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总给我买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买裙子穿，还拿摄像机拍我。上我一次，他就拍一次。”

“他都不分场合，那次在学校里就上我，我怕死了，万一有人来怎么办，结果他还射那么多。”

活脱脱一个畜生，一个色魔，贺琛觉得耳朵里都扎满了针，浑身的戾气都要把他给撕开了，他现在只想把那禽兽连脖子带四肢全部扯碎。阉了他，一定要阉了他！

程小寒手就往下伸，在热水里抚上贺琛那根：“你说对不对，自己做的都忘了，爸爸。”

贺琛顿时僵住，一脸震惊，话都说不出来，程小寒扑上去就去亲，四片唇是贴在一起了，可牙关却死死咬着，程小寒变着法地舔他，又去含他的喉结，就要把他的牙关舔开。舌头刚碰到一起，湿润而又黏腻，跟游蛇一样缠绕。贺琛亲得直喘粗气，那双手都不知道到底推开还是抱得更紧。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和人接吻，还是跟个男人接吻，明明想一想都要吐了，偏偏这小子的唇就那么软，舌头上就跟裹了蜜一样，能舔到人心里去。

贺琛是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把人抱着离开浴缸，他不怀疑再亲下去他会继续把人在洗手间里就办了。只怪水汽迷了眼睛，只怪程小寒是狐狸精变的，连男人都可以勾引人。

幸亏程小寒是累了困了，被热水一泡就成了个软团，化了的糯米滋一样，贴他身上不下来。贺琛一边在心里唾一边又抱着他回房间，不怪自己，男人总有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是个正常男人，被勾引了肯定忍不住，这太正常了。有什么的，男人又不讲贞操，反正做也做了，那就先对不起程峰一次，明天他就改，就给人好好养儿子。

一通洗脑，贺琛就已经对自己相当满意，他连动作都轻柔了不少，把人扒下来放床上。程小寒困得实在搂不住了，就只能抓他一条手臂，贴着脸，小猫一样慢慢地蹭着睡觉。

娇生惯养，睡觉都要撒娇。贺琛气不过去撇他的脸，嫩的很。同床共枕的人多了，倒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一个人睡着的模样。他一般都在三个地方醒来，一帮兄弟喝酒庆功，醉了睡，睡了就赶紧醒；要么就是在浴场搂着小姐过夜，一样醒了就走；还有就是在住的地方跟夏妤，他醒了，夏妤就紧张起来，唯恐他活不过今天。哪有程小寒这样的，毫无城府的，可以这么安稳。

贺琛心里荡了股暖流，温着他的心。黑社会不好混，真不知道哪天就一睡不醒，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他怎会不知道这条路有多崎岖。而在十五年后的现在，真是为了这个小子吗，为了程小寒退出了那个世界，远离打打杀杀，安安心心的当一个普通人。真做到这一步，他大约是真的真的，很疼这个儿子。

越看越移不开眼，就觉得这小子哪里都好看。贺琛想起什么，连忙在床上找起来。现在的手机功能挺多了，拍照都非常清晰，可就是变成了个大屏幕，一个按键都没了，说这是触屏。贺琛在枕头边找到了手机，学着昨天的手势，还要用指纹解锁，真够高端的。

锁是解了，又在屏幕上划拉半天，那个方框里圈着卡机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照相的，贺琛一按，果然是。他喜滋滋地对准程小寒就拍了一张，真的是很清晰，连那乌黑的睫毛都能放大。他握着手机慢慢看，手指一划，又翻到了下一张照片。

那这就是相册了，贺琛来了兴趣，开始一张张地看过去，五花八门的东西还真多，写着什么培训资料，那这是他的公司了？他得意的不行，他贺琛就是厉害，不当老大又怎样，做什么都风生水起。往后看，照片基本都变成他和程小寒，都是俩人的亲密合照，他和程小寒靠得那叫一个近，彼此看得那叫一个腻歪。哪像父子，谁家父子会这么拍照！

再往后翻，那都是程小寒一个人了，他在喝奶茶，他在吃东西，他躺着睡觉……再接着，就是他赤裸的张着腿……贺琛一张一张地翻，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发着斗流虚汗，谁把程小寒变成了这么个浪荡样子，看样子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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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冷漠颜

贺琛坐在床头，手机还握在手里，手也在发抖。他下意识地想去摸烟，可又不知道烟在哪里。不过摸到烟了又能怎样，他估计手抖得都抽不起来。

又回头看了一眼程小寒的睡颜，他睡得可真安稳，偶尔呢喃一声，看嘴型就知道是在叫“爸爸。”

只以为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把人肏了，还一直笃定了程小寒是个伺候人的小鸭子。可是，要按照现有的情形看，程小寒是程峰的儿子不假，还真，真跟自己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按照这些照片看，他到底跟程小寒做了多少次？

但，这矛盾到底的心里又有那么一点浮上来的骄傲得意，自己可是程小寒的第一个男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他尝了这两次，都是舒爽得不行，到现在都还意犹未尽。刚才就那么几念间，一想程小寒要是真的被别人碰了，贺琛是决计要那把王八羔子给阉了才痛快。现在是自己，那就真是放心了，被他吃了，肯定比被外面那些下流东西欺负了好。

把这小子养得这么好，他这也算是答应了程峰的，真的把人照顾好了。男人跟男人，这有什么……

贺琛一激灵，马上又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震得无以复加。这是怎么了这是，搞男人都能搞上瘾？程峰已经死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一定要留着他传宗接代的，现在跟自己这么乱搞一通，难道真要断了程家的香火！

这儿子是程峰唯一的念想，程峰更是他贺琛这辈子唯一的大哥，他不能再这么乱搞下去了。贺琛猛一拍头，内心里闪电般地划过一个念头，他这次无缘无故的失忆，说不定就是程峰在显灵呢！在变着法地提醒他，不然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外！

混黑道的不信鬼神，可这因果报应还是要信几分，道上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好不容易退出洗白了，再发生点什么事，不值当。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一会是不舍，一会又是警醒，真是去提刀打架都没这么能折磨人的。最后终于是下定决心的，一定要断了，非要断了不可。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反正现在他不记得了，趁着现在的感情不深，彻底断了正好。

这样决定了，不能再回头，就连这个房间也不敢再呆了。程小寒的气息离他那么近，再等会就要贴到皮肤了。

贺琛马上站起来，急匆匆地冲出房间，另外随便找了一间房休息。就剩他一个人了，还是坐立不安，手机也成了个烫手山芋，想看又不敢看，真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吓唬人的东西。那会的手机还能拍个几秒的小视频，现在的呢？

贺琛不敢想了，又实在没办法不想。手机里还有什么，还记录着他和程小寒的什么？

硬逼着自己不去想，在房间里一会走一会坐，没一会儿又去想程小寒，压根没注意到房间在渐渐变暗，天色都沉了。一直都安静的房子里忽然有了声音，边走边喊，时响时轻，就听到一声声人声，又在喊“爸爸。”

程小寒是惊醒的，肚子也饿，醒过来又看不到贺琛，一下心里就急了。他身上疼得厉害，才走了几步就委屈，贺琛倒好，把他弄得这么伤痕累累的，人又不见了。

“爸爸。”程小寒赶紧跑出房间，四处喊人，可就是不见人影。空荡荡的客厅，长走廊，主卧客卧都没人，真是一样的情景。往事重演，他又想起了当初贺琛躲着他的时候。事事回避他，忽视他，假装看不见，听不见，还跟那个坏女人旧情复燃，都商量着结婚，故意把人带家里来给他看。程小寒是真的差点哭死过去，说死说活的，才真正把贺琛吓住了，终于断了离开他的念头。

曾经痛苦成那样，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程小寒悲从中来，不仅身上疼，带着心脏更是疼得难受。贺琛不能躲着他，不能离开他，他们明明谁也不能离开谁。

“爸爸。”程小寒再喊两声就要哭，没忍住，是真的溢出了哭腔，不停地喊人，“爸爸，爸爸。”实在哭的可怜，“你又不要我了。”

房间门忽然就打开了，贺琛一脸无奈地从里面走出来，嘴上不耐烦：“老子就自己睡会，你都能哭。”

程小寒泪眼迷蒙地抬起头，真是贺琛站在他面前，这下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小跑就冲过去，一下抱住贺琛的腰，死抓着不松手。

贺琛心里烦得很，就要去推他肩膀，可程小寒却在他胸口直蹭，手还环着他的腰乱摸：“爸爸，抱我。”

甜软又带着湿润的声音，不该属于儿子的，更不该属于情人的。

才刚刚坚定下的决心，眼看又要动摇，贺琛立刻在心里呵止，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开，口气很是生硬：“你自己呆着去。”

程小寒还不肯松手，抓着贺琛的衣角，走到哪就跟到哪。眼睛红红的，鞋子也不穿，前一秒黏人，下一秒就可怜。贺琛但凡露出一点嫌恶，眼眶里又溢了水汽，真让贺琛怎么做都不行。贺琛这二十年的记忆里哪见过这样的少年，不是好学生，就是小流氓，谁像程小寒这么个磨磨唧唧的没用样，活该被欺负，真想一巴掌拍死算了。可奇就奇了，他这么心烦意乱，他都下不了手。

程小寒握着他衣角，慢腾腾地走，也不知道贺琛要走到哪里去。他一停，程小寒就上去抱他的腰，真跟牛皮糖一样。贺琛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把人抱在身上，又一起坐在沙发上。

“小子，程小寒。”贺琛艰难开口，“我想过了，就你说的那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是真不记得了。你是程峰的儿子肯定是真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但是以前的事，我忘记了，你也别提了。要不然，这算是怎么回事？”

程小寒全身都哆嗦起来了，一双眼瞪得老大。贺琛真的说了，说出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他不记得他了，不爱他了，他连想起来的欲望都没有，就这么算了。

看他这一脸的惨白，贺琛准备了那么多的狠话又说不出口了。他是真担心，再说两句，可能人就要晕过去了。

“你也别这么看老子，老子不喜欢男人，再说你，你这……”贺琛烦得往头上一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妈的。”

程小寒只是痴痴的：“你不要我了。”

“都说了不是这意思。”

“你又不要我了。”

贺琛烦得不想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二十岁的他还远没有日后的圆滑善舞，更不知道怎么哄孩子。眼看程小寒要哭，更加不耐烦：“别跟我哭哭唧唧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是你的家，你就住好了。”贺琛马上加了一句，“收拾一个房间，你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