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池小昂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小心翼翼的端出蛋糕将其端到池小昂的面前,昏暗的烛光打在两人的脸上,池小昂睡眼朦胧的看着殷诏的脸,错把殷诏当成自己的母亲,哭着喊了一声母亲随后又一头倒在床上缓缓睡去。
蜡烛最终还是被殷诏吹灭,他将帽子带到了自己的头上,双手紧握在一起,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他似乎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他的生日也是今天,就连和他关系较好的李叔,他也从未说过,他就像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一般,在自己一个人生活后,他便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而今天他代替池小昂吹灭了本该属于他的生日蜡烛,也代替了曾经的自己,为自己过了一个难忘的25岁生日。
“我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希望池小昂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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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早上的时候殷诏是被人一脚踹下床的。
池小昂一醒来就将把他抱在怀里的殷诏一脚踹下床,将身下的床单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往客厅跑,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刚刚被自己踹下床的那个恶魔。
他披着床单,大步的迈向自由的方向。
然后再被人从身后抱住,死死地拖回那个狭小的房间内。
他们的早餐是昨夜放在冰箱里的蛋糕,他将草莓最多的一角都切给了池小昂吃,蛋糕不是很甜,冰镇过后甜度刚刚好,一开始他还想给池小昂戴上那个迟来的生日帽,可却被池小昂拒绝了,并美名其曰生日已经过了,没必要再补了。
餐桌上他们除了一开始说的几句话,往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池小昂心里有气,同样他心里也有。
临上班前,他特意将池小昂喊到自己身边,趁着其不备在脸上留下一吻,气的池小昂又给了他几脚。
门被上锁,池小昂的目光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他刚刚趁着殷诏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藏在手里心一丝外面的空气,他将鼻子放在合拢的手心处,拼命地嗅着那不属于这所房子里任何一个地方的气味,他想这一定是自由的味道,是他今后一定会再次闻到味道。
他转身回到沙发上,打开冰箱拿出了点冰块冰敷了一下早已肿起的眼睛,下面似乎上过药了,已经没那么疼了,喝着殷诏临走前给他沏在杯子里的蜂蜜水,看着电视寥寥无几的频道,他的思绪渐渐飘向远处,他开始思考他今后的逃跑计划,虽然他昨天被气急了的殷诏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但他的心里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察觉到无论自己再怎么惹殷诏生气,但对方还是舍不得自己疼,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暴怒中的殷诏会伤了他,并且他自己又是被绑架来的,就算出了事殷诏也是不可能会将自己送到医院的。
他本来就发育不完全,如果不去医院,他会死吧,他好怕死,他还想活着回到家里,他还想吃妈妈专门为他做的糖醋排骨,他还想和爸爸一起去钓鱼,一起拼那个未曾拼完的积木。
他想知道殷诏的底线是什么?逃跑他试过了,那还有什么是殷诏决不能容忍的,是彻底的离开吗?他会疯吗?如果自己和其他人跑了,跑到了一个他绝对不会发现的地方,他会怎么样?会发疯?还是会想不开自杀?想到这池小昂恶劣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他知道该如何报复这个将他绑架来的男人了,不过再次之前他要先实验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他,有多爱啊?他能为了自己做到哪一步啊。
电视上的新闻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见主持人带着特有的播音腔说着有关池小昂的案子,“近日,据警方排查搜索,发现几名顶着有池小昂线索的人茂名前来领取池氏的悬赏金,据了解池氏夫妇在外性格随性,暂无仇家,距离池小昂失踪已有一年零三个月,途中未发现任何线索,也未曾接到过类似于绑匪的电话,至此该事件被称之为9.17事件,警方将极力调查该案件,争取早日找到失踪已久的池小昂。”
看着电视机中还在举着自己照片恳求警察早日找到自己的父母,池小昂心里不由感到一阵酸涩,他也想回家,可现在却回不了,但他仍然相信最多还有三年,三年后他一定会和殷诏做个了断,到时候不是他被自己亲手送进监狱,就是自己从此在这个世上再无存在的痕迹。
他会赢对吧,他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看起来傻傻的史迪奇玩偶,他将史迪奇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手抓着玩偶的脖子,点了点头。
晚上殷诏回来的比以往都早,甚至还买了一条看起来挺大的鱼,晚上给池小昂做他想吃的酸菜鱼,可做好了端到了桌子上池小昂又来了脾气,他一扭头就要往楼上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摁在怀里,“怎么了?”殷诏将他紧紧地锁在怀里,不停地嗅着他发尾处散发的洗发水香味,是和他一样的味道。
“松手。”池小昂的语气有些差,几乎是看到殷诏脸的那一刻,他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暴躁,连平时最爱护的玩偶也在他手里被蹂躏了一番,“先吃饭,吃完饭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好,先吃饭好吗宝宝。”说罢便主动将碗里早已处理好的鱼肉夹起,温柔的递到他的嘴边。
温柔的爱人,专门为自己做的酸菜鱼,楼上换好的床单,如果这一切都是在正常恋爱中所表现的,池小昂想他一定会为此沉沦吧,可他们的关系却是绑匪和人质,一瞬间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他猛的将殷诏手里的碗筷打掉,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胃,不停地干呕着。
可他今天一天也只不过是吃了一点生日蛋糕,蛋糕消化掉了胃里哪还有东西,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而殷诏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你自己吃吧......我先上楼了。”池小昂用杯子里的水漱口,留下殷诏一个人,默默地收拾一切,然后再次将剔除鱼刺的鱼肉端到了楼上,“吃一点吧......”他低着头,用一种讨好的姿态看向床上的池小昂,两人沉默了许久,池小昂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闭着眼背对着他。
他等了一会,将碗放在桌子上,“算了,看来还是要强硬一点对吗?”说罢便直接将池小昂拽到自己的身边,他用绳子绑住池小昂的手脚,将其绑在床上,途中他也因池小昂的挣扎被抓破了脸,手臂上也被咬了一口红到快渗出血的牙印,“混蛋你放开我......你这个臭狗你放开我啊,你放开我,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有本事你就松开我啊!我要跟你单挑!”青春期的男孩总是躁动不安的,就连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的,所以殷诏并没有怪他。
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殷诏还是笑出了声,“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昨晚上是谁哭着说不要的?怎么爽完就不承认了?乖点,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就放开你,你也少受点罪。”这句话臊的他满脸通红,但他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骂着殷诏,骂他王八蛋,骂他不要脸,骂他强奸犯,骂他臭傻逼,骂到最后口水都要流干了,殷诏也仍然不当回事。
“乖,长嘴。”最终他还是被迫屈服。
夜晚,头上的吊扇咯吱咯吱的晃着,因为太过老旧,都有种随时会掉下来的感觉,池小昂睁着眼看着那扇吊扇,他恶毒的祈求着吊扇会突然掉下,然后恰好的割到殷诏,而自己却因为在他的怀里会被保护的好好的,最好一下子割到他的头,只要他死了,他的秘密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依旧可以当他的池小少爷,他依旧可以过着以往的生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世界上,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被男人干过。
他怀揣着喜悦入睡,就连醒来,都是带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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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往后的日子里,池小昂就像是一开始和殷诏相处的样子,不说话,晚上背对着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对方,亲热的时候也不肯出声,即使是弄狠了也只是将头闷在被子里一个人哭,吓得殷诏以为他要将自己闷死。
殷诏最终还是屈服了,他想他怕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死,却唯独害怕池小昂丢下他自己一个人离去。
某天一大早,他就将睡梦中的池小昂拖起,洗漱过后就带着他去外面买早餐,这大概是池小昂第一次被男人主动牵着出门,他看见外面的环境时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殷诏,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殷诏为他设下的圈套,或者说会不会自己刚要出去,对方便会借此机会将自己彻底囚禁在房子里,上次被绑在床上的经历彻底成为了他的阴影,被人控制着身体强行喂饭,是不是下次就要将他彻底困在床上,吃喝拉撒都由殷诏负责,而自己则会彻底成为殷诏的禁脔又或者说是生育容器?
他这样想着,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不会再逃了,你不用试探我了。”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眼睛却仍然看向远处那零零散散的几个早餐铺,“想吃?”殷诏看向了他所看向的一方,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卖馄饨的,他记得池小昂被绑来前,好几次都撞见他在买馄饨吃。
临出门前他给了池小昂一个黑色的口罩,一次性的,口罩似乎有点大,正正好好就将池小昂的半边脸挡住,“走吧。”他牵着池小昂的手,把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因为已经是秋季,所以外面还有点风,虽然不是很冷,但对于体虚的池小昂来说稍微有点凉风,手就会十分冰凉,所幸出门他就直接将池小昂的手和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他用手替其暖手。
去早餐店上的时候,老板就已经包上馄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还早,来吃饭的人根本没多少,他替池小昂点了一碗香菇鸡肉的,给自己点了一份三鲜的,池小昂那碗18,而自己的10块,他不知道池小昂碗里的好不好吃,他只知道一碗三鲜馄饨居然卖10块,难怪没多少人来买。
他们选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碗里也就十个馄饨,个头不算小,但殷诏一口一个,很快就能吃完,反观一旁的池小昂,将口罩拉到下巴,舀起来的馄饨都比他的嘴还大,他吹了吹,轻轻地去咬外面的那层皮,结果舌尖还是被滚烫的馄饨烫了一下,瞬间就红了起来,“嘶好烫。”烫的他伸出舌头不停地扇着,但没有什么用,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殷诏,试图让对方给自己买瓶冰水。
可谁知道殷诏却痴傻的看着他,眼神全停留在自己的舌头上了,样子像是在想什么,凭借着同居几年的直觉,他一下子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气不过踹了对方一脚,见殷诏回过神了就招呼着对方赶紧给自己买瓶冰水。
“可是现在是秋天,你喝了会拉肚子吧。你肠胃不好还是少喝点凉的。”
“你管我!”池小昂怒瞪了他一眼,气的他自己起身去拿,喝了口凉水才感觉那种灼烧的感觉下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