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敲响,易嵩微笑着探了个头进来。
袁意唯嘿嘿嘿地笑,张开双臂与易嵩紧紧相拥。“好想你呀!”
“想也没办法,昨晚你来太晚,我们没法进来。”易嵩吻住袁意唯的唇,“没有很不舒服吧?”
袁意唯摇头,闻到易嵩身上清新的气味,皱着鼻子问:“不抽烟啦?”
“都什么时候了还抽烟。”
“那你要戒烟吗?”
“当然不。”易嵩回话跟喝水一样,只要抵过某个点就只会顺着走,“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袁意唯习惯了易嵩这来来去去的模样,脸在他的结实的腹间磨蹭,软绵绵地说:“你来了也不摸摸我的肚子,跟孩子打个招呼。”
易嵩坐在床边,大手覆在袁意唯平坦的小腹上皱眉道:“才多大啊就打招呼?我都摸不着。”
袁意唯嗔怪地说:“人家说了,孩子在心跳前也有记忆呢。”他把手覆在易嵩的手上,“易嵩,我跟你说哦,昨天下午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易嵩搂袁意唯入怀。
“我记不太清了,就是我在一个大花园里,好几条路,呃,有很好听的风铃声一直在响,然后我还看到了路西!”
“路西?”易嵩品了一会袁意唯描述的梦,“那你这做的是胎梦了?”
“胎梦……”袁意唯捧着小腹点头,“好像有点这个意思,那为什么只有路西出现了呀?要出现,你跟李俱俊应该也要出现的呀?”
“我怎么知道?那他既然出现了,说不定是他的孩子。”
袁意唯噘着嘴,推开易嵩,指着他鼻子问:“推卸责任是吧?”
易嵩笑着与袁意唯额头相抵。“孩子小名叫小风铃好么?”他低哑的声音说出清脆铃响的名词时,袁意唯感到自己的耳边有股电流声和极轻微的瘙痒。
袁意唯点头,“好,小风铃好听。”
易嵩在水果篮里找到颗苹果,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削块给袁意唯吃时,却收到了对方的要求:切兔子耳朵。
这个要求不难,但是在交往以及婚姻阶段,易嵩没听过袁意唯要求他什么。
袁意唯对他来说是一个驯顺乖巧的交往对象和伴侣,就算是不愿意的事情,只要他要求多几次,袁意唯总是应下。
易嵩拿水果刀的动作顿住了,他问:“Bunny,不切,照常吃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你要是切不好我打电话让李俱俊过来切!”
易嵩本来就没打算不切,只是他想到李俱俊陪了一晚,现在正在休息,便挑了挑眉,对这般骄纵的袁意唯感到新奇,埋头切兔子耳朵苹果片去了。
他习惯了吃袁意唯吃剩下的东西,很自然就把没吃完的苹果一扫而光。
袁意唯躺在床上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任性了,急忙坐起来,问:“易嵩,你有没有生我气啊?”
易嵩嘴里嚼着苹果,摇了摇头,“生什么气啊?”
“……没什么。”
“生你使唤我的气?”
袁意唯看到易嵩笑吟吟的模样,面上有丝委屈,“我没有那个意思。”
易嵩见多了在不同场合和人物面前换不同面具的人,就连他自己在生活中也常常换一副面孔,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那么问题来了,袁意唯这幅模样到底是他从未见过的真实面貌,还是只在李俱俊面前?“昨晚李俱俊说你要离岛?”他最终还是转移了话题,打算再观察一阵子。
“嗯……岛上的医院没有市区的好。”袁意唯想起自己新购置的房产才睡了一小时,情绪马上下来了,“我现在那套房子太小了,李俱俊说回头把以前我们结婚住的房子收拾出来让我去住。”
“住那儿干嘛?我市区也有套房啊?住我那不行吗?家具全的。”易嵩补充一句。
“你所有房子的装修都冷冰冰的……哪里是人住的……”袁意唯无奈道。
“那叫设计。”易嵩懒得辩这个结婚伊始就存在的话题,只说,“你爱住哪住哪吧,非亲非故的,我管不着你。”
袁意唯小心翼翼地凑前身子在易嵩脸上落了个吻,他搂着他的脖子说:“老这么凶,以后我肚子大了,你可不能这么跟我说话,宝宝会听见的。”
易嵩把袁意唯推回床上,为他里里外外掖好被角,不让任何一丝空调冷风钻入他的躯体才作罢。他在凳子上落座,握着睁着圆圆眼睛看他的袁意唯的手,说:“等上岛我跟李俱俊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先照顾你一阵子,我下半年要推的工作太多,国外的还能赔钱,国内的有些要我当面处理,最快一个月就回来了。”
袁意唯说:“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这两天留你们下来也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孩子。”他咬着唇,好似在与不存在的权威辩白,“我依赖心没那么重。”
易嵩执起袁意唯白软的手,低头亲吻他的手背。
孕反才放过袁意唯一顿早餐的时间,午饭他吃了一些又全吐光了,来回几趟,最后还是让易嵩把吐得脚软、头昏脑涨的他抱回床上。
易嵩给袁意唯挤了杯柠檬水,哄着他喝了半杯就守着他午休。
在家收拾行李的路西还是担心哥哥,他提前给易嵩发消息,知道哥哥中午吐得七荤八素的,便特意蒸了点玉米,拿了几包苏打饼赶到医院。
袁意唯的病房没锁,但是里面灯光熄灭,进去就能听到轻微鼾声。
路西跟守在床边的易嵩点了点头,刚放下东西就跟扭了个头就醒了的袁意唯对上目光。
“来啦?”袁意唯娇软的音调带着丝沙哑,他握着路西的手问,“船票买好了么?”
“嗯,今天刚办好退租,房东给多我两天收拾行李和屋子。”
袁意唯点头,指着他的小腹说:“快来,就差你没跟宝宝打招呼了。”
易嵩哭笑不得地看袁意唯让宝宝打招呼的傻样,摸了摸他的松软的头发。
路西没有什么感觉,不如说他对“袁意唯想怀孕”这个想法根本没有实感,他自己都才出社会没几年,马上就要回象牙塔深造,根本没想到要孩子那步,只知道自己最爱的人要生小孩,他也理所应当要照顾好他的爱人与他的孩子。他的手放在袁意唯平坦的小腹上,目光聚焦在喜笑颜开的袁意唯脸上,转而抱住了他。
“哥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