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在掌心里千宠着万护着的女儿,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勾搭了去!

本来他还感念他的孝心,隐有松口之意。早知如此, 早就在裴家第一次上门提亲时他就该将新雨和三皇子的婚事定下!

见仇新雨低头不语,仇尚书将目光落在她身后跪着的红缨红袖的身上,“说!不然就将你们给卖了!”

红缨脸上一慌,快速低下了头。

红袖抖了抖身子,“四年前主母忌日小姐去盛觉寺礼佛时,曾与裴世子有过一面之缘。”

自那日小姐与裴世子初见后,只要小姐参加的聚会也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起先本小姐并未多做在意,他便经常传信诉说情意,送些新奇的小玩意;又在上元佳节时翻墙来为小姐送花灯,从此赢得了小姐的芳心。

盯着红缨红袖搀扶着仇新雨离开的背影,仇尚书目光恍惚,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老陈,你可还记得四年前?”

守在他身后的陈管家闻言转了转眸子,瞬间理解自家老爷的问题,“老奴记得。”

四年前,那时靖国公府还未立世子。裴国公曾让老爷在陛下面前提一提国公府该册封世子的事情,被老爷所拒。

而此事,发生在主母的忌日之前。

第302章 恩怨

回头看了一眼没有铁链的床榻,林初揉了揉这些时日被锁的酸疼的手腕,望向脸色铁青坐在桌边的安常颂。

听着门窗响起上锁的声音,挑了挑眉,“怎么?安大人就在房中,还怕我跑了?”

他当真是抬举了她逃跑的能力,如今她在他的地盘,里里外外守着的都是她的人,哪怕没用铁链锁着她,她也跑不了。

安常颂笃定,“你会跑。”

三年前带人去林府抄家时,在官兵的重重包围之下,她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掉,此事令他久久萦绕于心。

林氏一百三十七,那一百三十六个都没能逃掉,唯独他最想留下的她逃了。

当年他计划周全,本只想当着官府的面假意将她捉拿,再从牢中用死囚换她平安,没想到竟能被她给逃了。

从那以后他便计划着将她抓回来定要好好关着,绝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曾想过打断她的腿,但他舍不得;便命人打造一副玄铁链来,牢牢地将她拴在身边。

正房的那张床、那副铁链本就是为她而建,如今房顶被毁,夜已深,他只能带她暂住偏院。哪怕仅有一夜,他也绝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想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好不容易才将人留在身边,便决不允许她再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林初发出一声冷笑,“安大人还是安心去追刺客吧,放心,我跑不了。”

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跑。

看着林初嘴角的笑,安常颂只觉得恍惚,起身朝她走去,眼睛贪恋地盯着她嘴角的笑,“初儿,我一定会将她抓回来,治好你。”

抬手抚上她的嘴角,他的眸中带着恳求,“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你能不能像今日这般,多笑笑?”

“你笑起来很美,我希望你开心,我喜欢看你笑。”

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林初偏头打开他的手,“是你亲手杀了我的开心。”

她是忻州县令之女,千娇万宠地长大,本应有快乐无忧的一生,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他本是她在路边随意救起的落魄少年,将他送往医馆医治,病好了他自请入府为奴报恩,父亲观他才华斐然不该就此埋没,便供养他读书。

这一供便是十年,好在他也争气,高中进士后自请回忻州担任县丞,做父亲的耳目心腹。

恰逢陛下选秀,她在秀女的名单上。纵使父亲母亲万般不舍,也只能送她进宫选秀,期盼她能落选;为防万一母亲花重金为她寻来了相思蛊,若她入选陛下也能保她平安。

是他主动陈情,求父亲定下他们的婚事,好将她留在府中;父亲因此对他格外器重,加倍地对他好。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向御史台揭露父亲贪污以及陷害安家的证据,被灭了满门。

原来他本是上任忻州县令之子,彼时父亲担任忻州县丞,因揭露安县令贪污有功而坐上县令之位。而这一切竟是父亲的算计,贪污的人是父亲,他在陷害了安县令之后又派人将获罪流放的安家上下灭口,只有安常颂一人侥幸逃脱。

为此他刻意接近他,蛰伏十年。

他带人前来抄家之时,母亲正在她的房中商议婚事……

第303章 只求你开心

他骗了父亲的信任,骗了她的心,在他们即将成婚之时,亲手灭了林家满门。

母亲拼了命将她送去逃生密道之时,是林家上下一一守在密道前,用鲜血、用性命为她争取了逃命了时间。

逃出后她无处可去,本想去寻他,然后便看见了告示,才知原来一切都是出自他之手。

他用人代替了她问斩,却又暗中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无处可逃之她准备去找他拼命之时,是绿水找到打晕了她。

抄家那天,绿松寻了借口带绿水出府,保了她的性命。

醒来后,她便离开了忻州。

遇见姜祈安那日,她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为了不被乞丐欺辱只能藏身山中无人的破庙中,已经饿了半月。

“我知道你恨我。”缓缓跪下拥住林初的腰,安常颂将脸埋于她的腿间,恳求,“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开心。”

“呵。”垂眸看着埋在腿间的脑袋,林初抬手揪住他的发髻,扯着他的发将他的头抬起,“你杀了我全家,将我强留在这百般凌辱,你说只求我开心?”

“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是为了让我开心!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