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外头天蒙蒙亮,沈枝枝按原路走了回去,翠鸟有些不解,“你不管赵遇了?”

“我回去抹药,受了伤的人很脆弱的你知不知道。”

沈枝枝在无形中有了那么些许的暴躁,她甚至怀疑赵小狗是不是有狂犬病。

“那他要是遇到危险,死了怎么办?”

沈枝枝想把翠鸟的脑袋瓜撬开,看看它的脑仁子是不是只有芝麻般大小。

先不说这里这么隐蔽,谁能找过来,其次,“要真有妖怪过来,我是能把妖怪打跑,还是能先他一步喂饱妖怪,让妖怪放过他?”

沈枝枝顿了一下,“我要是原来的沈枝枝,会些术法,把妖怪打跑那是很有希望的,可现在呢?我在这副身体里,能干什么?”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们技术部的失误?”

“所以归根结底,问题的根本,还是你们这些硬件系统不靠谱导致的。”

翠鸟被沈枝枝连珠带炮的一通反问说的精神恍惚,它竟然诡异的觉得沈枝枝这些理论很有道理,它是不是疯球了。

沈枝枝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来向询问她的人交代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借口说辞想全乎了之后,却根本没有用上没回来的不止她一个。

有些妖怪喜夜出,不少弟子便投其所好,夜里出去伏守,如今还都没回来。

客栈还是有些跌打伤药的,沈枝枝找客栈老板讨要了一些,回了房间给自己上药。

到了清晨,弟子们陆陆续续回来了,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两人。

赵遇和徐从归。

徐从归是谁沈枝枝不知道,但是赵遇她知道,不会还昏在那个山洞里头吧?

隔了一夜了,沈枝枝的心情没了波动,也不怨他咬伤了她,毕竟他神志不清,咬她可能只是狗性的本能。

沈暮朝拧着眉头,决定还是派几名弟子出去找一找。

没过多久,派出去找人的弟子回来了两位,两人明明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之后面色惨白,其中一人拿了些碎布和半把染血的剑,“从归他,他……”

拿剑的弟子嘴角颤抖,再也说不下去,另一个弟子失魂落魄地补充道,“他死了。”

满座哗然,沈暮朝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有人朝门外道,“赵遇回来了!”

沈枝枝也跟着朝客栈外望去,他的衣裳已经干了,瞳孔的颜色也恢复了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挺正常的,除了额上覆着一条深色的带子。

沈枝枝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盖住昨天脑门上撞出来的那个大包。

见赵遇回来之后,沈暮朝拧眉又瞧向另一边,“你们是在哪儿发现从归的?”

两名失魂落魄的弟子瞧见赵遇,仿佛是瞧见了什么恶鬼一般,惊恐地朝后缩去,沈枝枝瞧着他们俩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妙,果然

其中一个弟子颤抖着手指着赵遇,“是他,是他杀了从归……”

沈枝枝站在人群中,听见那弟子恐惧中带着些愤然,“他怨恨从归指认他,害他又被关进了锁妖塔,所以,所以趁他落单之后,杀了他。”

沈枝枝这才搞明白,原来这据说已经挂掉的徐从归,就是她之前见过的弟子甲。

要不是她去找赵遇之前还瞧过徐从归,她差点都要信了他说的话。

毕竟害人动机以及作案时间都有了,目前就差证据了……

沈枝枝担忧地望向赵遇,他丝毫没有慌乱,眸中似乎还划过了一丝看戏一般的兴致,只是太快了,沈枝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沈暮朝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下定论,他侧目望向指认赵遇的弟子道,“从离,你们在哪发现的从归,可是见到了尸首?”

名唤从离的弟子摇了摇头,“没见着尸首,只找到了从归的部分衣裳和他断掉的佩剑。”

沈枝枝极力忍住才没有去跳起来敲从离的脑壳子,他刚才那铁骨铮铮的模样,沈枝枝差点以为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呢。

沈暮朝无奈地看了从离一眼,“带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去了从离发现断剑的小树林,无怪从离这么恐惧,周遭确实有一番打斗的痕迹,且地上还有一大滩血迹,一半干涸了,另一半呈半凝固的状态。

周遭并无妖物的痕迹,轩云宗有止罗盘,可以追踪出近三天内妖物的踪迹。

如今在此处,止罗盘也没有动静,可见徐从归如果真的出事了,也必不是因为妖物。

只从这些,确实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众人一时明里暗里又开始打量赵遇,因着怕出事,弟子们昨夜都是结伴而行,只有赵遇和徐从归,昨夜没人和他们俩同行。

赵遇站在那里,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毫不辩解,沈枝枝真就奇怪他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开始装起了哑巴。

沈暮朝不放心,他只觉得赵遇不是这样的人,遂又问了一遍,“昨夜到底谁同他们俩碰到过?”

沈枝枝怕又出什么幺蛾子,只得道,“我,我昨天瞧见赵师兄了。”

听见她的声音,赵遇微微拧起了好看的眉毛,心中烦闷,这小麻烦精又要干什么。

沈暮朝瞧见是沈枝枝,微微有些意外,她何时竟也随着一起下山了。

众人面前,沈暮朝也不好表现什么,只得问道,“你方才在客栈怎么不说?”

沈枝枝佯装害怕地朝李铁棍身后缩了缩,“我,我怕说了……赵师兄他打我。”

“那你如今说了,我便不打你了吗?”赵遇冷不丁道。

此话一出,其他人瞧着赵遇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盖棺定论,太过分了,赵遇他竟然还威胁唯一的目击者,所以昨夜,他铁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