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语文老师写的好。”夏槐序倒了两杯茶,推到路银塘那边一杯,“我记得你写字很好看。”

“我可是练过的。”路银塘把手里那本书放回去,端起茶闻了闻,“该给你写一幅生日快乐,忘了。”

“写点儿别的吧,下次给我。”夏槐序说。

路银塘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夏槐序真要,他不可能拒绝的,“那你等着吧。”

两人喝了会儿茶,路银塘一直目光乱飘,对他家挺感兴趣,最后没忍住,放下杯子问夏槐序:“我能看看书房吗。”

这是路银塘一个很小的爱好,可能也算不上是爱好,就是习惯,去一个人家里最先想看的就是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

夏槐序带他进了书房,他的书房很大,书桌也特别大,放了电脑,还有挺多书,东西都摆得很整齐,桌子后面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旁边是落地窗,虽然是晚上但看得出这里采光很好。

窗边靠近角落的地方放了张深色的皮质沙发和矮桌,铺了深色的地毯,书桌对面是几个柜子,放着的还是书,只有一个不是,里面塞满了卷得整整齐齐的锦旗。

路银塘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发现夏槐序把这里装修成这样不是为了好看,他是真的经常用,书桌上摊开着专业书,还有几张文献,矮桌上有一罐梨膏,已经空了大半,旁边的马克杯里有个小勺子,随处可见夏槐序留下的痕迹。

夏槐序靠在书桌边,看着路银塘四处打量,什么都要看看。

路银塘看完一圈走到夏槐序旁边,也靠着桌子,“好有生活啊,夏主任。”

“一个人无聊才琢磨生活。”夏槐序把手边的台灯打开了,淡黄色的灯光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很暖。

路银塘有些懒散地仰了仰头,他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处的线条很漂亮,修长,白皙,绷紧时喉结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你的书房比我的大,感觉放假在这儿待一天也很舒服。”

“你想待着就来,谁说不让了。”夏槐序笑了笑。

路银塘摇了摇头,“得了吧,你那么忙肯定很少着家,没机会。”

“我不在家你可以自己来。”夏槐序垂眼看他,这个姿势他仍然比路银塘要高一点儿,“反正密码告诉你了。”⑴⑴,零散,㈦⑨⒍8②1更多

“你不怕我偷家啊。”路银塘啧了一声,抱着胳膊也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夏槐序摇了摇头,挺认真地说:“偷了再说。”

路银塘被他说得心里仅剩的那点儿不自在也烟消云散了,两人倚着桌子聊了会儿,实在太晚了才停下,一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了,夏槐序根本没说让他走的事,直接去给他收拾出了带卫生间的次卧,拿了套洗漱用品和新的睡衣给他。

“我明儿不上班,下午回趟家,你早上不用着急起。”夏槐序把新毛巾给他挂好,走到门口,“你要是睡不着想干什么都随意,把我叫起来和你说话也行。”

路银塘马上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我睡不着也硬睡,把你叫起来那不成鬼片了,我受不了。”

夏槐序手撑着门框,没再说什么,“晚安。”

“安安安。”路银塘点点头,把门关上了。

卫生间里牙杯牙刷都放好了,路银塘站在房间里隐约能听到夏槐序房间的动静,直到那边响起水声路银塘才钻进浴室,开始洗澡。

他答应留下过夜属于一下没反应过来,现在莫名觉得在夏槐序家里洗澡有些尴尬,不洗又实在受不了,手忙脚乱地洗澡换上睡衣出来,隔壁的水声还没停,路银塘这才放心地吹干头发,去躺下了。

灯一灭,房间陷入黑暗,夏槐序那边的水声早就停了,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路银塘睁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脑子里倒是挺活络的。

全是今晚夏槐序在他脖子上亲的那一下,现在回想其实真的很轻,像羽毛挠了一下,也很烫,灼得路银塘现在都觉得那处地方发烫。

明明他心里的想法冲动不比夏槐序少,偏偏不让人家说的是他,后来生气的也是他,路银塘心想,他总是这样,把很多感情上的事都搞砸。

他不会处理爸妈和他之间小心翼翼的亲情关系,不懂在面对别人表达爱时做出正确的反应他总是这样,回避任何需要动用感情的事情,包括面对夏槐序,他想要听完夏槐序没有说出口的话,却又不可避免地害怕,担忧。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路银塘叹了口气,又想起在车里夏槐序跟他说的那些话,和他说话的样子。

不用生气,不用敏感,我不会让你猜,我会告诉你。

类似的话,路银塘从小就很少听到,老爸老妈从来不命令他,也不管教他,所以他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现在夏槐序忽然把他拉回来放在身边,路银塘竟然从中感受到那么点儿莫名的安全感。

很安心。

明天请休息一天大家不要跑空哦?(ˉ?ˉ?)

26

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路银塘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隔着窗帘都能看到大太阳,他睡得有些懵,缓了好久才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没听到外面有动静,路银塘没吃药,睡眠浅,稍微有点响声就醒,他起来洗漱了一下,把衣服换下来,推开门出去想看看夏槐序是不是还在睡,结果迎面撞上正好从厨房出来的夏槐序,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碗。

“醒了。”夏槐序主动叫了他一声,把碗放到餐桌上,“正想叫你吃饭。”

路银塘慢吞吞地挪动过去,闻到了香味,“你做饭了?”

“做的红豆沙酒酿圆子。”

夏槐序又回厨房,路银塘没坐下,跟着他进去了,“你还会做酒酿?”

“第一次做。”夏槐序说,“你不是喜欢吃吗。”

“你怎么知道?”路银塘很震惊。

“你告诉我的啊。”夏槐序盖上锅盖,很无奈地笑着看他,“之前你说叔叔是南方人,你爱吃他做的酒酿圆子,这就忘了。”

路银塘接过他手里的碗,点点头,“想起来了。”

夏槐序又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端着一盘黑芝麻米糕和烙好保温着的鸡蛋饼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个好吃。”路银塘咬了一口米糕,还热乎,“在哪买的?”

夏槐序垂着眼吃饭,没理他。

路银塘吃完一块,猛地反应过来,“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