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打架,成绩一落千丈,这些曾经与他沾不着边的词出现在了俞成林身上,也不听父母的话,俞涵差点跟他动手。
俞行川听到母亲疲惫而伤心地说,到处都找遍了,找不到,学校也没消息,如果今天晚上过去还找不到人,就要去报警。
俞行川赶回家里的时候,俞涵正在安慰哭泣的柳折,柳折看见俞行川,满含泪水的眼睛里有了希望,焦急地问:“行川,弟弟最喜欢你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都喜欢去哪些地方?最近有没有什么烦恼?是不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才会突然变成这样?”
俞行川哑口无言,因为他已经把弟弟拉黑快一个月了,算起来,正好也是母亲说俞成林开始变得不听话的时间。
柳折见俞行川一直沉默,犹豫了一会儿才问:“行川,是不是你跟弟弟吵架了?”
俞行川收紧了抓着围巾的手指,闭了闭眼睛,承认道:“是发生了一些矛盾。”
柳折哭着说:“成林再怎么样,都是你弟弟,他还这么小,这么优秀,要是出了事,你要爸爸妈妈可怎么办?”
看见妈妈伤心欲绝,俞行川心里也不好受。
“我出去找他,一定把他带回来。”俞行川向柳折做出承诺。
安慰完母亲,他急急地拿上外套走出门,终于将黑名单里那串熟悉的号码放出来,拨通了俞成林的电话。
很奇妙的,俞行川一拨,电话另一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
俞行川一连问了好几声你在哪里,俞成林都没有出声,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听不清是身处什么位置。
大约过了几分钟,俞行川才听到弟弟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终于肯理我了。”
俞行川对着电话道:“赶紧回家,俞成林,妈妈担心你担心得快要疯了了。”
俞成林轻声说:“那哥哥呢,我也快要疯了,哥哥担心我吗?”
俞行川没说话。
“妈妈没有我不行,我没有哥哥也不行,”俞成林的声音发着抖,“哥哥,你不想见我,我就去死。”
“你在说什么疯话!”俞行川忍不住骂道,“你还是小孩子吗?到底有多幼稚,才会用自杀来威胁家人!”
“我没有威胁哥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听见弟弟这毫无起伏的平静话语,俞行川终于慌张起来。
他一边大步奔走,一边隔着手机怒骂俞成林,弟弟没有挂电话,证明他还在听,这个时候,俞行川听到了电话另一头响起了有些熟悉的警铃声,忽然灵光一现,朝着一个地方飞奔过去。
中心公园湖心桥北桥头有个钓鱼台,每天到了时间都会响警铃,提醒行人远离河边。
俞行川到那里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桥头。
他大喊了一声俞成林的名字,刚往前迈了两步,就看到俞成林一只脚跨过桥头的铁锁,身体直直地坠落了下去,吓得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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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行川狂奔到河边,扔了外套和围巾,一头扎进水里,他以前学过游泳,速度很快,捞着弟弟的身体往岸边游。
好在水流不算湍急,只是坠下去的地方太高,俞成林摔得够呛,紧紧闭着眼睛,口鼻里都是泥沙,被秋天的河水浸得浑身冰凉。
俞行川把他弄到岸边,慌张地低头查看他的状态,准备做人工呼吸,将肺里的水都弄出来,还没吹几口气,俞成林忽然抬起手,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将俞行川拽下来,狂热地将舌尖顶了回去,汲取他嘴里的热度。
老
俞行川毫不犹豫,“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1,1,0;37;9⑥;821 群。
俞成林捂着传来清晰痛感的脸颊,喘了两口气,双眸深深地看着他:“哥哥,我好想你。”
俞行川骂了一句“疯子”,站起身就要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这个畜牲竟然又跳回河里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俞成林!”俞行川只能冲回去,从后面用力拽住弟弟湿淋淋的衣服往回拉,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我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俞成林执拗地道,“如果哥哥没有那个打算,就不要来救我。”
俞行川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在随着河水一起流失。
“我答应,我答应你,行了吗?”终于,俞行川颤抖着身体,眼泪顺着发尖滴落的水一起淌了下来。
终于得到答复,俞成林欣喜地一把将哥哥扑倒在岸边,激烈地啃咬他的嘴唇,舔他的舌尖。
他握着俞行川的手,摁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哥哥,我爱你,我的心跳都是你的,哥哥……”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热烈亲吻俞行川的嘴唇。
俞行川没有听见,只听到了自己将心脏埋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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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浑身湿透的弟弟带回家,焦急等待着地柳折立刻就狂奔过来,抱着俞成林崩溃大哭:“天,我的宝贝,身上怎么这么湿?这么凉,你急死妈妈了!到底去了哪里?”
俞行川只说俞成林走路时没注意,掉进了河里,没说他威胁要自杀的事。
两兄弟身上都湿淋淋的,秋风一吹就像坠入冰窟窿,柳折赶紧拿来厚衣服:“快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感冒了。”
家里楼上楼下都有浴室,俞行川去了楼上的,洗到一半,听到有关门声,猛地一回头,见俞成林正站在那里脱上衣。
高中生长得比大学生还精壮,肩膀宽阔,胸部鼓鼓囊囊的都是肌肉,和小的时候大相径庭。
明明都是同一个妈生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俞行川总算知道俞成林那身莫名其妙的力气来自哪里了。
“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洗完,走开!”俞行川走过去用力推俞成林。
俞成林捉住哥哥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嘴唇几乎贴到俞行川的耳根说话:“我太冷了,哥哥,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