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擂大会每场的魁首,都可以在春风谷的天材地宝池里任意挑选一件带走,到时候人族妖族魔族的修士齐聚一堂,场面自是热闹。

一想到蛇族精心谋划许久, 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灰溜溜看着其他人领奖,阮霜白心里就迫不及待放烟花。

多行不义必自毙,蛇族是彻头彻尾的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话说,你给佘煙下的毒真的需要每隔几日就挖腐肉吗?”

“真的,是我自己炼制的毒药,以前没用过。”

阮霜白点点头,不由得更加敬佩裴梦回。

随手一出就是世人没见过的毒药,难怪得了个毒夫的称号。

从前在妖王宫,他对裴梦回的恶名也有所耳闻,倘若不是自己失忆,估计也不敢轻易接近此人。

可他偏偏失去记忆,又恰好在沧月岛遇见对方,纯白的纸遇见漆黑的墨,注定相互契合。

缘分如同一条早已系好的红线,指引着他往前走,遇到命定之人。

想起初次相遇的时光,阮霜白不禁出神,好半晌没有说话。

“觉得我行事太过狠绝?”裴梦回忽而问。

“没有呀,”阮霜白回神,实话实说,“那家伙可是想要了我的命,让他生不如死是最好的惩罚,我才不是轻易谅解恶人的兔子。”

如果不是躲过那一箭,心脏都得被穿个窟窿,阮霜白回想起还是后怕。

对待恶毒的人就得比他更狠。

提到这里,裴梦回突然拉过他的手,撩开阮霜白中衣的袖管,粗糙指腹缓缓摩挲小臂内侧的肌肤,好似泛起细密的小火花。

他垂眸认真抚弄脆弱的小臂肌肤。

阮霜白脸又烧了起来,顶着红彤彤的脸颊,矜持道:“你今天还挺着急呀……”

裴梦回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好笑道:“又想入非非什么呢,小兔子?”

“什么叫我想入非非,不是你先摸我的?”阮霜白气鼓鼓,用指尖戳他胸膛,“就看不得你装模作样,实际上快馋死兔子了吧。”

裴梦回没有作答,干脆低头去亲这张伶俐的小嘴,捏住下颌□□柔嫩的唇瓣,勾着他的舌尖纠缠,轻柔且不容置疑地席卷口腔,不让阮霜白有一丝一毫往后退的余地。

宽大手掌摩挲着阮霜白纤细的腰,另只手擒住下巴,他把气.喘吁吁的美人抵在衣架上,直把人亲得脸色泛红,身上也羞红大片大片。

阮霜白腿越来越软,低低呜咽着求饶。

“亲一下就撑不住了?”裴梦回撩起眼皮。

“我今日累了才斗不过你……”阮霜白继续嘴硬。

“累了还故意当众撩拨我,居心何在?”

阮霜白脸颊绯红烫人:“我就是看周围人很多才逗你的,本来想看你强行克制欲望,结果你是一点都不委屈自己……直接就把我打劫回来。”

“所有妖族都看着我们俩,估计现在都在猜测我们的去向,估计用不了几日,咱俩的风流话本都要传遍修真界……”

修真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传得飞快,妖族小皇子跟第一毒医的风月韵事岂能错过?更别提裴梦回直接把他抱走,光是这段空白就能大书特书,编排无数个版本的禁忌剧情。

“那可不能怪我,谁让某只小兔子先使坏。”

“哼。”

裴梦回低头又亲了两下,而后按着他的小臂,细细抚摸每一寸,指尖如同在描摹什么。

“我的胳膊怎么了?”

“之前你遭人追杀,靠身上的符文才得以保命,如今看来这符文应当是妖王和王后给你刻的。”

阮霜白点点头:“这种保命符是不是只能用一次呀?不过也没关系,我身上还有玉佩呢,玉佩是四大长老篆刻而成,里面注入了他们的妖力,用时念口诀就成。”

“但玉佩容易丢失,终究不如烙印在身上的符文更牢靠。”裴梦回说。

“你什么意思呀?”

“我可以沿着旧日符文注入我的修为,用来加固,虽比不得妖王的保命符威力,但危难之际也能为你化作一线退路。”

虽然保命符文已经失效,但是阮霜白胳膊上还有遗留的痕迹,那是修真渡劫大能悉心绘制的符文,照葫芦画瓢再加固一遍,比新画一个更加方便。

阮霜白眨眨眼:“可是注入修为也会影响到你,一时片刻无法恢复,此事等回妖王宫再做不急。”

蛇族那边怀恨在心,难保不会在歇会大典上搞事,他们现在需要保存实力,应对一切意外发生。等回到兔族的地盘,才算是彻底安全,到时候做什么都方便。

裴梦回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窗外投射一片昏黄的夕阳,天色已暮,万物寂静,几缕细风顺着窗棂溜进屋内,吹动床幔飘飘荡荡。

衣架上的雪衣衣摆亦随风浮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两个人目光交汇,皆藏着满眼的情意。

阮霜白抱着裴梦回的腰,出声问:“怎么突然想起保命符文,是今日擂台太过凶险,吓到你了吗?”

裴梦回没有否认,凝视着他:“嗯,想把你随身揣着才能安心。”

噗嗤。

阮霜白笑出了声。

成日里说兔子幼稚,某位毒医才是真幼稚,竟说出如此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