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很快回了他,“你放心,他现在跟在我身边,容智宸的人还不敢怎么样。等他身体恢复好了,就让他在公司上班,刚好有个适合他的岗位也正缺人。”
“哦,安排得那么周到。”
祁煜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像堵了一口闷气。明明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但那一句“他现在跟在我身边”就是让他不高兴了。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季晨现在是他的人,由他罩着?
想到以后季晨会经常跟在祁安身边,而祁安对他似乎也挺上心的,他就觉得不爽。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不爽的点到底在哪里。
等他回到楼上,看到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着,而且聊得还挺开心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祁安就是个贱人,随处勾引人。
他泄愤似的狠狠拉开房门又狠狠关上,巨大的关门声引得楼下交谈的两个人一齐抬头往上看。
季晨问道:“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
祁安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关你的事,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罢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没事了。”
两个人继续聊着,季晨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容智宸的事情都详细的梳理了一遍,希望能给祁安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
虽然每次回忆起跟那个人相处的点滴都让季晨觉得恶心郁闷,但他也明白想要整垮容智宸靠他自己是万万不可能的,而眼前有了能够抗衡容家父子的人,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那种人渣,凭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别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好好活着。
不知不觉聊到了半夜十二点多,两人还在客厅坐着。
祁煜突然从房里出来说他饿了睡不着,支使祁安给他做份海鲜意大利面端过去。祁安二话没说,立即到厨房做了起来,放到餐桌前的时候还被祁煜嫌弃面煮得硬了。
祁安好脾气的问他要不要重新煮一份,他飞了个白眼过去,说自己就勉强吃了吧。
季晨也有些饿了,看到祁煜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只能默默的忍着吞口水。
祁煜在餐桌上吃面,祁安过来这边又跟季晨接着聊了半小时,才让保镖将他送了出去。等回过头一看,餐盘里的意面被祁煜吃得干干净净。
奈何祁煜吃饱不认账,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自己回房间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祁安顺着这个软毒品,又查到了不少内幕消息。容家控股的星娱娱乐公司,暗地里用软毒品控制了不少艺人,成为了他们牟利的工具。
这些艺人不仅要在荧幕上为他们赚钱,还要给别的老板和政要陪酒陪睡,在一次次交易中被牺牲利用。
公司掌握他们吸毒陪睡的所有证据,他们想要脱身,就意味着身败名裂。没有人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挺身而出来揭露这个公司的黑暗手段。
就算有人豁出去检举揭发,只怕也会迅速被公司公关掉,毕竟事实由资本说了算。到时候举报不成,自己反而永无翻身之日。
季晨说,容智宸曾经有段时间追过一个小明星,也是星娱娱乐的艺人,曾经获得过最佳配角新人奖,算是业界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不到半年时间,那个明星却消失的无声无息,最后被爆出来吸毒劈腿和家暴,成了网络上人人嗤之以鼻的垃圾败类。
后来那个小明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再遇到过他。
祁安凭直觉认为小明星这样凄惨的下场肯定跟容智宸有关,当下便着手去寻找这个人。
然而人海茫茫,想要去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并非易事。
祁安只好通过别的方式安排了几个线人进入星娱公司,希望能掌握更多的有利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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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码头要走一批很重要的货物,祁安一早就过去跟着现场,以防出错。
码头的搬运工人多是老熟人,祁安记性好,见过的人基本都记得,但今天有个生面孔,总是时不时的盯着他看。
货物全部运走之后,祁安正准备离开码头,那个陌生面孔的搬运工像是忽然攒足了勇气似的,猛地跑到他面前,激动的问道:“你是乔博彦的儿子对不对?你爸爸叫乔薄言,你妈妈是容蓉对不对?”
那男子眼里满是激动,不停的搓着手说道:“你长得实在太像你爸爸了,简直一模一样啊。我应该没认错吧!”
祁安听到乔博彦这三个字的时候一片茫然,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父亲叫什么名字。但听到容蓉的时候,他才终于正眼看了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
这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皮肤粗糙,面目憔悴,背有些驮着,露出的双手布满各种划痕,一看就是为了讨生活而吃尽苦头的样子。
男子大概很激动,又自顾自的说道:“你是安安对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才八个月呢,就跟个粉团子似的。我抱你的时候不小心晃了晃,都被你爸骂死了。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男子说罢,甚至还想伸出手去拉扯一下祁安的手臂,但立即被另一个赶过来的码头负责人打断了。
“陈浪,你跟少东家胡说些什么呢?别乱套近乎啊,你的工资该扣就得扣,找谁都没用。”
那负责人以为陈浪是过来找祁安说情的,赶紧扯着他到一边去,跟祁安道歉,“对不起啊二少,手下人不懂事,不知道有没有顶撞到你。我这就带他走。”
祁安却被他刚才的三言两语打动了,眼前这个叫陈浪的男人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应该是故交,而且关系应该很好。
他对于父亲基本没有任何印象,除了母亲临死前留下的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里的影像。此刻,忽然遇到了父母亲的故交,他也好奇了起来。
负责人正想拉着陈浪走开,被祁安拦了下来,让陈浪跟着他走。
说起来事情就是这么巧合,陈浪上个月才从牢里刑满释放,因为码头的负责人是他的侄子的好兄弟,这才给了他一个来码头做搬运工的活路。
不然,像他这样吃了十几年牢饭的人想要找一份工作谈何容易。也幸亏他有的是力气,做这份搬运工虽然是辛苦了一点,但收入还不错,足以维持他现在的生活。前几天搬运货物的时候,他不小心磕坏了一部分产品,要被扣掉部分工资来补偿。
刚才他去拦下祁安,负责人还以为他想要找二少爷求情的。
他才来码头一个多月,之前都没有见过祁安,今天见祁安第一面他就觉得眼熟,结果越看越像自己的故友,这才赶上去问一问。
“你看,这就是你爸爸。你看看这鼻子眼睛嘴巴,你跟他简直一模一样。”陈浪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在钱夹里面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三个风华正茂的男子对着镜头肆意的笑着。
陈浪指着照片自顾自的说道:“中间这个是你爸爸,乔博彦,我们都叫他彦哥。右边这个是我,哈哈,我年轻的时候也还看得过去嘛。左边这个是郑毅,可惜他也早早去世了。当年我们三个可是过命的兄弟,在青川黑帮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你爸爸当年也是个厉害人物啊,我们跟着他混得风生水起。谁成想,现在却是这样的下场。”
祁安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吸毒过量,其他的一无所知。现在听到有人跟他说着父亲以前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奇妙。
祁安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缓缓道:“我对我父亲确实没有什么印象,我母亲也在我八岁那年死于吸毒过量,后来我就被祁家收养了。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死于吸毒过量,呵呵,还真是夫妻啊,死因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