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计划,沈冬阳是周末出差见客户,但临到下班的时候突然通知那边出了状况,工作得往后延两天不说,还白白加了几小时的班。
沈冬阳裹着一身寒气疲惫地打开门,看见玄关的鞋子被踢得乱七八糟,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俞行川的生活习惯很好,连刚回家脱下来的外套都会整整齐齐叠起来,鞋子这样方便摆放的东西就更不会乱踢了,只有在人不太清醒的时候才有可能。
果不其然,沈冬阳放下公文包走到客厅,就看见俞行川正衣衫不整地缩在沙发上,外套也乱七八糟地堆在身下。
“行川,行川!”沈冬阳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嗅到一点酒精的味道,虽然气味不算浓,但他记得俞行川的酒量不太好,平常都很注意避开喝酒的,“你喝醉了?怎么在这儿睡觉,快起来,回房间去睡吧。”
俞行川将眼皮撑开一半,露出一点懵懂的黑色眼仁,眼睛里没有焦距,不知道有没有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他在沈冬阳的呼唤下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盖在腰上的外套顺势滑落到地面,看清以后沈冬阳的脸一下就涨红了。
俞行川人长得高,两条腿又长又白十分显眼,像要从肌肤底下透出光一样漂亮,大腿内侧似乎还湿漉漉的,泛着晶莹的反光。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面对这种场景很难坦然无视,沈冬阳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俞行川赤裸的大腿挪到他木呆呆的脸上,手指掐着他的脸颊左右晃了晃,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清醒一点:“嘿,能听见我说话吗?”
俞行川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
“赶紧把裤子穿上。”沈冬阳弯腰把掉在地板上的裤子捡起来,抓住俞行川的脚踝,撑开裤腰往他腿上套,但俞行川却像小孩子一样不听话地乱晃腿,又抬起腿踹了沈冬阳一下,皱着眉头嘟囔:“走开……别碰我。”
沈冬阳习以为常地又哄又吓:“你再闹脾气我给你录下来了啊,明早醒来你看见可别求我删。”
俞行川大着舌头道:“你、你又要录?”
“又?”沈冬阳满脑袋问号,“我之前什么时候录过?”
这句话刚说出来,俞行川忽然扬起手,往沈冬阳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沈冬阳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耳光,虽然这一耳光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但也够他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了。
被弟弟知道又得嫉妒疯了?^? ??? ??^??
神经过敏
“你怎么……怎么跑回来了?”俞行川眯起眼睛,口齿不清地道,“刚刚、不是还在视频里的么?”
沈冬阳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被拍了一下的力度小得像让小鸟的翅膀打了,脸颊却像被烙铁烙过似的发烫。
从俞行川的话语里他听出来俞行川是认错了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沈冬阳从前没见过俞行川和除了他之外的哪个同学接触特别频繁,心里不由得感到疑惑。
难不成真交女朋友了?
不对,俞行川怎么可能打自己女朋友耳光。
沈冬阳甩甩脑袋,把脑子里的想法赶走,见俞行川快要摔倒了,赶紧伸手把他扶住:“祖宗啊,别闹了,乖乖睡觉行不行?”
他扭头看见地毯上掉了条内裤,鼻子一阵发痒,立马捡起来塞进俞行川衣服兜里,吃力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趁他打瞌睡撞开房间的门,放到床上后才松了口气。
俞行川怎么喝醉了这么缠人呢。
沈冬阳咂巴着嘴,在心里数落道,一边摸了摸脸颊,意外地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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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行川再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他腾的坐起来,左右环视了一圈,出了一脑门冷汗。
他明明还记得昨晚是在客厅给俞成林打视频,后面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怎么会躺在自己房间里。
沈冬阳把他弄回房间的?
又是喝酒坏事,这脑子拿去丢了得了。
俞行川头疼欲裂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好是周末,学校没有课,俞行川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连内裤都没穿,脸不由得发烫,给沈冬阳发了条消息。
俞行川:我昨天是不是在客厅发酒疯了?
这个时间沈冬阳在午休,给俞行川回了一句。
冬阳:也不算吧,就是不穿裤子在客厅睡觉
俞行川: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冬阳:哈哈哈
醉酒的事沈冬阳回来之后也没有再提,俞行川依旧一边保持着每周末和弟弟联系的频率,一边忙于自己的研究生生活。
他和沈冬阳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合租的地方,虽然是室友,但比较起来,俞行川反而和左谊的来往密切些。
王教授时不时给学生发布任务,要他们帮忙写论文材料或者处理本科学生的作业,俞行川被分到项目里,开组会的次数多,再加上他和左谊都住同一个小区,几乎每天都跟同门师兄待在一起。
但同时,俞行川开始对师兄表露出来的过分热情感到吃不消。
左谊虽然对他十分照顾,但距离感太近了,有时候会让俞行川感到不自在,如果是以前,这种程度的接触他不会在意,但吃了俞成林的苦头以后,他开始对男性的接触神经过敏,有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太紧张想太多。
“上次咱们出去聚餐,你是不是跟左谊师兄一块儿走了?”下了课,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盈盈问俞行川。
俞行川点点头:“怎么了?”
“他就送了你一个呢,你最近和左谊师兄走得近,没发现异常吗?”许盈盈压低声音道,“咱们院里有人在说,左谊师兄好像是gay。”
俞行川一愣:“就因为我跟他走得近?那不是要为了写王导的论文吗。”
“嗯……主要是这传闻从他本科开始就有了,你想啊,男的长得帅,又不谈恋爱,天天就跟男的泡在一起,”许盈盈暗示,“我跟你说主要是想提醒你,毕竟你老是神经大条,看不出来谁对你有意思,万一他真是gay想泡你呢?还是多注意一下吧。”
有病
因为许盈盈的话,俞行川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左谊,已经有个俞成林缠着够痛苦了,他实在不想再添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