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时你为何昏迷,细细道来。还有胡氏,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你说一半留一半,叫本官如何断案!”何县令说完,又是一拍惊堂木,吓得胡嫂子一抖。

胡嫂子赶紧把绑架沈晚柠的始末说了出来,“当时民妇也不知道民妇的男人是怎么晕倒的,至于民妇,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反正就是沈晚柠在那一弄,民妇就晕倒了。等到民妇醒来之时,就是被林月亮砍下右手痛醒的。后来她又砍下民妇的左手。”

“案件在何地发生?在场的除了你和林大强以及林月亮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

胡嫂子努力回忆着,“回大人,民妇不敢隐瞒。民妇被痛醒时便在自家院门口。当初民妇太过害怕,再加上天黑,民妇并未注意周围的环境,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这个时候,她倒是聪明了一回,知道不能说没看见沈晚柠,不然林月亮就要抓住这一点不放。要说沈晚柠与他们是一伙的,并不是真的看到了这件事。

“林月亮,你可还有话要说?你砍下生母双手之事,乃是你生母亲眼所见。”

“回大人,民女没有做过的事,你让民女如何承认。”

何县令冷哼一声,“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菜刀上锈迹斑斑,足以说明是埋在地下较久,且是在下雨之前埋下的。另外狗能闻出血液的味道,也说明这菜刀埋下是距离现在不算太久,血腥味还未完全消散。既然你还要狡辩,本官便让你死心。来人,传沈晚柠上堂。”

沈晚柠被捕快带上堂来,她行礼过后,何县令问道,“沈晚柠,你可记得凶器是何物?凶案又是哪一天发生?又是在何地发生?”

“回大人,凶案在七月初三那日晚上发生,就在林大强家院子门口。民女亲眼所见,林月亮用菜刀砍下胡嫂子的双手。”至于林大强的事,她一个未婚女子,在这种场合,不太方便说出来。

“林月亮,难不成你还要说地点时间,都是他们串通好的不成?这菜刀可是刚刚才拿来,沈晚柠不可能提前知道凶器是何物。来人,林月亮杀父弑母,无恶不赦,判处斩立决!即刻行刑!”

在古代,不孝顺是极大的罪。再加上林月亮对父母所做之事太过残忍,所以便被判处斩立决。

林月亮被人押住之时,又大喊一句,“慢着!民女认罪!但是民女今日要状告民女的生父,禽兽不如,强暴幼女!”

她这话一出,林大强立马慌了神,他指着林月亮大喊道,“大人,这个逆女冤枉草民。快将她拉出去斩立决!这逆女已经疯了,胡言乱语。”

何县令冲着捕快们说了一句,“慢着,把她押回来。虽说是死刑犯,但是只要是有冤屈,本官也不能坐视不理。”

当然,他主要是看到林月亮指认的是林大强,所以他想要在给林大强加一把火,把他架在火上烤。

林月亮跪在地上,指着林大强,满脸恨意,“民女从小便被这畜生侵犯。他不配当民女的父亲,他该死。”

接着,她又指着胡嫂子说道,“这位,就是我的生母,明明知道此事,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生父侵犯,却无动于衷,她也该死!”

何县令抿了一下嘴角,林月亮被判死罪已是定局,但是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同情这个姑娘。

“林大强,你可认罪?”何县令气愤地一拍惊堂木,比刚刚几次更甚。

“回大人,草民……草民没做过此事。她被判死刑,已经疯了,您乃是青天大老爷,怎么可以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林大强辩解道。

谁料,最不可能说话的胡嫂子闭了闭眼,双眼垂泪道,“民妇可以作证,林月亮说的句句属实。林大强他真不是个东西,他是禽兽,禽兽啊!民妇恨自己懦弱,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才导致她现在走上一条不归路!民妇恨啊!”

“林大强,就连胡氏都指认你,你还不认罪吗?还是说要本官大刑伺候你才肯招?”

林大强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股难闻的气味顿时弥漫在公堂。即便是如此,他依然硬着头皮道,“那草民这事也是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能算数。”

“物证?民女身上的伤疤可能作证?”林月亮哭喊着,突然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莲花肚兜来。

林景佑双眼一闭,立即转身。严辉愣了一瞬,也立马转身。

何县令偏过头,不去看她。

“林大强不仅强暴我,且一直有特殊的癖好。每一次他强暴我之时,就喜欢用他烧的发烫的烟斗往我身上烫。我身上这些伤疤,都是他留下来的!”说到激动处,林月亮连自称民女都忘记了。

“这……这……来人,去请后院的婆婆来看看这位姑娘身上的伤疤。再让仵作来看看这位姑娘身上的疤痕。”何县令更加心疼这个小姑娘。

虽然是死囚犯,何县令还是说了一句,“林姑娘,失礼了。为了验证姑娘身上的伤,只能请仵作前来一看。”

??第159章 胡嫂子之死

林月亮自嘲地笑了笑,“我马上就要死了,我还要什么名节。但是在死之前,我一定不能放过这个禽兽!”

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婆前来看了一下林月亮的伤势,禀告道,“大人,这位姑娘身上的伤是烫伤。且从伤疤来看,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

“嗯,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没过多久,仵作也来了。检查了林月亮的伤口之后,回道,“启禀大人,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口是烫伤,看起来应当有七八年了。且从形状来看,应该是被同一物所伤。伤口几乎呈扁圆形,似乎是被烟斗所烫。”

何县令点点头,“好了,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大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何县令不怒自威,又是一拍惊堂木。

“草民……草民认罪。但是她砍了草民命根子,这是事实,她这种不孝女,死不足惜。”林大强愤恨瞪着林月亮说道。

林月亮嘲讽一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反正我就要死了,能在死前看你不好过,我满足了,死也能瞑目了。”

何县令威严地说道,“林大强强奸幼女,流放边境充军!林月亮杀父弑母,判处斩立决!”

“求县令大人开恩,民妇愿意原谅月亮,民妇对此事不再追究。求县令大人饶了月亮吧!民妇愿意代替月亮去死!求求您了,县令大人,您就法外开恩,饶了她吧!”直到这一刻,胡嫂子醒悟过来,痛哭着朝何县令不断磕头。

“杀父弑母乃是重罪,岂容你求情!带下去!”

林月亮对着何县令磕了个头,被两名捕快拖了下去。只是这次,她不再挣扎,被带下去之前,最后又看了一眼胡嫂子。

到了这个时候,胡嫂子突然像是发疯一样,起身跑到林月亮面前,用双臂环着林月亮大哭,“月亮,月亮。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娘错了,娘真的错了!”

林月亮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

两名捕快上前,推开胡嫂子,拉走林月亮。胡嫂子突然起身,一头撞在了公堂之上的柱子上。鲜血染红了柱子,不断从柱子上滑下。

胡嫂子睁大眼睛,缓缓倒在地上,眼睛看向外面,林月亮被拖走的方向。

听到这一声响,林月亮猛的转身,哭着大喊一声,“娘!”

何县令起身,连忙喊道,“快去请大夫!”

一旁的捕快上前探了探胡嫂子的鼻息,禀告道,“大人,她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