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傅焰军是彻底变成个不会笑的大黑脸了。

感情他刚才都快被这人当古化石看了,就是因为她从没见过他笑?

这人是来跟他讲笑话的吧!

“我舅舅已经让人去找知青办的周主任了,到时候这件事应该会跟知青办一起查。”

驴车上,曹珍珍跟姜穗两人说着事情的最新进展。

“这么快啊?”姜穗是没往这边想过的,曹珍珍要是不说,她都要忘了知青办这回事儿了。

曹珍珍耸耸肩,“昨晚上从你们那儿回去,我舅就连夜开的会,能不快吗?”

姜穗和傅焰军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惊讶。

村长对这件事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因着担心傅焰军的腿,姜穗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在曹珍珍说到她必须应和的事情时,才会回应一句。

后来,曹珍珍见姜穗实在无心跟她说话,也就歇了转移她注意力的心思。

到医院检查得倒算是顺利,除了姜穗因为看见傅焰军腿上的那个伤口后就红了眼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波折。

“应该是没伤到骨头,皮肉伤,就是看着吓人。”接诊的大夫是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戴着副粗框的眼镜,“处理得也不错,这个伤药是……”

姜穗见医生有些迟疑,赶紧接话,“是中药,我从前学过些医术,是我自己做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中年医生看着似乎对中医有些研究,跟姜穗要了些伤药后闻了闻,仔细辨别着其中的成分,过了半晌之后眼睛都亮了,

“小姑娘,你这伤药是很上等的了。用的药材都是常见的,可这搭配出来的效果却这么霸道,这是我平生仅见了。”

听着医生这么说,姜穗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问:“大夫,您对中医也有研究?”

中年医生倒也没生气,只大笑两声,“我虽做了西医,却也有实打实的中医家学。拿回去继续用吧。”

姜穗这时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又问了些注意事项,才扶着傅焰军出了诊室。

“现在开心了?”傅焰军看着明显开心了的姜穗,也忍不住微翘了嘴角。

姜穗使劲点点头,“当然了,你能健健康康地,我就最开心了。”

兴许是因为得了个好消息,回村的路上,姜穗跟曹珍珍聊得火热,完全没了去时的忧心忡忡,也根本没注意驴车直接把他们送回了牛棚旁的小破屋。

“怎么回这儿了?我们晚上还得看林场呢。”姜穗疑惑地看着曹珍珍和钱老头。

曹珍珍一拍脑袋,“忘跟你说了,我舅的意思是让傅焰军这段时间先好好养伤。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巡林也不安全,就让你们这段时间先别去了。

守林人这个位置他再找别人顶一下,等他的伤休养好了,你们再回去。”

姜穗没想到,他们俩遭了一次算计,傅焰军受了个伤,却让他们得了段可以休息的时间,心里就更高兴了,连带着叮嘱傅焰军都带着笑意,

“你自己进屋小心些,我去和珍姐一起,把东西从那边拿回来。”

傅焰军应下,站在门口看着姜穗离开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才进了院子,脸上的温和在一瞬间退得干净。

……

“民兵那边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走在往林场小屋去的路上,曹珍珍又给姜穗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

姜穗这会是真的被惊着了,“这才多久啊?一天还不到呢吧?”

第55章 不是打架,是送死

“村里一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谁去了鸡舍,什么时候去的,很快就能查清楚的。到时候再查是谁偷的鸡,就很容易了。”

曹爽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而且,那个时间段在外面的人是少,但说不准就有谁无意间看见了什么呢?真要较起真儿来,说不准隔壁邻居晚上过没过夫妻生活都有人知道。”

姜穗沉默了,即便上辈子她给王家当牛作马四十年,也不知道村里人的消息会这么灵通。

没办法,上辈子她在王家总是有做不完的活儿,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去跟人社交。她能在干活儿的时候听到别人说两句村里的八卦,都已经能算是忙里偷闲了。

事情也确实是像曹爽说的那样,在她们搬回去后的第三天,民兵队就查出那个偷鸡贼是王全。

而且证据相当充分,不仅有目击证人,还有一个被王全遗落在现场的、绣着他名字的汗巾充做物证,根本容不得他抵赖。

只是姜穗觉着这事儿蹊跷得很。

跟王全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姜穗知道,王全的汗巾上,就从来没绣过名字!

“所以,你是说,有人陷害王全?”傅焰军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却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看见王全去鸡舍的那个村民是个从不撒谎的,最近他家里也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他没道理说这个谎的。

如果王全真的没有在汗巾上绣名字的习惯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要弃卒保车。”

电光火石之间,姜穗思路大开,双手一拍,发出一声脆响,“我知道是谁了!”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许匆则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件事他确实有份参与,不过他没去鸡舍,只是在山下杀了只鸡,又让李大头把鸡给分别扔进了山里。

许匆是觉着吧,其实按照他们每个人干的事情来算,也就只有王全这个偷鸡的是犯法的,他们几个顶多也就是有些道德问题。

反正他们几个是小混混,道德上来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再多加几条也没什么的。

可看着村长和大队长赵南城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和民兵队这个查事情的速度,许匆有点儿慌了,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抓人的啊。

人一旦开始慌乱,想法就会跑偏,不断地去想最恶劣的情况。

许匆这个时候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