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必要这么仔细吧?”计琮皓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姜潮是这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纸条是凶手留的,这还用查什么啊?”

“还是查一下吧,保险一点。”吴铮将报纸塞进证物袋,交给现场勘验的同事,“你也不想起诉他的时候被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的时候,只能拿出一堆自己的推理吧?”

在窗户旁边站了好半天的傅焰军突然开口,“你们觉不觉着姜潮身上那个写了地址的纸条很奇怪?”

吴铮和计琮皓被傅焰军问得一愣,一时之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姜潮越狱出来已经有半年了。经过周围的邻居证实,姜潮在这儿住的时间也差不多是半年。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姜潮从来没换过居住的地方。”

被傅焰军这么一说,吴铮忽然之间就反应了过来,“半年的时间,姜潮肯定能记住家里的地址了,身上没有必要再带着那么张纸条了。而且那纸条的纸看起来很新,完全不像是放了很久的样子。”

“这么说,这个房子其实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找到的?”计琮皓叉着腰在屋子里踱步,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肖宁这时候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报信,“刚才局里来了消息,姜潮用的那把木仓,就是这两个案子凶手用的那把。”

听肖宁说到木仓,傅焰军忽然想到了司马轶。

“老计,司马轶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们最开始介入这个案子,就是因为那把手木仓跟司马轶走私的军火是同一批型号的。他们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找到司马轶犯罪的证据。

但现在看来,这些案子可能都是司马轶吸引他们实现的东西!

计琮皓也是脸色一变,说了句去查就沉着脸走了。

傅焰军扭头看向窗外,只希望他们没有错过司马轶的什么行动。

但事与愿违,傅焰军的这个想法还是没能成真,司马轶上次没能成功的买卖,这次还是做成了。

他们刚破了一个案子,明明应该高兴的,但司马轶的走私成功也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沉入了谷底。

“行了,都振作振作吧。刚拿到的结果,那个犯罪预告和报纸上的指纹都不是姜潮的。”吴铮拿着报告进了办公室,“指纹的主人叫宁为,以前因为打架被拘留过。”

“那那个地址上的指纹呢?查出来是谁的了吗?”傅焰军将手里的烟暗灭,伸手接过了报告。

吴铮摇摇头,“写地址的那张纸条上根本就没有指纹,只有几个手套纹路。写这张纸条的人,应该是带了手套的。”

吴铮一边说话,一边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我觉着咱们下一步应该把这个宁为找出来,然后查查这个他和司马轶或者司马轶身边的人有没有关系。”

“人海茫茫,想找这么一个人,上哪儿找去啊?”肖宁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上,只觉疲惫。

傅焰军沉吟半晌,“就从那个犯罪预告开始吧。既然纸条是他写的,姜潮又已经死了,他说不定会去做这件事呢?”

“行,那就从这个开始。”计琮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部署准备,今天晚上去盯一盯化工厂。”

“你说什么?”姜家,姜春来拍案而起,“我儿子怎么可能死了!我不信!”

司马轶并不在乎姜春来的愤怒,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我可以让人带你去见你儿子的尸体。”

第332章 举报信

姜春来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司马轶。

这人城府太深,即便是姜春来这样在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也觉着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琢磨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姜先生,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的。”司马轶的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你和姜潮毕竟为我做过事,我也不想他死后仍旧蒙冤受辱。”

“姜潮做了错事,去蹲监狱是应当应分的。”徐兰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司马轶的目光不是很友善,“他从监狱里逃出来,又杀了那么多人,计算不是死在傅焰军的手里,也一定是要挨枪子儿的。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徐兰走进屋子,将包重重地掷在桌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司马先生不必在这里挑唆,我们夫妻两个纸觉着傅焰军杀得好,杀得对。我们不会找他去报仇的。”

司马轶笑了一下,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点了点。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二位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姜春来几次想追出去,却都被徐兰给拦了下来。等司马轶已经走得完全看不见了,姜春来才对着徐兰吼了出来 。

“你拦着我干什么?你还真就忍心让咱们儿子白死?”

徐兰松开手,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我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你不知道?你但凡真想去追他,我都拦不住你。”

徐兰如今是真得失望了。

她和姜春来从前也曾恩爱过,想过一定要相携到白头,可人到中年,落魄了一次,徐兰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哭闹着嫁给姜春来了。

回首从前,徐兰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那年顶风冒雪,跑遍了全城,也要在凌晨给自己弄到烤地瓜的翩翩少年。

除此之外,竟是在无其他。

“徐兰,你的心可真够硬的。”

回屋的路走到一半儿,徐兰被姜春来的话给定在了原地。

她的心狠吗?

当然是狠的,从她决定以后再不管这父子俩的那一天起,徐兰就知道自己是个心狠的。

可她又没有那么心狠,不然她就该真得跟这俩人一刀两断,从此再不相干。

此刻,丈夫的这句心狠,成了扎向她的尖刀,剔除了最后的一点儿柔软。

“姜春来,我们离婚吧。”

徐兰看着窗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她的少年郎捂着热乎乎的烤地瓜,朝她笑得憨憨傻傻的,恍若六月艳阳。

“你说什么?徐兰!你疯了!”

身后,是姜春来暴跳如雷地叫骂声,和寻找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