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白麟有些意外,男人认识他到现在,从没问过他的过往。

李照临点头,语气轻柔而认真,“讲给我听吧,我想知道。”

“那”白麟眼珠儿一转,指着自己的嘴唇,得意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都告诉你。”

李照临犹豫了一瞬,送上了自己的唇。

夜凉如水,两人的嘴唇都微微泛着冷,但碰触的那一瞬,李照临还是有种被灼烫到的错觉。

“好嘞。”白麟心满意足,翻身跳到甲板上,抱着李照临的腰将他拥在胸前,“冷不冷,要不要回船里去?”

男人轻轻摇了下头。

船上的夜景很美,目光所及之处,河水与天幕绵延相接,夜水同色,星落天河。

“嗯,从哪儿说起呢?”白麟一边回忆,一边娓娓开口,“据白玉邪说,我与他是罕见的一魄双生,但宗子之位只有一个,我没有他强壮,所以只能被抛弃。据五爷说,他捡到我时,我的魂魄被寄生在一扇珍珠贝里,直到三岁之后,我才化出人形。嗯……据五爷说”

李照临笑着问:“怎么都是据说?”

“嘘,别打岔。”白麟啧了一声,捏了捏男人的腰,“五爷说,我化出人形之后,魂魄不稳,时不时会突然消失,吓坏了不少人,所以喂我吃了不少的草药与乱七八糟的符水,我的血香气就是这么搞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突然消失,是因为幽冥宗人天生会隐匿之术,哈哈哈。”

白麟忍不住笑了起来。河对岸的夜市,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暖黄色的火花倒映在白麟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很是动人。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后来遇到了龙伯。我照顾着他,直到他离世。然后,我乘着龙伯留下的小船离开了罗刹海,开始在九界闯荡。路上,总会遇到把我当做白玉邪的人,害得我总要戴斗笠和面罩”白麟挠了挠头,露出有些困扰的神情,“阿嗔,你肯定猜不到,白玉邪到底有多少仇人。啧啧,他一定干了许多坏事,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置他于死地!”

李照临眸色一黯,他与白玉邪在一起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十里追魂殿被沙中雪埋伏的那一次,差些让两人都丧命。

“后来,他瞎了,就四处打听我的消息,一路从九界追到罗刹海来,把我抓了回去,想要挖我的眼睛做替换”白麟把李照临抱的紧了一些,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感叹:“就是那时,我得知了你和他的事。可惜,他那时正恨着你,不愿多说。”

“是么?”李照临淡淡一笑,顿了顿,又道:“我的确,与他有愧。”

“不提他了。”白麟感觉到了男人的低落,调转话头,“总之,我逃了出来,因为这件事,五爷在罗刹海的各个入口都设了封禁,只有赵老大的船能通行。不过,我担心白玉邪不死心,所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照临转头,望着白麟的侧脸,认真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五爷这次赶你走,你能去哪里?”

白麟低头与他对视,笑了笑,“自然是天高海阔,任我遨游。”

并不意外的答案。

李照临发现,他开始了解这个男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好像也不在意自己的将来,他不与人有恩,也不与人结怨,所谓爱恨情仇,一笑而置之。

但这样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因为救他,被迫处于了风暴旋涡之中,却还不自知。

“当然,如果你希望我留下”白麟以为男人眼神中的担忧,是不想他离开,立刻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颈子,瞬间乖顺如一头小兽,“我也会很开心,非常开心。”

“那如果,我希望你留在罗刹海呢?”李照临问。

“留在罗刹海?”白麟不解,“为什么?你不想让我跟在你身边么?”

李照临摇头,“因为只有罗刹海的金蚕王,能缓解你脚踝的伤势。”

“小伤而已。”白麟笑得云淡风轻,“大不了砍掉好了。反正过个几十年,又能重生出来。”

李照临听罢,眼中的担忧更甚,“你之前在云笈殿显露了白龙化形,天诛正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猜,是想用你代替麒麟,做新的炉鼎。”

白麟怔了一下,动了动唇,下意识想否认,但脑袋隐隐又觉得,李照临的猜测是对的。

“那你这次,如此急着赶来罗刹海,除了替展云起找解咒之法,是不是……”白麟舔了舔唇,心跳得很快,如同亲手打开一个尘封依旧的宝藏,“是不是,也在为了我做打算?你不希望我”

“是。”白麟没有说完,李照临便应了声。

天诛的事,他身为仙阁弟子本就该殒身不恤,展云起与乔清声也必是一样。

但白麟不同……

“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

白麟的吻,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眉心。

“这算是,表明心迹么?”白麟的声音很温柔,倒映了漫天星辰的眸子,望进了李照临的眼底,“阿嗔,我原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但现在,我有了你。”

李照临似想说什么,但被白麟吻住了唇。

“阿嗔,我答应你。”

李照临隐隐松了一口气,随即,被拥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夜正酣,船舱中,仍亮着微弱的灯光。

蛇信的灯芯随着小船的波动,一下一下跳动着,仿佛在应和空气中那一声声压抑又甜腻的呻吟。

男人浑身赤裸,趴在乳白色的兽绒上,一条腿被迫蜷了起来,露出的后穴承受着反复的贯穿。精瘦的腰身紧贴着绒毯,湿漉漉的双臀却被迫拱起,颈子高高扬着,呈现出一条扭曲而又蛊惑人心的曲线,像极了被欲望困囚的白蛇。

“放松,阿嗔。”

白麟低头,在李照临后仰的颈子上挑拣着完好的地方,仿佛标记一般,一处挨着一处,留下自己的吻痕。火热的性器缓慢的撑开柔韧的甬道,抵上最熟悉的那块软肉,轻一下重一下的顶弄。

“唔……别。”

李照临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身体紧绷的厉害,双手用力抓着身下的绒毯,手臂僵直,指骨紧的发白。

白麟的手掌覆上男人的手背,缓慢而坚决的分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他吻住男人的耳垂,声音低哑而温柔,“放松,让我取悦你。”

随着甬道深处被一点一点撑开、反复研磨,李照临发出了一声难耐的气音,“白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