渐晚,舒绒变得无比焦急。

她抓住小玩偶,不停的在玄关外徘徊,间隔几分钟,小短腿噔噔跑到林絮面前,指了指紧闭的门。

你妈妈不会回来了,林絮几度想告诉她真相,最后也只是用善意的谎言欺骗。

“妈妈出差了,上班知道吗,她去工作赚钱,赚了钱,才能给你买好多小蛋糕。”

舒绒默默听着,原来小蛋糕需要妈妈辛辛苦苦劳作。

失忆时,她总替代舒清柚照顾舒绒,现在帮她洗澡换睡衣时得心应手。

今天她约了顾怀愿见面,中午十一点,两人准时碰面,顾怀愿还是老样子风情万种。

落座后,林絮不发一言,脸色低沉的可怕,顾怀愿吃了一惊,打趣地心思也消减不少。

但林絮的女儿生的好看漂亮,穿的天蓝色的小棉袄,衬得脸蛋格外白嫩。

“绒绒,看看你要吃的,姨姨帮你点。”顾怀愿递过平板,上方显示品类多样的珍馐。

舒绒被妈妈搂了一早上,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看到好吃的眼前一亮,没有犹豫。

正要点上去,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

“绒绒,以后一周只能吃一次小蛋糕。”

舒绒大为不解,妈咪不喜欢她了,眼睛眨巴两下,顿时溢出水光。

顾怀愿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一幕直接让她慌了,她赶忙送上纸巾,娇嗔地捶了下林絮的胳膊。

“小心我向你老婆告状,孩子吃点好吃的能把你吃破产啊。”

林絮一个眼刀过去,冷嗤:“你有本事就找到她。”

奇怪了,搬出这位姐还镇不住林絮,再看林絮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你和她吵架了?”

林絮夺过平板,头也不抬,随便选了些热门菜,“没吵架。”

“那你干嘛被人欠了你几千万的样子。”

“我被甩了。”

顾怀念刚安抚好舒绒,手臂顿住了,第一反应没有难过,也不是开心,满满的都是吃瓜热情。

“快,详细说清楚,你还能有被甩的一天。”

普天同庆啊,顾怀愿当着受害者,为了不让林絮颜面扫地,刻意没继续嘲讽。

林絮白了她一眼,就想着看戏,没有一点对朋友的关怀,不过思来想去,她也确实没几个能说得上知心话的朋友。

简单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后,顾怀愿下巴都快惊掉了。

缓和半晌,她才愣愣地说:“我知道你渣,但没想到你真搞强制这一套,你确实牛。”

顾怀愿竖起大拇指,“你家Omega没报警抓你,她真是大善人,白莲花转世。”

林絮不想听她话里话外带刺的言语,问:“能不能帮我找个办法挽回?”

听罢,顾怀愿直起腰板,到了她可以刷威风的环节,她故作高深:“你是在求我吗?”

“是。”林絮低眉顺眼回答。

啧,好卑微,爱情真能让一个高傲的神经病放低姿态,低到尘土里。

“不过说不通啊,她不见得是会对孩子不负责的类型。”

“所以我每天都要向她妹汇报舒绒基本状况。”

顾怀愿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摸摸下颌,“我和你家那位接触不多,不过给人印象吧她是个好人,还很老实。”

林絮无语:“这和重新挽回有什么关联?”

真是榆木脑袋,顾怀愿左右硬是不说,故意卖关子,瞧林絮像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好逗。

她问她菜怎么还没上来,林絮不耐烦:“我怎么知道,难道要我去厨房帮你给厨师加油打气?”

“哦,那这样最好了。”

林絮:“”

她确实去了,这一去效率极高,她给餐厅老板,也是她的熟人,通了个电话,十分钟不到菜就上齐活了。

顾怀愿笑着用公筷夹了些虾仁放到舒绒碗里,孩子是无辜的,感觉像被两个妈妈踢皮球。

自从舒清柚和她分手,除了喝水解渴,她几乎感觉不到饿,草草吃了几口蔬菜完事。

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顾怀愿,顾怀愿吃饭的心情被她搅合的乱七八糟。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搞得和世界末日一样。”

林絮认同世界末日的说法,舒清柚觉得一个人没有另一个人,日子还能照样过。

行尸走肉的过活,世界一片灰暗,林絮不敢苟同她的话。

林絮面带不悦:“行,顾大小姐,依你之见,看来办法很多。”

顾怀愿只送她几个字: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这顿饭,顾怀愿蹭的挺开心,恶人有恶报嘛,林絮那家伙尝到了被爱人抛弃的苦。

林絮觉得顾怀愿在说废话,她还不够真诚?银行卡密码都告诉舒清柚,房子车子,她任何都愿意双手奉上。

不够真诚?笑话。

一路上,林絮心头阴霾难消,舒绒也跟着垂下小脑袋。

舒绒很聪慧,上课时老师讲的她都听进去了,虽然都是三四岁的小孩,但她们懵懂中开始产生属性意识,也知道有些同学没有妈妈。

不仅如此,同学之间的闲言碎语也一并保留在她脑海中。

班上还有同学会羡慕她,每天上下学都是妈妈妈咪来接。

舒绒缩成一小只抠手指,一会看看窗外,又往林絮方向小心投去视线。

林絮空出一只手,抚上女儿头顶,“怎么了?”

没回应,哦,她忘了,女儿还不会讲话。

舒绒不太对劲,到家后,女儿还在抠手指,林絮分开她的双手,“绒绒,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又是一阵沉默。

林絮咬牙,狠心道:“绒绒,如果见不到你妈妈,你会怎么办?”

舒绒不可置信睁大双眼,片刻,她猛地用脑袋林絮撞去,林絮迅速把她提起来,放到腿上。

“你在害怕,还是不相信我?”

舒绒蹙着眉心,坚持不懈地用脑袋撞,她也不知道,她就想撞妈咪。

林絮的胸部都不知道被女儿摧残多少回,她也不阻拦,就等女儿发泄完。

不知多久,舒绒开始头疼,委屈巴巴地停下来。

林絮看着舒绒都快哭了,揉了揉她作恶多端的小脑袋,细软的短发弄得乱糟糟,和鸡窝不相上下。

难得笑出声:“绒绒,你好像个流浪在外的小宝宝。”

舒绒懂这个词,她感觉肚子里有好多水在翻滚,特别酸。

妈咪说她小流浪,妈妈也不要她。

想到妈妈,她双手抓着林絮的上衣,张嘴,放声大哭。

林絮听过别的小孩哭,都好吵闹,舒绒的哭腔却是奶里奶气,像被欺负的小奶猫。

她心脏骤然紧缩,还是心疼女儿的,舒清柚要是看到这幕,肯定要把她骂一顿。

“妈妈”

帮她擦眼泪的手猛地僵住,林絮以为自己走神产生幻觉,她耳朵靠近女儿嘴边。

“绒绒,你刚在说话吗?”

舒绒坚持不懈哭,哭到不能自已,小鼻子红彤彤的直抽。

林絮不断催促她,舒绒不得已重复了妈字。

她顿时喜出望外,慌忙拿出手机录音,“来,再说一遍,我发给你妈妈听。”

舒绒愣住了,不是妈妈不要她了吗?

见女儿迟迟不给答复,林絮急了,这可是接近舒清柚的好机会。

“绒绒,妈妈听到你叫她妈妈,她会很快回来哦。”

林絮忽悠起来特别没个准信,舒绒又怎么知道,她听到妈妈很快回家,抬起手臂,抹了把鼻子流出来的鼻涕。

好脏林絮忍不了,把她抱到卫生间帮她搓好脸。

光是录音还不够,拍个短视频更直观。

她要让舒清柚知道错过了什么,三岁了,这恐怕是舒绒第一次说话。

拍短视频前,必须要做好准备工作。

她走向橱柜,给舒绒换上不同的睡衣做最优选。

林絮把舒绒当奇迹绒绒,不愧有她和舒清柚的基因,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她精挑细选了套黄色小鸭子的睡裙。

舒绒一无所知,手里也莫名其妙被塞个抱枕,林絮选好催泪bgm,举起手机。

“站着不要动哦,绒绒,来,叫,妈妈。”

第76章 绒绒,你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

视频拍摄并不顺利,舒绒说话音量低的必须贴到她脸上,手机离得太近也不行。

没办法,林絮不知从哪搞到个麦克风,别在小孩睡衣上,舒绒被她折腾的够呛,坐在沙发上摇摇欲坠。

林絮单手扶正脑袋沉沉的女儿:“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你也想妈妈听到你叫她吧。”

没错,妈妈就是她的动力,舒绒小小年纪,无形中学会懂事,知道要讨好妈妈,这样才能看到妈妈。

就着麦克风的扩音,舒绒简短的妈字录进了视频。

林絮第一时间在v信里联系舒晚柠,名为: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林絮:【在吗?】

舒晚柠瞥了眼,已读不回。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林絮等待半晌,想保留尊严,暂且先不发视频,打开外卖软件,勾勾手指。

“绒绒,我饿了。”

在餐厅吃饱喝足的舒绒迟疑着,缓慢挪动小步,怯生生地看向林絮。

妈妈不在,妈咪行为奇奇怪怪的,一会笑一会哭,直把舒绒吓到不敢随便抱妈咪。

有生以来,舒绒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

林絮拍拍腿,舒绒打个颤,乖巧爬到她身上。

本来打算请女儿吃点好的,但一瞧女儿噤若寒蝉的表情,小嘴紧紧抿着。

她紧张地观察女儿,探探额头,捏捏小脸,幸好一切正常,还是这么萌萌哒。

舒绒好端端的,由林絮乱鼓捣,她思忖着,慢慢爬向沙发的角落,林絮看着女儿犹如小猫匍匐爬行,行为怪异。

她摇摇头,算了,女儿懦弱也没关系,会叫妈妈已经是林絮得到最大的福报。

随便吃了点东西,依然食之无味,她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患上味觉失灵。

舒晚柠没回复她。

林絮:【我知道你和你姐保持着联系,你把我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有义务责任帮我联系她。】

还给她长脸了,打她是为姐姐出气,舒晚柠发去翻白眼表情包。

对方秒刷屏十个愤怒猫猫重拳出击jpg。

光从表情包就能体会到林絮的愤怒,昭然若揭。

舒晚柠:【还没被打够,皮痒?我姐反正也不会疼爱你爱你心疼你。】

林絮听到自己的玻璃心哐当一声,碎成渣渣,拼不回来了。

但她身残志坚,不能被爱情失败打倒,抱着再接再厉失败乃成功之妈的心态,林絮忍辱负重,没爆粗口。

【我没闲工夫陪你扯,有视频为证。】

什么视频?舒晚柠瞅了眼二十来秒的时长,点开,看视频*也不会掉块肉。

伴随矫情的bgm响起,舒晚柠懒懒的眼睛,瞬间瞪圆。

出大事啦,舒绒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惨兮兮地喊妈,虽然只有一个字。

最后的五秒镜头画面一转,林絮眼角红肿,眉眼低垂对着屏幕,可怜巴巴:“我好开心绒绒叫妈妈,好可惜,你不是第一个听见的你别难过,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不明真相的人基本上都会被打动,视频里显得舒清柚像是抛妻弃子的渣女,不用怀疑了,林絮就是用的苦肉计。

好奸诈的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连女儿也不放过。

舒晚柠:【算你运气好,行,我把这视频发给我姐,看她怎么说。】

要不就说当沟通桥梁的好处,她就算动手脚也没无人发现,比如舒晚柠满脸不屑,坐在电脑前奋力快速剪切视频。

小小林絮,剪的就是你这副装乖卖惨的嘴脸,一刀切,只留下她最最最可爱的宝贝侄女片段。

舒晚柠咧着嘴,沉浸在帮姐姐报复林絮的快感中不可自拔。

另一边,林絮沾沾自喜,她总算可以在舒清柚那有个加分项了。

还记得当时舒清柚告诉她,她和她敲定加分项目,改正一点,加分,恐怕她在舒清柚的心里是负数。

林絮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

她看着抱宠物叠积木的女儿,不禁上前,舒绒畏惧地缩着肩膀。

事已至此,林絮只好苦口婆心:“在这种紧急状况下,你是怎么玩的下去玩具的。”

舒绒:“”

她看了看玩具,手上还有一块积木,妈咪又不开心了怎么办?

林絮不懂女儿婉转的心思,直接拿过,帮她搭建成大厦。

“乖女儿,知道你无聊,带你去长长见识。”

不啊,我觉得玩具很好玩,但舒绒还是不说话,她身子一轻,怀里的宠物一跃而下。

林絮为两人换上轻便的服装,带女儿出门,所谓的长见识,就是来到八百年都没回过的公司

舒清柚第二天动身拜访八神老师,工房坐落在山间小镇外,古旧,打理得极其洁净的木质房屋。

刚到此处,舒清柚内心产生久违的心安。

两人相谈甚欢,并约定好回国时间。

一周过去。

她的学习内容虽简朴,但每日都过的很充实,闲暇之余很少想起林絮,就好像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她会看着女儿的日常生活,妹妹每日定时汇报,林絮出奇地安分,没莽撞地来到日本铺天盖地寻人。

她穿着浅灰色的工作围裙,站在角落的旋盘前,双手沾满陶土,动作缓慢专注,正修整一件高足器皿的边缘。

门外响起细碎的木屐声,有人轻轻叩门。

“失礼了。”来人声音柔和,带着天然的温婉。

舒清柚抬头,一眼便看到陌生女子,黑发束起,只用一枚白玉簪子固定,穿着淡色和服,步伐轻盈优雅。

对方站在门槛外,眼神清澈带笑,像是山中忽然探头窥视的一只白鹿。

还好,不是来找她的,舒清柚转而垂眸,继续处理陶胚,她的眼里只有活。

当天晚上一起用饭时,经老师介绍,女子是老师的熟人,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杉原优子。

不知是否是幻觉,她总觉得杉原小姐似有若无朝她投来微妙的、带着一点打量的视线。

舒清柚习惯被许多人注视过,觊觎过,一个温柔娴静的Omega,应该也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她又不是什么万人迷,入睡前,她翻起手机,惯例查看消息,白日她很少用到手机,基本上放在房间。

划到一个视频时,她指尖停顿,眼睫颤抖着,半晌,在手机屏幕反光中,一簇簇的睫毛沾着细密的水珠,亮莹莹的。

在她不清楚的时间,女儿好像长大了不少,也愿意开口说话了。

舒清柚反复观看视频,好在,林絮也算有点功能作用

已经过去一月之久,林絮的情绪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从满怀期待,到如今,整日冷脸冰霜示人。

遭殃的只有下属,员工们私底下有个群,每天都在热火朝天讨论八卦。

【切,我还以为林总把私生女带来,脾气会好一点,真异想天开。】

【谁说不是呢,我估计这孩子也不是正规途径来的。】

【有道理,要不为啥孩子另一个妈都没个风声。】

【其她不说,绒绒炒鸡萌,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小蛋糕!】

提到这点,员工们的态度达成惊人的一致,林絮也不避讳员工,从踏入公司大门开始,抱着孩子开启上班生活,开会,听取报告,喂女儿吃饭。

除了上幼儿园,林絮一刻都不让女儿离开视线。

员工不止私底下,表面也会彩虹屁林絮是位难得的好母亲。

只有舒绒明白,妈咪有多唠叨。

在幼儿园,因为林絮缘故,无人敢得罪舒绒,就算她不说话,不妨碍长相优越。

林絮每周都会开不重样跑车接娃,有眼力见的不仅仅是成人,小孩子也会善意对待她。

一旦舒绒和妈咪相会,她学会了保持发呆状态,妈咪说什么,她赞同就是了。

林絮天天睹舒绒思舒清柚,满腔饱满的感情全抒发给舒绒,今天刚开完会。

她打开门,脚尖一勾,门啪地关上,舒绒悄咪咪观察,小抖一下。

妈咪的表情在外面好严肃凶凶的,现在怎么又要哭哭了。

如她所料,林絮把头埋到她脖颈间,哭诉:“绒绒,你妈妈这么久,都没打探过我的情况,是在等我更主动点吗?”

舒绒点点头。

林絮双手按稳女儿,继续蹭她柔软无助的脖颈,“那你说我要怎么主动,我去日本找她?”

舒绒点点头。

林絮悲伤地思考一会,“不行啊,她会不开心,不过她应该很乐意见到你。”

舒绒点点头。

“所以我怎么办嘛?”

每天只能通过舒晚柠了解到舒清柚生活碎片,还有照片,想也知道不是林絮特供。

舒绒每天都很期待妈妈的新照片,有很多小动物,还有妈妈玩泥巴的样子。

妈妈就算满手糊泥巴,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妈妈。

林絮垂头丧气,止住哭声,闷闷地问:“绒绒,你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

舒绒义无反顾地点点头。

林絮:“”

哭无语了,她养了个小白眼狼,居然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

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剖出来的崽,就是养不熟。

林絮胸口堵得慌,捏着女儿的q弹的脸,“那你爱不爱我。”

舒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点点头。

呜呜呜,林絮一颗干涸的心,得到些许滋润,她决定继续给舒绒当好妈咪。

“妈咪找个时间带你去游乐园玩。”

突然间,舒绒听到这,不装傻发呆了,她眸光亮了亮,捣蒜式点头。

林絮一言难尽,露出一丝苦笑,唉,要是舒清柚也能这么好哄

第77章 无耻偷窥

苦苦等待三个月,林絮忍耐不了一点,她低估了舒清柚忍耐的极限,还有一个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舒清柚确确实实放下她了,把她当作前尘往事抛弃。

单意识到这点的可能性,林絮浑身躁动,火没地方发,失眠,神经衰弱。

脸色每况愈下,急需药物治疗,她去到心理医生那边。

她和医生一问一答,医生在纸上沙沙写着,还要给她开药,她抓过记录本撕的粉碎,指着医生鼻子骂庸医。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药吃药,是药三分毒,万一她聪明的大脑吃成智障,谁对她负责?

接下来她周而复始,重复接送孩子,上班的麻木生活,舒清柚把那房子卖了很多不必要的家当都扔垃圾场了。’

她脑袋里有个放映机,复盘舒清柚对她态度最好的时间,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当只舔狗比较合舒清柚的心意。

而且要够实诚,真诚是最大必杀技嘛。

她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出纸笔,嗖嗖嗖写出洋洋洒洒的大段文字。

又检查好有无错别字,拎起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舒晚柠来到林絮家大门口,上下打量电子锁,梆梆梆脚踹大门,林絮不紧不慢给她开了门。

“小姨子,这么早来啊,我才刚把孩子接回来。”林絮穿着笔挺的高定女士西装,衬的她人模狗样的。

一进门,舒晚柠默默在心里啐了她一口。

小侄女抱着平板,她凑过去看了眼,满屏幕花花绿绿的衣服首饰,最近,舒绒对换装游戏上瘾。

经常玩到忘记吃饭,都是林絮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到她嘴里。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交待?该不会糊弄我的。”

舒晚柠没打算坐下唠嗑,就这么站着,她一遇到林絮就浑身不得劲,拳头莫名其妙的痒。

林絮洋溢着热情,给她倒了杯浓香扑鼻的咖啡,弯腰递上,“真有要事,您坐您坐。”

好恐怖的开场白,林絮竟然对她用敬语,她在裤腿缝上摩了摩指骨,林絮热情的令她肌肤发毛。

实在是盛情难却,舒晚柠不自在地喝咖啡,林絮在她对面,开门见山:“听说你论文答辩通过了,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

紧接着,一张黑金卡送到舒晚柠眼皮子底下,黑金闪的她眼瞎。

舒晚柠警惕抬头,这是要干什么?

“你在嘲讽我?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絮哪还敢顶嘴,连忙为自己辩解,“不是专门给你的,你也知道虽然我公司有职业经理人,但有些重大决策也要经过我。”

舒晚柠更摸不着头脑,看着林絮精致脸上一脸诚恳,她皱着眉问:“关我什么事。”

林絮指了指舒绒:“我最近要出差一段时间,想拜托你照顾绒绒。”

所以,这和公司有毛线关联?

林絮猜到她的想法,施施然拎起舒绒,舒绒心怀不满,双腿悬空蹬了两下。

“孩子大了,也要子承母业,她负责坐我办公司盖章,你当她一段时间监督人。”

舒晚柠差点被咖啡一口呛死,不敢置信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不确定,“你再说一遍?”

大惊小怪,真是没见识的小姨子,林絮详尽仔细说明,别看舒绒三岁,基本的字都认识,早点培养。

舒晚柠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小侄女埋头打游戏,如痴如醉,妥妥的网瘾幼儿,林絮这都敢?!

有钱人都这么瞎闹的?

“小姨子,我这还有一份忏悔书。”

林絮恭敬给她看自己的内心独白,舒晚柠受到的震惊接二连三。

纸上写的每一个字看起来都是林絮的自我剖析,过往的错误,包括她性格的缺陷,伤害了她们姐妹两,更对不起舒绒,空缺三年母亲的职责。

舒晚柠眉头深拧,嘴巴张了张,好几次欲言又止。

半晌,林絮才唤她,“请问,小姨子,我们可以暂时达成统一战线吗?”

就算林絮深情并茂写下这些,那也不代表她会因为钱和忏悔原谅林絮。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原则,舒晚柠语气不再气势汹汹,“统一战线有点得寸进尺啊,再说了,照顾绒绒也是我责任。”

这话还有转圜的余地,林絮捏着卡,硬塞到舒晚柠口袋里,按住对方口袋:“小姨子,舒绒暂时拜托你了。”

平白无故得了无限金币,舒晚柠咳了一声,视线不自然地向下,“这可是你的卡自己钻我口袋啊。”

“是是是,”林絮转身,从厨房端出糕点,“辛苦你这么远奔波来,要不这样,今后你就住在我这吧。”

“啊?”舒晚柠迟疑道:“这么快就走,什么时候回。”

林絮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为难地说,“不知道哦,得看分公司那边项目进展,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只见小姨子屈尊首肯,林絮第一个目的达到,她一秒钟都没耽搁,机票早在兜里准备就绪。

她提起行李箱,临别前把舒绒照顾的无微不至,饮食起居写在纸上,还吩咐舒晚柠:“换装游戏出新的小裙子,要记得给她充钱抽,孩子要保持在全服第一。”

舒晚柠:“”

舒绒真的不会被林絮养废吗?舒晚柠一整个怀疑住。

她面无表情催促着,“行吧,你赶紧走。”

林絮依依不舍,对女儿又亲又抱的。

不过,前一秒还在对女儿挥泪告别,下一秒林絮狂奔机场。

飞日本不过几个小时,在飞机上勉强睡了会,精神好比打了肾上腺素。

要调查舒清柚的假名和身份简直易如反掌,几个月的时间,连人带地址,悉数发到她电脑里。

舒清柚在的那一片小山村,生活着不少陶艺师,都是祖传的手艺,但年轻人就没那么留恋这传统手艺。

因此这一带,有不少空房子待售,地段偏僻,林絮直接住在舒清柚的隔壁房子。

家居全部买现成的,委托代理人搞定。

落日降临,舒清柚踩着一地金色余辉返程,走路十分钟即可,今天隔壁来了位新邻居,大型家具不断搬进。

不认识的中年女性,她停在门前,转头又看了眼,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插销。

一个人住的生活简单,更省食材,一块凉拌豆腐,小碟清炒菜心,一碗味增汤,海苔碎均匀洒在米饭,十来分钟搞定一餐。

她并不是素食主义者,只是对美食没有世俗的欲望。

活人微饱状态就行。

入夜,林絮悄咪咪从后门进到屋内,这种老式日本传统房子抗震,二楼有个阳台,窗帘常年拉紧。

她特地准备了价格不菲的战术望远镜,高透光率镜片和镀膜处理,在黄昏、黎明、月光下也有好视野。

林絮踱步至二楼阳台,正对舒清柚,她趴在窗帘下,再掀起边角,借舒清柚视野盲区,掩盖她变态行径

真不想这么干啊,但她内心的渴望像奔涌洪水,引发不可挽回的决堤。

一如当年她暗中观察舒清柚,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她可以永永远远监视她。

隐秘刺激的快感自内心升起,这种感觉在舒清柚出现在视野中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清柚的住所,暖黄灯,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氛围,以前也不喜太亮堂。

她身姿清瘦,透着疏朗寂寥,哦,除了胸前的饱满。

现在是晚餐时间,林絮调整好自己的跪趴姿势。

舒清柚今天穿的照样朴实无华,不爱上妆,就算如此,她精致的下颌线,眉骨黛色淡扫,冷白色调的肌肤细腻可见,绯色唇瓣翕合。

无一不突显她绝佳的五官,好久没看到活的舒清柚,林絮做贼的般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热,从小腹窜上,抑制贴下的信息素又热又涨,她紧蹙眉,懊恼地使劲掐住大腿。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做!

她刚瞧见舒清柚吃的晚餐,给她难受坏了,都没有多少油水,过的也太清贫了。

营养不良还不多买点滋补食物,果然舒清柚不能很好照顾自己,林絮不一样,她可以一人照顾母女俩。

不想了,林絮晃晃脑袋,继续无耻偷窥。

一整晚,她兴奋到睡不着,哪怕舒清柚拉上窗帘,她仿佛能透过那层厚布,窥见舒清柚清浅的睡颜。

她盯着舒清柚快一周,期间,林絮出门离不开卫衣兜帽,墨镜加黑口罩。

以及有厚重的大衣和羽绒服加成,扮成这副样子,就算舒清柚看见也不会怀疑。

第七天,舒清柚在客厅坐了很久,面露担忧,手中的书已经十分钟没有翻页。

林絮见她拿起手机,手指敲敲打打,林絮有点心神不宁,猜她是不是想谁了?

这七天,舒清柚都是一个人回家,也没有客人来访。

这时,林絮大腿在震动,她缩回脑袋,摸出手机,居然是舒清柚给她发消息了!

【你还在出差吗?】

【嗯。】

撒谎带来的羞愧,使她无法用大段文字回复,生怕说错话露出马脚。

其实舒清柚不会发现。

【柠柠说绒绒想你了。】

舒清柚明白以她的立场,没法强求林絮时刻陪伴孩子,绒绒哭着说要妈妈妈咪,她心疼却无能为力。

林絮:【我尽快回去。】

舒清柚:【好,多谢。】

几分钟,林絮捏着手机,舒清柚没再回复,她再度趴下,眼睛贴着望远镜。

舒清柚手里攥着纸巾,在抹眼泪啊

林絮眯了眯眼,心里苦涩,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她要离开她。

今晚,林絮熬穿到清晨,舒清柚睡在客厅,她可以一直盯梢。

林絮决定在这里待半个月回去,等舒清柚洗漱好出门,林絮疲惫地睡去。

这一觉睡到黄昏时分,肚子咕咕叫,这个小山村虽然看起来挺偏的,至少存活着小餐馆和果蔬店,杂货店。

既然是监视,必然少不了跟踪,据她了解,舒清柚会在一天工作结束,去果蔬店买菜回家。

林絮饿了,这个点不是舒清柚出行时间,她装扮成低调的模样,去小餐馆觅食。

第78章 为什么你要躲我呢?

“那个,咳,老板,给我打包一份炸鸡套餐。”

林絮钻进小餐馆,双手抄兜,微抬下巴示意,顺带咳嗽两下表示自己感冒。

她在别人看来简直像一只深山老林的大棕熊,老板看了她一眼,在室内还戴个墨镜,该不会是**吧。

包着白绿头巾的老板支支吾吾地问:“客人,您眼睛还好吗?”

“这个啊,我眼睛刚动过手术,不方便见光。”

是了呢,中年老板微笑点头,“那客人您先去坐一会。”

林絮依言,寥寥几位客人,她在空桌上手掌撑下颌,愣愣地盯着斑驳的桌面。

想着也不清楚要跟踪到几时。

这时,又有客人进门,脚步很轻,一道心惊胆战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板,下午好,请来一碗乌冬面。”

来人说话松弛闲散,清冽的如窗外掠进的寒风。

大衣包裹着纤细身躯,即便如此,那股独特的信息素香味,占有过她的能清晰可辨。

怪就怪这里太小,她快速地瞥了眼舒清柚,后背僵直。

心中警铃大作,在舒清柚转身前,缓缓转动身体,面向墙壁,大气都不带喘的。

林絮这副打扮属实怪异,舒清柚回身挑选座位,不免看了眼林絮的背影,目光陡然愣住。

好熟悉,她不好意思多看,心存疑虑地挪开视线。

老板见状,表示同情林絮,和舒清柚低语:“这位客人呀,眼睛刚动过手术呢,好可怜。”

舒清柚笑了笑,最近也许是太累了,哪怕在家也不能安心,好像有被什么东西攫住,如芒在背。

刚才看到这人,这种感觉更强烈。

林絮半晌不敢动弹,心里翻江倒海,这也太巧了,不过应该看不出她脸和身材的。

哎呀,不会暴露哒,不会哒。

“客人,您的炸鸡打包好咯,一共是”

老板在喊她,打包盒落在她手边,她蜷缩着身体。

非常社恐的掏出几张钞票扔在位置上,老板接过钱,走向收银台。

林絮也不管钞票面额,不在意老板要找她多少钱,抱起饭盒,压住帽檐仓皇而逃。

“欸,客人您的钱给多了”老板抬起头,抓钱的手停在半空。

话音未落她就要追上去,她们虽然村里人,可是很有道德感的哩。

舒清柚木然地站在原地,心乱如麻,这世界上背影相似的很多。

自从经历过林絮,她再也不相信巧合,每件巧合的背后都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稳住呼吸,也跟着老板小跑出去。

老厨子把面条收回,怏怏地掀起眼皮子,啊,外头真冷,等老婆子回来再听她谈八卦。

天气预报,好不容易放晴了几天,地上的雪还没融化,外头这会继续飘着零星小雪。

林絮跑了大概几分钟,摘下口罩呼吸冰冷的空气,雾气呼的一下弥漫眼前。

正要向住所方向前进,她脚步一转,不行,现在回去万一撞到舒清柚,那就功亏一篑啊。

但这深山老林的,真让她当个野人钻小树林里啊。

她叹气摇头,突然,背后被人一拍。

林絮忙不迭戴上口罩,吓得飞快扭头。

只见那老板弯着老腰,气喘吁吁递上钱,“客人,找您的钱。”

林絮:“”

墨镜下她呈震惊状态,这么活力满满的吗?!

“这”

她机械地接过钱,指尖刚碰到钞票,余光掠过迎面而来的舒清柚,她慌慌张张地抛下一句,“这是小费小费!”

老板又是欸了声,正想夸她美式大方呢,就见客人拔腿拎着饭盒转头狂奔。

她有这么恐怖吗?老板摸摸老脸,感慨青春易逝,身旁突然一阵冷风,一个身影迅速擦身而过。

老板愣了下,看着逐渐变小远去的米色背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白石小姐怎么也跟着跑了?

舒清柚本来也只是试探,现在看她这一跑,不用怀疑。

林絮身高腿长,好久没健身也不妨碍她跑路。

戴口罩剧烈运动快给她人都憋没了,她左拐右弯的在泥土羊肠小道穿梭,估摸着有半个小时。

她抽空扭动脖子,太好啦,舒清柚没在后面。

要不说日本乡村呢,路况糟糕,害她差点迷路,也不修个混凝土,靴子上全是泥巴雪混合物,脏兮兮。

面前是个废弃木屋,有点眼熟,她扶着边上的石墩子,弓腰松了松口罩喘气。

又热又累,背后全是汗,身体黏糊糊的。

就在林絮放松警惕时,舒清柚气定神闲地向她走来。

片刻后,舒清柚的一双白鞋在林絮瞳孔中放大。

她倏然抬起下巴,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舒清柚跟着她前进一步,她再后退,舒清柚跟紧她的节奏前进。

幸运的是,林絮的热汗霎时转成冷的。

不妙的在于,她膀胱阵阵收缩,快吓尿了。

腿肚子软趴趴打着颤,好想土下座在舒清柚面前求放过。

舒清柚起初没跑多久,看到林絮拐弯时,她还担心跟丢。

但没两分钟,林絮又自个饶了回来,舒清柚呆了呆,跟上她。

林絮见她在屁股后面,加紧速度奔跑。

转眼间,林絮消失在她视野中。

五分钟后,林絮又出现了,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舒清柚干脆不跟跑,改为散步,等林絮充沛精力耗光。

意料之内,舒清柚在这里等了没两分钟,林絮第三次路过这里,一身黑的衣物沾满了未融的雪花粒。

林絮半个字都说不出。

舒清柚好心指了指她的盒饭,淡定道:“这位小姐,你的炸鸡,洒出来了。”

啊,她的炸鸡!

林絮猛地提起袋子,外卖盒敞开,外形优美的金黄酥脆炸鸡滚到外面,放酱汁的盒子倒在米饭和炸鸡中。

塑料袋散发出冷掉的炸鸡味。

她欲哭无泪,晚饭没了,还被人抓包。

冥思苦想了会,脸是丢光了,她决定,找个绳子去林子里自尽。

她义无反顾,脚尖一动,朝黑不见底的树林走去。

舒清柚也不拦她,嘲弄地说:“小姐要去树林里上吊吗?我家有很结实的绳子。”

不知道是不是用日语的缘故,林絮觉得舒清柚话里带刺,她感到深深的被冒犯。

为什么她一直用敬语称呼她?莫非没认出来。

舒清柚嘴角勾出小弧度,“小姐,您还好吗?”

林絮转过身,不甘示弱地迎上舒清柚,她抱起双臂,打死也不开口。

“为什么你要躲我呢?”

舒清柚站得笔直,也不拆穿,就算林絮没露脸,这双手的形状,她里里外外都无比熟悉。

几个月不见,智商不见涨,还玩起跟踪这一套。

她想起一周前新搬进来的邻居,许久不见人影,再结合林絮躲躲藏藏的。

够变态,也符合林絮性格。

废话啊,我不躲你躲谁,而且,你是不是装作不认识我!林絮肠子都快悔青,她就不该贪这炸鸡!

林絮鼻子发出高傲的哼声,眼睛往天上瞄,两腿一撒,准备继续跑路。

舒清柚不惯着她,她捡起一块三公分左右的小石子,向前精准用力扔去。

得益于舒清柚午间去树林跑步,连续几个月每天都不落下,身体机能得到大幅度提升。

马甲线还差很大一步,但松软的皮肉已然结实不少。

“哎呦!”

林絮一个趔趄,捂住被打中的脑壳。

下一秒,又一枚小石子朝她飞来,后脑再度受袭。

“草!”

林絮不小心暴露国粹。

“中国人?”舒清柚故作震惊,日语发音标准,趋近于东京口音。

“不不不,我到网上学来的。”

林絮忙否认摆手,塑料袋晃动激烈。

包装盒完全沦为摆设,可怜的炸鸡惨不忍睹,林絮还不好追究舒清柚不留情的偷袭。

别笑,千万别笑,舒清柚努力憋住抽动的嘴角。

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擦了擦,身体养好后,怕冷体质得到些许改善。

她故作好奇,“草是什么?”

反正被听到声音了,林絮不管不顾道:“一种植物。”

她碾磨着脚下的枯草,“再见。”

林絮潇洒离去,语气苍凉,背影凄惨地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真演技派,舒清柚少见的翻起白眼,距她身后一步距离,不紧不慢跟着。

林絮口渴无比,甜香味在身旁始终挥散不去,她不断警告自己要矜持,现在的她等同于戴罪之身。

千万不能胡作非为。

这里天气不错,今晚恐怕要下场鹅毛大雪。

林絮摸摸后脑勺。

唉,疼,舒清柚力气怎么这么大,难道这里的食物有激素,导致舒清柚变异了?

好久没和她面对面,气色红润很多,精神势头良好,也不怕她,还有心思戏弄她。

海阔任鸟飞,林絮脑子里想到这句。

舒清柚在这里好像过的很开心。

她干嘛老跟着我啊!

林絮透过墨镜畏惧地瞥了眼亦步亦趋的舒清柚。

舒清柚停下,拍拍她的肩。

林絮触电般一蹦三尺高,缩起脖子瑟瑟发抖。

太好笑了,舒清柚半掩住嘴唇,仍旧没破功笑出声,“作为吓到你的赔偿,我请你吃炸鸡饭。”

林絮高度猜测舒清柚在逗她,尽量保持沉默。

她掂量着手中放炸鸡的塑料袋子,脑袋窝囊地点了点。

第79章 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整整100天,她都没吃过一顿好的,确切说,胃口不佳,一度错以为味觉失灵。

舒清柚蹙着眉,看着她狼吞虎咽,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干嘛对炸鸡这么迷恋。

吃饱喝足,林絮还想着逃,舒清柚没和她客气,抬起脚朝她屁股来了下。

林絮扶着踢红的屁股,愁眉苦脸。

“什么时候滚。”这段路不长,舒清柚闲庭信步。

“啊?”林絮还没太习惯这么生猛直白的话语,居然从舒清柚嘴里跑出来。

她好歹有个帽子遮挡风雪,林絮摘下帽子戴在舒清柚头上,帮她摆摆正。

唯唯诺诺问:“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滚比较好?”

舒清柚一点迟疑都没有,“越快越好。”

还没实施追妻计划呢,这就半路崩殂,她不甘心,死缠烂打一波。

“我知道错了。”

开门见山,不墨迹,舒清柚脚步停顿:“还有呢?”

快到家门口,林絮抠着手指,低头说:“我去看过心理医生。”

“哦?”舒清柚有点兴趣,挑眉:“医生给你的诊断是?”

林絮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以表尴尬,“我骂了医生,然后跑了。”

很快,林絮心惊胆战发现舒清柚脸色变差,她匆忙解释,“你看,我缺点一大堆,就连医生都受不了。”

舒清柚等着她的下文,林絮跑完步,先热后冷,风霜雪一个劲的往她领子里钻,她打了个喷嚏。

鼻涕泡冒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舒清柚往兜里摸,没有纸巾,算林絮运气背。

她伸出漂亮的指尖往林絮锁骨窝窝里面戳,潮湿的发尾一下又一下掠过肌肤,不太舒服。

“快回去洗洗睡。”

林絮捏住她的手指:“连医生都受不了,你还能忍我那么久,你太厉害了,我欠你的。”

不是厉害,是恋爱脑作祟。

舒清柚:“你不回,我就不管你了。”

林絮克制肢体触碰,站在屋檐下,搓搓手哈气,“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我不会无缘无故打扰你。”

“而且绒绒要有什么情况,我也好第一时间通知你。”

只要搬出孩子,效果斐然,舒清柚不情不愿地加上她好友,给林絮乐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舒清柚转过头,开门,关门,不带留恋,一气呵成。

林絮没有额外动作,门啪的一声,把她扔在外头,她靠着门,抬眸,深蓝的天空,雪花飘飘洒洒。

在外面发着呆,又是一个喷嚏,好像这番内心独白起了反作用。

她磨磨蹭蹭,还计划干脆在她门口打地铺,扮成苦情女。

她等啊等,十分钟后,咔擦一声,温暖的热浪从屋内袭来。

林絮:“!!!”

她被兴奋冲昏头脑,舒清柚主动来找她了,她还是舍不得自己在外面吹风受寒。

然而,舒清柚只是倚在门框,清瘦的下颌微抬。

林絮怔愣了,视线随着舒清柚的动作转动,舒清柚肌肤绯红,纤长手指撩开顺滑的长发。

一小块肿胀的腺体露在空气中,信息素逐渐溢出。

Omega的信息素很快勾起Alpha的躁动。

林絮想逃走,可是脚下仿佛陷入泥沼不可自拔,她没办法生理上的反应,磕磕绊绊开口,“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咬一口。”

舒清柚语气冷淡,薄红的眼皮低敛,眼神划过不肯展现出来的欲望。

林絮走也不是,留也不对,她使劲压住蓄势待发的腺体,不断念叨着:“对不良诱惑说不,对不良诱惑说不,对不良诱惑啊!”

真磨蹭,舒清柚等的不耐烦,扯过林絮胳膊。

一个猝不及防,林絮撞上了她的饱满,她涨红的脸此刻快热到爆炸。

就算是0°的下雪天,也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冲动。

林絮保留最后一点理智,慌忙道:“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不太好标记”

舒清柚捏住她的腺体,引得她阵阵求饶,没出息的半跪着腿。

“抑制剂用完了,还没买,今天暂时拿你代替。”

“况且你以前不是最爱干这种事吗,我主动送上门,你还要装正人君子?”

林絮懵了,脑袋发昏地想,对啊,这是她主动,不是我强迫的,不吃白不吃。

她探出尖牙,眼白渐渐染上交错的猩红血丝,循着日思夜想的香味,寸寸靠近。

香气的源头直接让她丧失理智,突然,狂风伴着雨夹雪撞向她的脖颈,冰凉的雪落在皮肤上,化作湿漉漉的雪水。

她倒吸口冷气,上下牙打着颤,眼底显出清明。

用上十二万分的意志力松开舒清柚双肩,咽了咽口水,含糊地说:“不行不行,我好像有抑制剂。”

刚说完,林絮低下头,专注在地面,转过身,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屋子。

舒清柚凝视她慌里慌张的背影,姝丽的眼尾眯了眯,好一会,她默默走向卧室,拉开红木抽屉。

里面赫然摆放一整排抑制剂,她不缺抑制剂。

只为试探林絮是否真的有改变,没让她失望,可是她也感受不到喜悦的情绪。

林絮踌躇着,脚步沉重上了二楼,室内暗黑,偷窥用的望远镜丢在墙角。

她将其打包收好,不太确定有无抑制剂,雇佣的临时管家帮她采购了一大堆生活用品。

倒腾好久,总算找到一盒抑制剂,她一秒没耽搁,迫不及待敲门。

但敲了许久,也没应声,林絮跺跺脚,莫非舒清柚生她气了?

她打开手机编辑短信【给你拿来了,你还好吗,开个门。】

舒清柚:【你走吧,我不需要。】

冷冰冰的文字如刺刀,林絮握着手机发愣,几秒后,委屈涌上心头,酸酸涩涩的,她抹了抹眼角的潮湿。

走就走,她还不稀罕讨好她呢。

林絮连夜上的飞机,也没行李需要打包,空手来,空手回。

舒清柚觉得林絮对她影响有点大。

看书静不下心,闭上眼也没有睡意,她翻身爬起,拿出提前备好的感冒冲剂。

她隔着窗望向对面,等待良久,没有任何灯光亮起。

过了半个钟头,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隔壁,司机戴着白手套,恭敬拉开车门。

林絮从里走出,衣物都没换,把脑袋钻进去前,抬起头看了眼。

舒清柚长睫颤了颤,身形晃动,快速掩上窗帘。

片刻,车辆引擎声响起,由近到远。

林絮满腹憋屈,下了飞机,直面熟悉的国度,远处高楼林立钢筋水泥,天际线灰蒙蒙。

她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红点点一大堆挤在一块,置顶的舒清柚头像没有变化。

这一趟追妻之旅失败,好消息是舒清柚没报警抓她偷窥。

她犹豫,纠结,眉头皱紧,给舒清柚发了条短信。

【我出差回到华国了。】

不忘记配上自己在风中凌乱的背影,一看就是别人帮她摆拍的。

舒清柚早上刚起床就收到的短信,这就是林絮监视她这段时日的成果。

至少把她作息时间摸的一清二楚。

她回复【变丑了。】

林絮:【】

仕可忍孰不可忍,她一气之下,办了美容卡,在店长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下,她姑且充了几十万试试。

美容店张脸都笑开花,长这么好看,皮肤几乎不需要护理,还有颜值焦虑啊?

这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

林絮做完一系列美容项目,摸摸更加Q弹软嫩的肌肤,洁白宛若新生。

舒清柚手机收到照片,觉得好笑又可悲。

她既然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当初不改,事后马后炮。

有点晚了。

如果说林絮做的一切事情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那的确很失败,舒清柚对林絮所作所为失去了愤怒,喜悦,最多心烦意乱。

舒清柚:【比不过绒绒。】

林絮美目瞪圆,嘴唇抿紧。

意识到舒清柚就是在侮辱自己,难不成她还能返老还童,又不是搞都市玄幻。

要说还有不开心的,还有舒绒,虽然也没那么喜欢妈咪,但她已经认识到,这是自己的另一个妈妈。

那种把自己丢掉三年不管的类型。

小蛋糕也治愈不了她受伤的小心灵。

妈咪也没对她多好,害她小小年纪就要坐在办公室独揽大权。

这种压力不是她一个三岁小可爱能承受的。

面前一沓沓看不懂的白纸黑字,对她而言天方夜谭,偏偏大人们让她盖章。

所以她哭了好久,喉咙都哭哑,她更不愿意开金口了。

姨姨怎么安慰都不管用,妈妈妈咪也都不在,想离家出走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某日晚餐时间,林絮撞见舒晚柠喂舒绒吃饭,细致地为她擦去嘴角的饭粒,小家伙心安理得接受,另一只手抓着比她脸还大的pad。

看到就来气,林絮一个箭步,对舒晚柠微微一笑,“小姨子,这么多天辛苦了,还是我来带她吧。”

舒晚柠不清楚林絮去日本搞监视,每天照例和姐姐发生活日常,对林絮的印象停留在:她不会对绒绒差的层面。

舒绒张嘴,发现没有吃的放到嘴巴,她嘟着嘴,脸一撇。

妈咪好烦。

等舒晚柠出门,林絮接替她的位置,板着脸:“你还不会自己吃饭?”

质问的语气给舒绒吓一跳,她眨巴大眼睛,摇头点头并行,敷衍着林絮。

林絮拿出杀手锏,“绒绒,我前段时间去找你妈妈了。”

这话一出,舒绒懒散的身体立刻紧张起来,坐的笔直,也不要pad了,改成抓住林絮的手臂摇晃。

满心满眼的请求,她好想妈妈,她可以不要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妈妈。

“小白眼狼,之前对我态度那么差。”

舒绒扒拉着林絮,她知道大人最喜欢抱她亲她,她充分发挥身体优势,发出哼唧声。

闺女对她越来越心机了,林絮哀叹,抱着女儿就是一顿预防针:“你见到妈妈,不要说我坏话。”

妈咪的坏话?那太多了,舒绒摆着人畜无害的萌娃形象,笑了笑,露出两排白色小牙齿。

女儿的笑容看的林絮头皮发麻,她继续说:“你要多和我亲近,这样妈妈才能对我刮目相看。”

“而且,你最近是不是不好好吃饭?”林絮摸摸女儿的圆滚滚的肚子,不太放心。

林絮提着女儿来到体重秤上,23斤,她咂咂嘴:“我吃两个西瓜都比你重。”

怎么能拿她和大西瓜比,舒绒不服气,再次称了下自己的重量,好吧。

没有变化。

林絮刺激她,摸着下颌呢喃:“妈妈不喜欢这么瘦的小宝贝。”

听到这,小女孩哪能沉得住气,甩开两只小短腿,来到饭桌前,往凳子上爬。

桌上全是她可以吃的菜,她握住勺子,挖了大口米饭,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边嚼边看向林絮,眼里放光好像在说:妈咪快来看,我超级乖!

林絮:“”

真懂事,但不是为她。

“行吧,你要是涨到30斤,我带你去见妈妈。”

来自妈咪的诱惑,舒绒疯狂进食,连续增肥一个月,舒绒的小包子脸成功圆了一圈。

这一月来,林絮不要脸地和舒清柚分享绒绒和自己的日常。

每天发一大堆视频骚扰舒清柚,舒清柚拉黑也不是,不拉黑吧嫌林絮牛皮糖式狂轰滥炸。

林絮这回放聪明,挟绒绒以令舒清柚,所谓软肋,不就是这么用的。

当她第二次去到日本,直接把舒绒也撂上。

来到老地方,在村子里外找遍也没发现舒清柚身影。

看到她朋友圈,发现更新了一条新消息,一幅陶瓷作品,摆放在展厅,光影恰到好处。

下方附带地址。

林絮马不停蹄赶往场馆,又兜兜转转了许久,依然不见舒清柚,不仅她着急。

舒绒也焦急地抓住林絮的头发。

头皮都快被女儿拽下来了,她掐着嗓子求饶:“行行行,我给你妈打电话好吧,放手呀小祖宗。”

林絮拨通电话,响了一声后,林絮突然听到了铃声。

场馆不算大,人们轻言细语交流,落针可闻。

这道铃声额外的突兀,没两声就主人挂断。

林絮一下子就认出这是舒清柚的,她穿过走廊,朝这个方向走去。

越靠近舒清柚方向,她就觉得奇怪。

她依稀看见舒清柚在安全通道楼梯间那边,里面晦暗不明。

有两个人,身量差不多,林絮心脏噗通一跳,她放轻脚步。

舒清柚穿的是日常装,却不随意,头发优雅地盘起,清清淡淡的气质,林絮一眼就认出来。

另外一位女性,穿着娴雅的和服,身段玲珑有致,长直黑发披在脑后,头顶装饰着一根华丽的簪子。

侧脸看起来,长相甜美,妆容也很精致。

她微微倾身,和舒清柚说着什么,舒清柚附耳认真听,嘴角带笑,眉眼清润。

周遭的一切寂静像是在应景,林絮大脑空白一瞬,脊背僵住。

糟糕

舒清柚好像在出轨???

第80章 “你不守O德”

舒绒内心外在都不淡定,只能在视频里看到妈妈的脸,舒绒激动的胳膊腿使劲要挣开林絮。

“急什么急什么?”

林絮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搂住胡乱蹬的腿,为此林絮捱了不少女儿的无影脚。

腹部火辣辣的疼。

真是亲闺女啊!林絮眉毛紧锁,猫着腰,忍痛躲到安全通道外侧墙。

重新把视线放在那俩鬼鬼祟祟的Omega。

看到她们两个还在聊天,气氛一派和谐,她愤慨对舒绒咬耳朵:“你妈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都是她自作主张分手的,我单方面不同意。”

舒清柚出于礼貌,浑然不知地和这位杉原优子友好交流。

对方财阀大小姐,还是老师亲戚,人也很和善,隔三岔五过来看望老师。顺便静静地在她旁边陪她做陶杯。

有时免不了共进晚餐,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拉近,比起假名,优子更喜欢称呼她舒小姐。

优子灵动的杏仁眼像是有星星在流动,她鼓起勇气,情不自禁说:“舒小姐,我喜欢你。”

舒清柚听到喜欢明显愣住,瞳孔略缩,未减的笑容中带着不解的意味。

她唇瓣动了动,想说点什么,脑袋却给不出合理拒绝的词。

正想着,脸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唇釉的香味飘绕她的鼻尖。

优子不仅唇瓣如云朵,声音也轻软,“你也喜欢我吗?”

她这一问,舒清柚也有点犹豫不定,被亲的感觉不赖,没有反感,只是不怎么心动。

舒清柚面对女生期盼的眼神,脑子迟钝地运转,她也不忍心拒绝。

偷窥这一幕,林絮心碎满地,她能感觉到舒清柚的身体没有抗拒对方。

身体不反感,心理喜欢也快了

林絮如鲠在喉,眼冒金星,踉跄几下扶着墙稳住身形。

她剧烈地喘息,好一会才缓过来,无声地退到更远处,心乱如麻。

舒绒也有点惊讶,更多是不服,她也想亲妈妈!

还没来得及和妈妈打招呼,妈咪把她正面全方位按在胸口,耳鼻喉都发不出声音,她懵了。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舒绒准备发个小飙,发现妈妈脸色阴沉的可怕,她缩起小脑袋。

明哲保身。

场馆外,林絮随机拦了辆出租车,失魂落魄坐在后排。

司机轻踩油门,后视镜里客人不发一言。

“那个,客人目的地在哪?”

林絮自动屏蔽外界,脑袋里不断回放舒清柚被亲的画面。

直到司机多唤了几声,她冷淡的报出地址,今天依然落雪,行人撑着黑色或透明伞匆匆来往。

世间大地颜色愈发暗淡。

之前来的这家餐馆,没有宵禁,门外竖起的招牌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管。

一盏黄光灯笼在屋檐上摇曳。

似有若无的酒香从里头钻出,林絮意识到这是家居酒屋。

一进门,风铃声推动,老板娘一眼就认出她。

“您又来光顾了?”这回见到新面孔,老板娘眼前一亮,“这是您女儿吗,真漂亮啊。”

林絮本来不想搭理的,反正舒绒也听不懂日语,她顿了下,笑了笑,“老板娘,你觉得她像我吗?”

“呃”老板娘定睛瞧去,认真打量舒绒,“眉毛形状,还有这双美丽的眼睛,都很像您呢,这脸,好眼熟。”

“嗯,”林絮随意坐下,点了些下酒菜,要了三壶酒,“上点小孩子能吃的食物。”

“哎呀呀,”老板娘皱着眉反对,好心地说:“怎么能带着女儿喝酒,会带坏她。”

林絮漫不经心回应,“没事,她妈咪是白石小姐,你认识她,对吧。”

老板娘惊叹,张开嘴,“是她!我说怎么会如此相似。”

没兴致唠嗑,林絮强调快点上酒。

很快,几道凉拌菜和酒依次摆在面前,包括舒绒的吃食。

林絮斜了眼舒绒,揉揉她的头发,“别乱跑,在这等你妈妈。”

就算林絮没刻意提醒,舒绒也没胆子到处跑,她都不听懂这些人的语言。

不知多少壶酒下肚,店里人都走光了,她喝了太多,基本上放弃思考,趴在桌上,看着舒绒局促不安的脸。

老板小两口看着电视,时不时朝她这边看来,时间渐晚,老板娘愈发操心,忧心忡忡都写在脸上。

这里是小地方,人情不像城市那样淡薄,客人明显有伤心事,喝的酩酊大醉。

“要不,您还是给白石小姐打个电话。”

林絮不吭声,挣扎着支起上身,倒了杯酒,一口闷。

彻底摆烂状态,老板娘心疼小孩失落地垂脸不语,有点生气不负责的家长。

她加重语气:“客人可不能不管孩子!”

“哦”林絮吐字不清,“行,我这就给她电话这就”

她眯着眼,摇头晃脑掏出手机,本能点开舒清柚的视频。

短促刺耳的提示音响起。

舒清柚很快接通,以往打视频都为了看舒绒,这次也同样出现女儿的脸。

看不清脸,背景有点熟悉,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舒清柚在温暖的屋内问,“绒绒,你妈咪呢?”

舒绒闷闷不乐,妈妈为什么不来接她。

老板娘也在等林絮说话,奈何这人一打完电话,举着手机又趴桌上不动弹了。

“白石小姐,您快点来一趟吧,您的”她想了想说:“孩子另一个妈情况不是很好。”

刚应付完杉原,现在又来个林絮,偏偏孩子也被她带来,她也不好扔她一人在餐馆。

舒清柚扶额头疼,好不容易婉拒对方的表白,她心累地套上外套,拿起一把伞。

十分钟不到,舒清柚顶着夜间肆虐的风雪,推开门,老板娘指了指林絮。

不用说,醉醺醺,歪在墙边的背影绝对是她那没用的Alpha。

她先是快步来到女儿身边,轻声唤着,“绒绒”

舒绒呆了呆,眼睛迅速睁大,她张了张嘴,想叫妈咪的,可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她说不出口。

倒是眼泪先行一步流到嘴角,咸咸的。

舒清柚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垂眸,亲吻女儿发顶。

听着舒绒熟悉的嘤咛声,心里软成一滩水。

女儿穿的厚实,头发长到肩膀,可以扎起一个小啾啾,她抱起舒绒,重了点,很软绵的小团子。

林絮迷糊听见舒清柚的声音,还有她和老板娘在说些什么。

不多时,林絮小腿被踢了一脚,她呜咽了声,“谁,谁打我?”

舒清柚眸子冷漠,上下扫了她一眼,“起来,回家。”

啊,是她那出轨的Omega催她回家呢,林絮缓缓抬起下巴,摇晃着,艰难起身。

老板娘上前,意欲扶她回去,路程也不远。

舒清柚谢过老板娘,说:“让她自己走,她需要吃点苦头。”

林絮眼神蒙着一层雾,脚步虚浮,但还能走。

接着,舒清柚拍了拍林絮酡红的脸,“跟我回家,懂吗?”

她只给自己和女儿打伞,林絮虽然醉,也没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步,她认得出舒清柚。

酒精的后劲很大,即使雪大风急的,她感觉不到冷,跟着舒清柚,两人隔着半米距离。

屁股后面跟个拖油瓶,舒清柚:“快点,今晚雪会很大。”

明天她不打算出门。

林絮身体脑袋沉重,灌满水似的,听到舒清柚的催促,她干脆跑了起来。

舒清柚:“”

“你妈咪真的很神经。”

十分钟的脚程,舒清柚还要分心抓住林絮的衣领,半推半就,总算给她送到屋内。

舒绒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但一进到妈妈的住所,她提溜着眼珠子到处张望。

屋内外带来的温度差,林絮则是咚的一下,直接瘫倒在玄关。

确保林絮不会被冻死,舒清柚不管她,将女儿打理好。

舒绒沉浸在和妈妈相遇的幸福中,不停地叫妈妈。

舒清柚听得心脏酸软,视频里女儿说话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她只想陪女儿长大,不错过她生命中重要的事。

舒绒抽空看了眼林絮,好奇道:“妈咪,脏脏。”

舒清柚不屑给林絮关怀,温柔尽付诸在女儿,她温声:“你妈咪自找的,不用管她,绒绒早点睡觉好不好?”

舒绒扬起大大的笑容,“好!”

随后她又抱着妈妈的胳膊,大眼睛巴巴的眨了眨,“睡,妈妈。”

“好,妈妈当然陪你睡,等我处理好你妈咪。”

舒绒鼓起白软的腮帮子,不悦地瞥了眼妈咪,勉为其难点点头。

舒清柚换好睡衣,慢悠悠来到玄关,只见林絮已经醒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中带有不满的情绪。

是舒清柚最讨厌的神情之一,她抱着双臂,站在林絮身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打算在这睡一晚?”

林絮嘴唇翕动,脑袋不清不楚的,“你管我,怎么,今天小情人没和你回家?”

舒清柚远山眉蹙起,凤眸轻蔑地睨她,“小情人?”

“对啊,”林絮嘲讽地歪嘴,目光暗了暗,“你和那个Omega卿卿我我,还真若无旁人,不知廉耻。”

这话一出,舒清柚明白林絮又跟踪她了,上瘾了是吧,她握紧拳头。

“你倒是说说,我和她,哪不知廉耻?”

林絮站起身,腿实在挺不住,又滑倒在鞋柜边。

遭受挫折,林絮愤慨:“你不守O德,背着我找女人,她也没有道德,抢别人老婆,挖墙脚!”

舒清柚乐了,向前走动几步,弯下腰,看着眼神躲闪她的A,冷哼:“不守O德?你的老婆?”

她伸出食指,往林絮心窝子上戳,一字一顿,无比清晰,“我只说一遍,我们的关系早就是过去式,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否则今晚滚出我家!”

林絮瞪着雾蒙蒙的桃花眼,眼眶顿时聚集了一汪湿漉,她呜呜一声,哭了出来。

她毫无形象,抱住舒清柚的大腿,不停把眼泪往她睡裙上抹,哭着埋怨:“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准和别人在一起!”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家的鬼,你要了我,不能赖账”

搞不懂这人哪来的歪理,还这么封建。

舒清柚大腿满是她的痕迹,她试着拔腿,无果。

“别闹了,林絮。”

林絮见她有软化的姿态,愈发猖狂,不断把自己和那个Omega作比较,就连床上功夫高低也口无遮拦。

这阵势,怕是没完没了了,舒清柚咬着下唇,思考如何把人搞到沙发上睡觉。

她真的没空陪她闹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趁林絮还在悲天悯人,下一秒,舒清柚扬起手。

给了林絮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林絮摸着脸发懵,惊恐看向舒清柚。

“宝宝,我哪做错了?”

“滚去那边睡觉,明天再说。”舒清柚手一指,转身回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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