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点点头,说到底,周寅坤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可她却觉得自己遭了一顿看不见说不清的酷刑。
见她点头,周耀辉没再多问。看来不是因为周寅坤。
那么......就是因为颂恩了。周寅坤因为孟买工厂的事先来他这里闹了一通,转天又去砸了拓沙的场子,还把人家独苗的手指给剁了,这些事传到周耀辉耳中时,已经没有缓和和阻止的余地。
工厂的事,是他得了赛蓬的授意。当时孟买暴动,周寅坤和达乌德的武装军对峙,按照他的性子,打到最后很可能两边都收不了场,所以周耀辉才联络了孟买政府,先一步以高出周寅坤一半的价格拿下了地皮和工厂,那笔钱正中孟买政府所需,他们立刻出面从中调节,最后达乌德不敌孟买政府军而撤退。
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截胡,拓沙的红佤帮这几年本就在洗白,纺织生意他们很感兴趣,又加上跟赛蓬的多年交情,没多犹豫就掏钱入股。
这种截胡对周寅坤来说是比被炮轰还要冒火的事,所以他二话没说就从印度回来发疯。
周耀辉当然知道颂恩是女儿最要好、也是时间最久的朋友,周夏夏亲眼看见这么血腥的事不可能不被吓到。况且......他也坐到了床边,“颂恩的事,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再多想。”
提及颂恩,周夏夏擦了眼泪,“可是爸爸,既然是大人的事,为什么受伤的是颂恩?”
周耀辉和萨玛都没有说话。总不能告诉周夏夏,因为有人不懂这个道理,做事随心所欲,霸道狂妄。
“爸爸,你知道颂恩在哪家医院吗?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都没有接。”周夏夏眼中满是期冀,“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颂恩现在不在曼谷。”周耀辉告诉她。
周夏夏怔了下:“什么?可是他下午明明就还在......而且,曼谷有这么多好的医院,他、他还能去哪里治疗?”
“他的手指接不上了,伤口也不致命,这个你不用担心。但他不适合再呆在泰国,拓沙已经把他送走了。”
下午通电话时,拓沙的确是这么说的。对于周耀辉的道歉,拓沙在电话那头笑笑:“阿辉,砍我孙子手指的不是你,所以不关你的事。”
关于颂恩,他实在是拓沙唯一的指望,经不起任何冒险,一根手指的代价也让拓沙看清,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讲规矩,他当机立断地做出送孙子离开的决定。至于去了哪里,他没有透露半分。
“他走了......”
周夏夏失落地喃喃着,甚至没有跟她道别,就这么忽然不见了。
第14章 联系 < 顶级暴徒(周扶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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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联系
周夏夏输了液,身体好多了。
她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一遍遍拨通颂恩的号码,可电话里始终没有人接听。她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旁边原本放着一杯热水,此时已经凉透。
周夏夏放弃了打电话,她捧着手机斟酌字句,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上面是她的歉意和对颂恩的关心,还叮嘱了他不要吃芒果,因为颂恩喜欢芒果,却又对芒果过敏。
*
黑色小巧的手机就放在白瓷茶杯旁边,长长的震动声变成了短促的震动,引得坐在旁边的人看了过来。
拿起手机的是一只已经不年轻的手,手背上的褶皱遮住了原本的疤痕。看到信息的内容,看见那些青涩诚恳又颇为温馨的字句,拓沙把手机关机,放到了一边。
“那个女孩,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是。”旁边有人接话说,“夏夏小姐也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又跟颂恩一起长大。两人很亲近。”
“可惜长在那样一个家庭。赛蓬和阿辉,早晚控制不了那个疯子。这个周夏夏,到时候也一样撇不干净。因为周寅坤,颂恩都不能再跟她来往。”
拓沙手里盘着那串佛珠,“叫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周寅坤还在曼谷,昨天去帕蓬不知道见了什么人,也闹出点乱子,不知道是不是谈得不顺利。只知道对方是从俄罗斯来的。”
“他之前要在孟买办军工厂,刚从那边回来这边就有人找,多半也是那事有关系。那个俄罗斯人走了?”拓沙问。
“还没有。估计是事情还没谈完,这么说起来,周寅坤短期内应该都会在泰国。咱们是不是......”
那人试探地看着拓沙。
拓沙手上停了下,“他身边还是只有那个纹身的小子?”
“是,叫阿耀。跟在周寅坤身边很多年了。除了他,没看见周寅坤身边有其他人。”
“嗯。我知道了。”拓沙声音沉稳有力。
*
周夏夏给颂恩发的消息和邮件整整一天都没有回复,她终于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间。
下楼时正看见要出门的周耀辉和萨玛。周耀辉头上的纱布换成了不引人注目的伤口贴,而萨玛穿着淡蓝色的杜斯特晚礼服裙子,妆容精致。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里?”
本以为女儿还在睡着,萨玛没有进去打扰,见夏夏自己下来了,萨玛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看她脸色也已经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宴会,亚翁公爵先生你还记得吗?今晚是他夫人的生日。”
周夏夏点点头,亚翁公爵出身泰国王室,他只有一位夫人,与之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这在泰国王室当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公爵夫妇地位很高,今晚的宴会当然十分重要,否则周耀辉也不会还带着伤都要亲自参加。
“你自己乖乖在家待着,爸爸妈妈如果回来晚了,你也不用等我们,自己先睡就好。妈妈还做了你喜欢吃的椰浆糯米饭,你记得吃好不好。”
短短两句叮嘱,冲刷了联系不上颂恩的难过,夏夏抱住萨玛,脸蛋埋在她颈间。
“好了宝贝,我们先走了哦。”
银色劳斯莱斯驶离,别墅大门缓缓自动关上。因为家里生意特殊,除了定时来清扫庭院的园丁工人,家里没有其他佣人。因为是人就有眼睛和耳朵,而这两样对她们这种家庭来说,是最危险的东西。
得益于健全的安保系统,周夏夏一个人在家也并不害怕。只是白天昏昏沉沉地一会儿睡觉一会儿联系颂恩,到了晚上反而没了睡意。
回到房间,她看见桌上的日历画着一个红红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