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睡下他便来了,也不说是什么事,只说等您醒了亲口说。”
“我饿了,把晚膳端进来吧。”拧了拧眉,姜祈安走到桌边坐下,“也让他进来吧。”
裴言礼等了那么久恐不会被随口打发走,那就趁着用膳的时候抽空敷衍他几句再打发吧。
第63章 裴家儿郎
“听说你昨夜饮了酒,醉的不轻,整整睡了一日。”裴言礼进门见姜祈安坐在桌边面上满是疲惫之色,有些心疼,“你身子不好,日后还是莫要饮酒。”
听到裴言礼的话,姜祈安暗暗翻了个白眼。
管天管地,还管她喝不喝酒了?
看吧,讨厌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连他的一句关心,都会觉得是管太多。
见青婉端着晚膳进来,裴言礼错开身子让她上膳,“青婉,日后不可让你家小姐睡这么久,她身子本就不好,这睡上一日未曾用膳,身子哪能撑得住?”
青婉敷衍地点头,“知道了。”
姜祈安又别过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要你管!
环顾一圈厅内简易的装饰布置,这偌大的平西侯府,当家嫡小姐的小厅,竟只摆了一套陈旧的红木八仙桌和一个屏风,墙上只挂了一幅姜辞忧的画,裴言礼的眉头微皱。
这布置,与国公府的下人房无异!
再垂眸看见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他微皱的眉紧紧拧起,“安安,不如你还是搬回国公府去住吧!祖母一直留着你的房间,每日都让丫鬟洒扫。”
“不必了,这里是我家,我住的很舒心。”
上月宁老太太以病重思念她为由写信让她回来,回京后她便直接住进了宁老太太的莲心院方便照顾,莲心院奴仆众多,与其是让她回来侍疾,不如说是让她回来与裴言礼培养感情,好趁早成婚。
住在国公府的那一个月,裴言礼和楚灵轮番去她的眼前晃悠,烦都要烦透了,她才不会回去。
“裴世子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看了伺候在旁边的青婉青荷一眼,裴言礼以眼神让她们出去,“我来为那夜的事情向你道歉。”
等两人出去关上了房门,裴言礼坐到姜祈安的身边想要去抓她的手,见她在用膳,便又收回了手,“那夜是我的错,我不该抛下你。”
裴言礼的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情意,“安安,随我回去好不好?”
看着裴言礼眼中的情意,姜祈安笑了一声。
爹爹早前跟着老靖国公征战,得老靖国公提拔,两家交情颇深。
新荷公主与娘亲乃是闺中密友,常领着裴家的孩子们来侯府玩耍,所以她与裴家兄弟也算是青梅竹马。
裴家嫡系五位儿郎,性格各不相同。
新荷公主与驸马生下两个儿子,长子裴肃屿沉默寡言,整日顶着一张冰块脸行走,自小她就怕他;
其次就是行五的裴野,自小他就是个捣蛋鬼,爬树掏鸟窝、下塘摸鱼,还经常吓唬她,自小她就讨厌他;
二房裴中书也有两位嫡子,二公子裴屿彻打小就爱学习,是个书呆子,时时刻刻都在背书,她鲜少与他说话;
四公子裴砚尘倒是个好相处的,与她玩的最好,只可惜他十岁就入宫做了四皇子伴读,已经多年未见了。
再就是三房也就是如今袭爵的靖国公裴延,他从小就跟着老靖国公上战场,与爹爹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两家的婚约就是他们定下的。
只可惜靖国公早年在战场上伤了身子,只有裴言礼这一个独子。
按理说出生高门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裴言礼该是被溺爱着长大。可是没有,国公爷非但不盲目溺爱这个独子,反而对他要求十分严苛,让他习武练剑、让他饱读诗书,将他教养成了孝顺知礼文武双全的少年郎。
第64章 婚约一事
早在十年前平西侯出征前就与老靖国公定下了婚约,同年平西侯战死,老靖国公病逝,裴延继承国公之位。
侯府落魄,靖国公府对婚约一事只字未提。
是在四年前宁老夫人的寿宴上,靖国公醉酒后见了她偶然提起与平西侯曾定下两家婚约一事,宁老夫人当场指下她和裴言礼的婚约,惊了满堂。
毕竟靖国公府是真正意义上的簪缨世家、百年望族;裴家儿郎被封过王侯,女儿也曾入主过中宫。
到了如今这一代,宁老夫人的夫君是战功显赫的靖国公,食邑三千户。
嫡系一脉宁老夫人生了三个儿子。
长子裴熠娶了先皇最宠爱的新荷公主,是玉树临风的驸马郎;
次子裴舒任当朝中书令,娶了当朝太傅之女,得陛下器重;
三子裴延自幼随老国公征战沙场,承袭了国公之位。
而平西侯府,就仅是平西侯用一个个军功换来的封赏,不可世袭。
尤其是平西侯都战死六年了,与先皇后有着表亲的侯夫人赵雪也早已病逝,上京权贵圈早已没了平西侯府的身影。
国公府世子与落魄侯府小姐的婚约,所有人都觉得是她高攀了。
人人都称赞靖国公的重诺,羡慕她的好命。
姜祈安也曾认为自己好命。
能够嫁给裴言礼,她是高兴的。
尤其是在他们订婚后没几日,裴言礼就被封为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