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紧紧抱住袁意唯:“哥哥,我还可以爱你吗?”

袁意唯的睫毛一抖,“西西,你听我说。”

路西没有给他空间,他继续说:“哥哥,我还想喜欢你,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会再任性提离婚了,你也不要把我以前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再婚好不好?我们生个宝宝。”

袁意唯听到这句话,心口一阵发紧,他不想再搪塞路西,直言不讳道:“路西,我知道你以为我还对李俱俊或者易嵩有意思,但是……”他的眼眶湿润,捧起眼神破碎的路西的脸,轻声说:

“路西,我内心一点要跟你们复合的意思都没有。”

路西的声音还带着浓重鼻音,这次他语气中的哭腔更甚,“是我的错,我不该提离婚,不该说那些让你伤心难过的话,我知道错了,哥哥,我不想离婚,我真……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袁意唯摇头,“我全部的爱,所有的爱,都给过你们三个人。”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路西,我现在只想要个孩子。”

……

袁意唯已经不记得昨晚是怎么送别哭得一塌糊涂的路西的了,他早早送走要去逛岛的安宇珍,倒头一直睡到下午,忽然大门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梦中拉了出来。

“袁先生!袁先生不好意思!马上要打台风了,今年台风有15级!我们给你退剩下天数的钱!”

“什么?”袁意唯傻眼,“什么什么台风?”

“哎呀!本来那个台风不往我们这里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七点开始就换了方向!政府让我们海边的民宿和酒店都紧急疏散!袁先生你岛上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收留你?”

“我哪里有……好吧好吧,我现在收拾行李。”

乌云密布的水泥色天空映得昨日的湛蓝大海变成了深灰色,远远看去,海面就跟一个透明的棺材一样。

袁意唯没有带太多东西,本来打算只来岛上待几天的安宇珍更没有,他给好友发了条微信,咬着唇试探地拨出了李俱俊的电话无法接通。他愣在原地,快速发了几条微信询问他的平安后就转而拨给易嵩。

“咳咳……喂?”

袁意唯听到易嵩浓重的睡腔,松了口气:“易嵩,马上要打台风了,我现在住的民宿说要紧急疏散,我可以先在你家借住几天吗?我睡沙发就行。”

易嵩的工作时间弹性极大,不止今夕是何夕是他的生活日常,他眯着眼打开卧室内的电视,看到台风标识,打着哈欠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叼在嘴里问:“你直接回市区不完了么?”

“今天船都停了,刚才店家说等台风打完岛上设施估计都会有损坏。”

“我家也没沙发呀,算了,来都来了,来呗。”易嵩挂断电话发了个地址,撑着膝盖起身,拿了袋塑料袋开始沿途收拾他的狗窝。

第09章9- 不认真的人一认真起来小

“嘻嘻,打扰了。”

易嵩看到袁意唯提了两个小行李箱上门,问:“干嘛不直接拖个大行李箱?”

“哦……我刚忘记跟你说,宇珍也跟我一起。”袁意唯不好意思地看到易嵩的眼神开骂了,急忙跟在后面解释,“易嵩,你就帮帮我这次嘛,虽然你俩不对盘,但是他是我好朋友哎,打台风那么危险,我怎么好意思……”

易嵩拿出叼在嘴里的烟,回头把袁意唯按在墙上用嘴封住了他的话。

两人喘息着分开。

袁意唯靠在墙边,低头不看易嵩。“亲都亲了,为什么前晚”

易嵩先一步回答:“觉得恶心。”

袁意唯抬头看表情阴沉的易嵩,嗫嚅道:“对不起。”

“你说了很多遍,我也听了很多遍了。”易嵩淡淡地说,“你当初说得对,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不是错的。”袁意唯摇着头拉易嵩的手臂,“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气头上,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你。”

易嵩又何尝不是?但是他在离婚后也逐渐明白,爱并不是万能通行证。“袁意唯,你到底要干嘛?不是你吵着闹着要离开我,说什么以后跟我不要再有瓜葛?都过去几年了,你突然找上门要我操你,这是什么……什么整蛊节目吗?”他虽然早就退居幕后做制作人,平时出门也把自己捂得严实,但也偶尔受过朋友邀请在一些综艺节目上露过眉眼,他警惕地四处看有没有什么隐藏摄像头。

“……我想要个孩子。”袁意唯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根都红透了,他拧着手说:“可是我不想跟别人做。”

“那不是正好?李俱俊不是在这个岛上?还有那个谁?那个谁也在啊。你去找他们生不行吗?你来烦我做什么?”易嵩看到袁意唯缩在墙角挨骂,一句嘴都不还的样子,心中火更盛,他在原地转了几圈,重重叹气,甩手说,“滚滚滚,主卧给你们睡。”

“可是你家没有沙发,你睡哪里呀?”

“录音棚有沙发床。”

易嵩虽然看着,也确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但他从小留洋独自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生活技能其实都点满了,冰箱和厨房的存货十分充足,别说几天了,两个月都够吃的。

袁意唯简单做了点餐食送了上楼,看到门口放着的空餐碗,不禁莞尔。

谁能想到以前让他烦得不行的事情,放到现在来看好像也有点意思呢?

台风前的夜色平静,外面的树影纹丝不动,窗缝中连一丝呼啸的凉意都捕捉不到。

安宇珍跑到了岛的另一侧游玩,眼下岛内交通基本都封了路,他根本无法横穿岛屿与袁意唯会合。袁意唯千叮咛万嘱咐好友千万小心,独自一人缩在床垫外侧准备休息。

回忆如走马灯般涌入心头,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起身去客厅拿杯水缓一缓。

他站在厨房喝了几口冰水,漫步在空旷的别墅,循着熟悉的削木声来到低陷的车库。

工作台台灯的暖光照亮了充满使用痕迹的木桌,易嵩戴着耳机,正佝偻着背专心打磨木条。

比起在聚光灯下闪耀,易嵩的许多爱好都无需与他人共享。

即便是曾经最亲密的袁意唯也一样。

易嵩的耳机等音乐设备大多是定制的,件件价格高到袁意唯每次在结婚时期打开易嵩的银行账单,心脏都能漏跳几拍。按理来说,这个男人戴着耳机专心做事应该是注意不到环境有变化的。

易嵩扭头看向门口,表情中有丝愕然,却还是拨了一边耳机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