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瞪了一眼低头侯在旁边的青婉青荷,“你们怎么伺候的!还不快过来扶祈安到床上去休息!”
“既然你病着,那婶婶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啊。”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病好了别忘了把那丫头发卖了,还有外面那个老婆子!”
扶着姜祈安回到床上坐下,青婉小心地解开她的衣衫,看到手臂上被揪出来的大块青紫,心疼地吹了吹,“四夫人下手也太狠了!”
“好久没回家,我都快忘了被掐是什么滋味了。”垂眸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青紫,姜祈安扯了扯唇“四婶还是那个四婶,掐人还是一样的疼。”
“不用涂药,就这样吧。”
“不涂药要好几天才会消下去。”青婉撅起了嘴,“小姐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一回来就又伤着了!”
“回上京的时候你俩不是骂了一路四叔和四婶吗,不是都已经料到了他们会做什么吗,怎么还被气着了?”抬手捏捏青婉气鼓鼓的小脸,姜祈安笑道,“好了,不气不气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去陪嬷嬷说说话,她啊估计也一个人在生闷气呢。”
房内恢复安静,姜祈安掀开被子躺回被窝,伸出手臂看了看上面的青青紫紫,伸出手指戳了戳。
熟悉的疼痛传来,四夫人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姜祈安翻了个身,拿起旁边的帛枕抱在了怀中。
曾经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她和姐姐都是忍着满身的疼痛,互相依偎着安慰对方。
闭上眼睛,姜祈安满脑子都是姜家旁系霸占侯府时的情景。
他们霸占了爹娘的院子,变卖了兵器房里爹爹所有的兵器,拔了后花园娘亲亲手种的花改成鸡圈 ,捞光池塘里的锦鲤烤着吃,将书房变成赌钱的场地;
娘亲花重金为她和姐姐寻来的琴棋书画,也变成了堂兄弟堂姐妹的东西;
姐姐以前每日都要练琴习舞,自叔婶们住进府里后,姐姐便再没弹过琴,再没跳过舞;
若不是因为堂兄弟们要靠着姐姐进书院,怕是姐姐连书都读不成了。
自娘亲死后,她和姐姐过得连曾经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以往娘亲总是说,他们就算再不好,也是爹爹的兄弟,是亲人,亦是长辈。
如今想来,倘若当年他们进府时就坚决他们给赶了出去,是不是娘亲就不会病死?姐姐也不会被逼的离开。
他们哪里算得上是她的亲人?如今只有姐姐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里是平西侯府,是爹娘一手打造的有爱的家。
既然亲人不在,那她就将这些恶心的人以及恶心的回忆全都清理掉!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姜祈安再睁眼时,眸中满是狠毒。
第26章 姐夫呀
姜祈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没有约见崔怀溪,崔怀溪却先约见了她。
崔怀溪是崔中丞的三子,最得崔中丞的宠爱,和姐姐同在一家学堂读书。
那时学堂的大半男子都喜欢姐姐,当然,崔怀溪也不例外。
与众人不同的时,姐姐需花时间花心思应付其他男人才能拿到一些想要的东西,而崔怀溪身为崔中丞之子,在上京城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姐姐却从未应过他的约,也从未要过他的任何东西,更不许她接受他买来讨她欢喜的小玩意。
此前她以为,姐姐定是讨厌极了崔怀溪,所以才不愿与他周旋。
她本想约他出来打听荣辕的事情,没想到他却拿着姐姐的信物先来寻她。
摩挲着掌心的玉佩,熟悉的纹路在指腹下一点点浮现,姜祈安眯起了眼睛。
这枚玉佩是她出生时,娘亲将自己的贴身玉佩寻了名匠改造,将玉佩一分为二,分别给了她和姐姐。
她的那枚早在与裴言礼订婚后便作信物送给了他,没想到姐姐的竟交给了崔怀溪。
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崔怀溪,姜祈安语气不善,“你说,是姐姐让你来见我的?”
“是。”崔怀溪点了点头,“阿辞走前来找过我,留下了这枚玉佩。”
想到了姜辞忧,崔怀溪的眸中满是温柔,“她托我在你及笄后,来寻你。”
姜祈安撇了撇嘴,小声念叨,“姐姐你真是瞧得起他,若是我还没及笄他就死了呢?”
无奈地笑了笑,崔怀溪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掏出木盒放在桌上,“若是我活不到你及笄,临死之前也定会托付可信之人将东西交到你的手上。”
“阿辞嘱托的事情,我必不辜负。”小心地将木盒推到姜祈安的面前,崔怀溪的眸中满是坚定,“就算我不小心意外而亡,也会托梦来寻你。”
定定地望着崔怀溪眸中那某坚定的神采,姜祈安想起了姐姐在离开之时说的话。
“安宝,裴野和崔怀溪都是值得信任之人,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了危险就去找他们,他们定会护你终生。”
姐姐不愧是姐姐,不愧是上京城最强养鱼高手,哪怕已经走了三年,鱼塘里的鱼依然活着。
接过木盒,姜祈安吐了吐舌,“呸呸呸,说什么托梦的胡话,姐夫温柔良善,定会长命百岁!”
一抹红爬上脸颊,崔怀溪紧张地攥紧了衣袖,眼中再无刚才的坚定之志,反而慌乱地四下乱瞄了起来,“你……你唤我什么?”
“姐夫呀。”笑嘻嘻地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姜祈安捧着下巴,“姐姐曾说过,拿着这枚玉佩的人,就是我的姐夫。”
“姐姐既然把玉佩给了你,那你就是姐姐认定的夫君,是我的姐夫。”
“我、我先走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连带着红了整个耳朵,崔怀溪慌乱地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红着脸的崔怀溪与路过走廊的裴野撞了个正着。
第27章 叫的可真是亲密
“姐夫~你跑什么呀~”姜祈安撑着下巴笑的开心,在他打开房门时还不忘调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