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安宇珍让大儿子接手他手上的活,拿起手机走到阳台问,“怎么会呀?你这个月不是一直跟你几个前夫做爱吗?”
“没有一直跟他们……一开始是李俱俊,后面易嵩,都只做了半天。最近不是买了房子,路西也要回去读书了么?他辞了工,跟他做得比较多。”
“唯唯,不是我说啊。”安宇珍听到路西的名字就觉得不对,他扶额道,“难道你就没有一刻怀疑过路西这小子有问题?”
煎蛋香气从厕所门的下方悄悄摸了进来。
袁意唯的睫毛颤动,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不安地侧耳倾听厨房传来的动静,眼睛乱瞟,以极小的声音快速说了句:“有想过。”
“那怎么”
“我不敢提,怕伤到他的自尊心。”
历任前夫中,最要强的恰恰是路西这个“小奶狗”,他从小到大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运动,学习样样都好,还是家中独子,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
考虑到路西还在准备考研,家里多一个小生命也是负担,袁意唯索性在医生指导下继续服用短期避孕药。可是他的父母却意外的着急,对他们来说,儿子怎么折腾都有出路,但是这个大龄离异两次的双性人出路就只有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感情生变之后,袁意唯想过用怀孕来留住路西,获得两位老人认可,然而直到走出民政局,袁意唯的肚子都没有消息。
袁意唯知道自己能生,因为他进路家门的最低要求就是做全套的身体体检,两位老人是知道他能生的。
只是这肚子一直没消息,很难不联想到路西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袁意唯也曾隐晦跟路西提过要不要约个体检,但是路西不懂这个,一脸天真地问他性功能没有问题,真的有必要去做这个检查么?
屌硬又不代表精子没问题,袁意唯作为经验者自然知道这点,但是他不敢说,一是路西会觉得他在质疑他,二是本来感情就岌岌可危,哪怕他买个几百块钱的杯子路西都会不高兴,怎么可能还要上升问题到有没有生育能力这一点?
安宇珍沉默许久,说:“我感觉三个前夫里你最怕路西,不应该啊,我看着他也不像那种会给你难看的人。”
“不是难看,就是……唉,李俱俊没给过我脸色看,易嵩给是给,但是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记得的事情他未必都记得。”袁意唯掩着嘴,贴着话筒说,“路西甩脸子那是真甩,这小子还特记仇,我看了是真害怕。”
“哥哥!”路西敲了两下厕所门,“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拿喇叭丸给你吃?”
袁意唯差点吓得从马桶上滚下来,他匆匆跟安宇珍道完再见,挂了电话就提裤子往外喊:“没事,我验孕呢!”
路西看到袁意唯开门的脸煞白,关心道:“哥哥,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差,是怀了吗?”
“哦……没、没有……”袁意唯丢掉验孕棒的包装纸盒,冲干净手就笑眯眯地拉着路西袖子往餐桌走,“做了什么好吃的?”
“家里没有什么材料,做了点芋头炒饭,还给你煎了个蛋。”
袁意唯弯腰闻点缀了深绿葱花和芋头碎的酱色炒饭,感叹道:“好香呀!”他朝路西竖起大拇指,“难怪你能在民宿当厨子呢,做饭手艺越来越好啦!”
路西按着袁意唯的食量给他装了一小碗炒饭,上桌了也不着急吃,撑着脸看袁意唯的脸被他做的饭菜撑得鼓鼓囊囊的,好像一个可爱的小仓鼠一样,“哥哥喜欢就好。”
袁意唯见路西不吃,放下勺子给他碗里夹了好几块芋头,“你吃呀,别光看着我吃嘛。”
路西舀了一口炒饭吃,咽下第一口便说:“哥哥,我晚上给你炖点汤喝么?”
袁意唯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放下银勺,他盯着上面的油渍混着米饭与唾液的印记,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汤?”
“我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一直怀不上,是不是以前流产搞坏了身子?”
路西的这番话让袁意唯顿时失了胃口,他低头喝水掩盖情绪,等几口水入腹,他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去检查过的,医生说了没问题。”
“那怎么会一直怀不上?”
袁意唯的回答才吐了两个字,路西就神色平静地拍了拍袁意唯的手背继续说:“没事的,我回头问下我朋友,看看有什么汤比较滋养。”
袁意唯整个人僵在原地,麻木地听路西慢慢说要怎么帮他调理身子,他平时生活习惯不好云云,忽然一股压抑已久的冲动涌上心头:“我不觉得熬夜会对我怀孕产生什么坏的影响,我的指标怎么测都是正常,既然医生说了没事,那我就能生,我一定能生。”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压在桌面上的双掌颤抖,“我不需要调理什么,我没问题。”
“哥哥,你别激动,你先坐”路西的手被甩开,他愣愣地抬头看袁意唯。
“路西,我没问题!”袁意唯的眼圈红着吼道,“你不要遇到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找别人的问题行不行?!”
颜
第17章17- 三个臭皮匠小
易嵩灵感卡得厉害,窝在家里小半个月beat没写几个,埋头研究开了扫雷和怎么把牛排煎得更好吃。
扫雷通关了,易嵩正打算订块超大战斧牛排勇闯个人牛排烹饪水平高峰时,他放在角落的手机响了。
易嵩有四部手机,两部工作用,两部私人,其中一部私人只是拿来维系事业人脉和酒肉朋友,另一部则是留给家人的。只不过他的亲情缘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都在各自的领域上发光发热,过年也未必能齐人,更别说私下打电话寒暄了,也就是跟袁意唯结婚的时候,这个手机用得最多,保持开机的习惯一直沿用至今。
“喂?”
“呃……是、是易嵩吗?”
若哪天易嵩死了发现这把声音的主人还活着,他一定会放弃投胎去闹他,闹得他家破人亡、鸡犬不宁,拖着他一块下地府,他咬着牙说:“你他妈”
“呃,不是不是……”路西连忙打断易嵩的国骂,“哥哥哭了,我怎么都哄不好。你……要不你过来试试?”
易嵩很快到了路西公寓门口,他一下车只瞥一眼坐在路边埋头痛哭的袁意唯,脚尖一转就抓着路西的领子骂:“臭傻逼,我给你脸了?”
路西怎么说也撬过易嵩墙角,看到怒气冲冲的易嵩实在是有阴影,连从前被打过的身体部位都隐隐作痛起来,“我就是关心他!没有做别的事!”他辩白道。
今天正好是周末,路过行人比往常都多,他们看到易嵩的跑车和险些大打出手的男人们,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
路西拧着易嵩的手腕说:“行了!要打要骂关起门来随便你怎么搞,现在先把哥哥带回他家。”
袁意唯闷在膝间哭的声音传进易嵩的耳朵,他不忍再听见他哭,猛推开路西,蹲在意唯身旁问:“袁意唯,怎么了?”
袁意唯抬起头,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别骂路西……呜……”
“他把你搞哭了我不能骂?”易嵩在袁意唯脸上摸了一手水,心里火气更甚,“干什么?整天哭哭唧唧的,说话!”
袁意唯哪里敢说是因为路西对待他的方式让他想起过去的种种不愉快才哭的?他只能嘴一瘪,小声说:“没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