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霞眼中满是尴尬,面皮薄粉,低声道了一句:“叨扰。”便转身走了。
施莫哀捻着嘴皮两侧的王八须,在乔清声和无觉之间反复看了几眼,心下了然,也拱手向乔清声赔了声不是,颠着步子下楼去了。
施莫哀一走,屋子里的外人,便只剩下无觉、白泽,与温尔雅和药童打扮的李照临。
乔清声不再理睬,径自朝楼上走去,梁扬见状,屈身拱手道:“各位,既然真相大白,在下送各位回驿站休息吧。”
“乔掌门留步!”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泽,突然一唤。
“方才打扰了乔掌门与童子的好事,白泽还没有向你赔礼道歉。”
李照临循声望去,对上了白泽好事的目光。他下意识看向乔清声,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离去的白色背影。
那人……就这么走了?
白泽投过来的目光,让李照临觉得应该解释些什么,但动了动唇,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
手掌突然被缓缓握了起来,温尔雅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旁,眼中带着他熟悉的淡淡笑意,“白泽大人误会了,温某听闻乔掌门大成出关,特命小童送来日前偶得的一条阴阳清心挂,当做贺礼。”
白泽脸色一灰,“温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见鸿鹄方才为乔清声开脱,才心生不爽,一时逞个口舌之快,没想到乔清声竟是理也未理,反倒得罪了温尔雅。
“各位,还有什么要询问么?”温尔雅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目光依次望过眼前的梁扬、无觉和白泽。
无觉念了句佛号,“温先生,梁首座,贫僧与白泽使者告辞了。”
梁扬跨步上前,道:“我送两位。”
白泽经过温尔雅身边时,低声道了一句:“失礼了。”
温尔雅未看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直到那些人的脚步声消失,才轻叹了一声,“走吧。”
回驿站的路上,温尔雅一直握着男人的手腕,不曾松开。李照临竟也罕见的,就那么安静的让他牵着,没有尝试过挣脱。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直沉默着,走到了沙溪驿前的临水小拱桥。
温尔雅停下了脚步,语气淡淡:“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么?”
李照临能察觉到温尔雅一直在克制,顿了顿,道:“等你不生气了,我就解释。”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拿出了柳鼠藤,准备从头说起。
但温尔雅似乎不想给他太多时间,拽着他的手腕往怀里一扯,手臂顺势环他的后腰上,“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又去见他?”因为压抑了一路才突然爆发,温尔雅的嗓音有些沙哑,掺杂着几分连李照临都分辨不清的情绪。
“我是去追千变鬼。”
李照临下意识觉得危险,想挣开这个拥抱,却被温尔雅扣着手腕欺身压了下来。
李照临的后背撞在了身后的一棵梧桐树干上,温尔雅有些急切地吻住了他的唇,双手伸进了男人的衣服里,大力揉捏着腰侧的软肉,“阿临,想要你……”
远处,隐约有人朝这边走来,“别!”李照临慌乱得很,不由用了全力去推拒,下手也失了分寸。
“嘶!”温尔雅吸了一口冷气,下巴被柳鼠藤的刺划开一道一指长的血痕,几颗小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尔雅,对不起!”李照临又慌了,却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慌乱,他丢开手中的柳鼠藤,伸手去碰温尔雅的伤口,又惹来温尔雅一声短促轻呼:“痛。”
李照临一直盯着那道血痕,心里反复回忆着柳鼠藤除了刺人比较痛之外,是否会造成更严重的伤。
却没有发现,温尔雅的目光里已经溢满了温柔笑意。
其实,刚刚吻他的时候,温尔雅就发现了,男人的唇瓣很干净,只微微有些湿润,舌尖也羞涩的很,口腔里只有他一个人侵占过的味道。
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至于乔清声的腰带,为什么在李照临手中,温尔雅突然也不想再去追问。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用这种关心则乱的目光望着他,就够了。
“痛,头晕。”温尔雅直接挂在了李照临的身上。
“头晕?”柳鼠藤的刺会让人头晕么?
“阿临,扶我。”
李照临来不及多想,扶住温尔雅的腰,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肩头,拖着人走过小拱桥,往沙溪驿馆里走。
“不要坐,要躺着。”
“好。”
“一起躺着。”温尔雅揽捞住男人的腰,一个侧身将人压到了身下,膝盖顺势顶开了男人的双腿。他低下头用唇去拱那人的颈子,呼吸喷洒着灼人热气,“想要你。”
李照临发觉自己被哄了,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温尔雅察觉到身下人没有回应,他支起上身,吻了吻李照临的额头,“生气了?”
李照临望着温尔雅下巴那道红肿的伤口,脸上的不悦便撑不住散去了大半,眼底浮起淡淡的红晕。他撇开目光,“你这么快就不晕了?”
温尔雅听出了一丝责怪,但眼中的笑意却更浓。
李照临这个男人啊,看上去容易亲近的很,但其实与他越亲密,便越能吃到他一些不被外人知道的脾气。就像现在,他明明生气了,却习惯性的隐忍了下来,但又不能全部藏好,总要通过语气,或是一些小动作,偷偷泄露个几分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招惹欺负他。
“来做吧。”温尔雅低下头,含住了李照临的唇,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双手罕见的、有些急迫地剥去了两人碍事的衣物,分开那人的双腿,将自己缓慢而坚决的埋进了那具渴望依旧的身体中。火热的唇舌紧紧勾缠在一起,将爱人所有的抗议堵在了喉咙。
粗硬的异物一点、一点侵入紧闭的肉穴,强烈扩张的刺激让李照临扬起脖颈,喉结高高凸起,肌肤浮上一层薄粉,整个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