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周慕眯着眼睛瞧,屋内突然出现的人气质不一般,传媒不缺好看的人,但这个突然出现的还是叫他慌了会神,怎么都认不出对方的身份,这种等级的帅哥在学院早该是人尽皆知的了。
邵承没说话,等着他们收拾,他听到那个问他话的人叫身边的小男生先回去吧,长相甜美的男生头也不抬地从邵承身边快速挪走了。
“帅哥,你找哪位?”周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衣着得体后气势也正了起来,“走错寝室了?”
邵承说:“302,没错。”
周慕裤腰带也没系,想了会才试探说:“你是那个新转过来的?我听辅导员说了,说咱们寝室会有一个新来的,就是你吧?”
邵承也不一一回应,只问:“我的床铺在哪儿?”
周慕没回答,继续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邵承。”自我介绍也是繁琐的一环,邵承只丢出个名字不多说没用的,这种环节他经历的太多,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懒得回应的。
不知道能在这儿待多久,不知道跟面前这个人的缘分能保持几天,一切从简是最好不过的。
“这儿你床铺,”周慕回答,“你收拾吧。”
邵承低头看过去,周慕指的位置正是刚刚他和别人翻云覆雨的床铺,这要是他没看见也就算了,亲眼目睹了那一插曲,邵承眉头轻蹙。
周慕看他脸色不对,新来的也摸不清楚脾性,谨小慎微地解释:“那个……刚刚着急了,也不知道你来,就……”
“给你十分钟,把床垫给我换了,”邵承口不留情,第一次见面也没打算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本性暴露道:“不管你用谁的。”
周慕僵硬在了原地,都说帅哥难相处,他这会是真正体验到了,新来的毫无热情,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彻底惹火了周慕,可惜对方人高马大的,瞧着也不好惹,摸不清楚背景,总不能这么莽,周慕压下这口气,说道:“行,我给你换越哥的吧,他的也是新的,一直没在寝室住呢。”
邵承也不知道他嘴里的“越哥”是谁,没放在心上,正好他小叔打电话过来问情况,他站在阳台接听,十几分钟后才进来。
周慕已经给他换好了床铺,目不转睛地盯着新室友收拾东西,也不准备帮忙,心里窝着一团火,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新室友们就都知道宿舍里来了个不好惹的主,但因为邵承第一晚没在这儿睡,许多人还没好好认识,只听周慕说,这人特不好相处,大家都觉着要有麻烦,果不其然,没到傍晚麻烦就来了。
邵承入校仅仅一天的时间,学院里顿时炸开了花,四处流传着他各种角度的偷拍照,食堂打饭的,教室里闲坐的,课后回寝路上的,还有那个alpha的魅力榜,从无人听闻,到24小时的霸榜第一。
“你说的是a榜?”阳台外面,周慕皱着眉头指着屋里,“a榜,新来的?”
沈俊文是第一次见邵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子里弯腰收拾东西的男生,狠狠地点了点头:“跟你开玩笑呢?昨天晚上十一点就霸榜了,赵溢之掉第二去了。”
“怎么回事?”周慕追问。
沈俊文消息灵通道:“听说昨天他在校门口打了陆新他们,一打三,秒杀。”
沈俊文伸着三个手指头,不确定具体情况,只是以讹传讹,周慕听了后明白了情况,可眼神里的震惊却久久难以消散,他们二人盯着那若无其事收拾着床铺的影子,心里没来由地惊惧。
无法预测这个人的实力,未知恐惧在alpha身上也应验。
邵承下课以后,就回来收拾了床铺,他昨晚没在这儿睡,四人寝里面一个未见其人,两个在外面不太待见他地说着悄悄话,邵承独来独往地也惯了,罩上崭新的被褥,他低头看手机信息。
“邵承?”
外面两个人谈天说地回来后,试探性地叫了声他的名字,邵承一手拿着手机一边抬头看过去,他的眼神太淡漠了,看着叫人难以亲近,沈俊文示好道:“要帮忙吗?”
他们必须要跟一个alpha处好关系,尤其是一个未知等级的alpha,从其他方面讲,这个人有吸引人的特质,打好关系总是有利无害的。
“不用。”邵承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正在回复小爹的信息,告诉他一切顺利。
只是这信息刚发出去,不太顺利的事就找上了门来,房门被人“咣当”一声踹开,身形不一的几个男生就闯进了门来。
邵承一看那鼻青脸肿的人,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而周慕和沈俊文刚通过消息,他们也知道事情的缘由,两人面面相觑,肚子里都很明晰。
“陆新,你这是干什么?”沈俊文走出去,都是认识的,几个人也装模作样的。
昨天刚跟邵承交过手结下梁子的陆新对沈俊文还算好声好气,解释道:“老沈,这没你的事,我来找他的。”
沈俊文看了眼邵承说:“陆新,这也是越哥宿舍,你在越哥这儿撒野?”
陆新哼笑了声:“说什么屁话呢,越哥住过宿吗?开学这么久你们这些住在这儿的不知道啊?老沈,你也别拿越哥压我,这事我跟越哥知会过,他知道,而且同意了的。”
第9章
邵承不知道这几个人一口一个的“越哥”是什么来头,他也不关心,仇人有几个对他来说不重要,邵承将沈俊文推向一边,从后面走出来,点了下人头,问道:“就带这几个?”
陆新拿棒子指着邵承脑门:“不够扒你一层皮的?”
邵承瞧着他手里的家伙,好几年没见过了,他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来悠哉悠哉地说:“我们这儿是学校啊,不怕校领导知道?”
陆新笑了:“这会知道怕了?”
邵承点点头:“怕,我身娇肉贵的,你给我弄伤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邵承不给陆新反应的时间,提起身边的椅子就朝一群人砸了过去,人群里爆发出惊叫声,陆新连忙拿胳膊去挡,可那直冲着自己而来的椅子正中他的右肩,“咣当”,手里的球棒落在地上。
邵承慢吞吞地弯腰捡起那棒子,在手里熟练地转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胆战心惊。学生就是学生,拿起球棒也不一定敢挥,一个在手中充当威压气势的玩意儿,生得很,没人真的有胆子挥下第一棒,可这个不知来历的人,竟把椅子毫不犹豫地砸向陆新的身体。
这他妈是学生,还是恐怖分子?
邵承的一张椅子吓退了许多人,手持球棍的一群乌合之众退出了寝室房门,陆新栽倒在地上,左肩传来难以承受的剧痛,他抬起头时,撞进一双森寒的眼眸,这个眼神他不陌生,无数交过手的人都有这种狠色,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顿时浑身发麻。
“用信息素压我?”邵承感知到周身不对劲的磁场,一种叫人浑身不舒服的压力袭上来,以为是不知死活的陆新在搞小动作,却不知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的人根本没那个勇气去施加信息素压力了,平生最讨厌强制施压的alpha被触碰到了底线,邵承的易爆性格顿时发挥了作用,一棍子就要闷下去,眼看着对方这么狠,来不及接招的陆新本能大叫了声“我草,我错了!”
喊叫好用,棍子没落下来,停留在他的脑门上方。
陆新睁开眼,肺腑里冒着冷汗,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瞬间被撕得粉碎。
不是邵承这一刻心肠发软,是被迫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