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军往办公楼里走了进步才想起这件事儿,转头去问计琮皓。

计琮皓刚刚酝酿好的骂人的情绪,又一下子被打散了,认命地朝傅焰军走去,“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审审这个司马轶,剩下的事儿,我路上跟你说。”

“你们两个也进来吧,别在那儿傻站着了。”

傅焰军一边走,一边招呼着刚才挨骂的两个人跟上。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计琮皓,没敢动地方。

计琮皓重重吐出一口气,“组长的话没听见?跟上啊!”

胡妍人都已经死了,他再骂这些个蠢货也没用啊,还不如少生点儿气,让自己活的久一点儿。

“那几艘船是被拦下来了,东西也都没还在,刚才我也已经审过一轮了,现在的状况就是几艘船上的船员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船主就互相推诿,都说是对方叫自己干的,自己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主家是谁。”

傅焰军揉了揉自己有些发僵的脖子,“那钱呢?他们有没有说收了多少钱?”

“都说自己是帮朋友,就收了几十块钱的辛苦费,但这钱是回来的时候才给,现在根本就还没到他们的手里呢。”

计琮皓和傅焰军这时候站在审讯室外面,没进门。

“老傅,我觉着,按照咱们现在手上的证据,也未必能定司马轶的罪。”

真不是计琮皓没信心,而是事实如此。在计琮皓看来,他们这次把司马轶抓进来,也是于事无补。

“先问着吧。”傅焰军也没说什么加油鼓劲的话,根本就办不成的事儿,说什么话都是白扯,“就先从胡妍的这件事儿开始问起,我不想信他能做到天衣无缝。”

计琮皓点点头,推门进去,从这件事开始就从这件事开始吧,总归也是个突破口。

“你们这屋子还挺冷的,这该不会是你们新想出来的,对付我的招数吧?”

看见傅焰军两人进来,司马轶指了指自己身处的这个屋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

“别误会,我们想不出这么低级的招数。”计琮皓也不惯着他,立刻反击,“你那件衣服拿去做物证了,临时用这件顶一下吧。”

说着,计琮皓将一件衣服放在司马轶面前,就跟傅焰军一起坐在了他对面。

“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胡妍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你又是为什么会杀了她呢?”

没给司马轶反应的时间,傅焰军敲了敲桌面,开始问道。

“我也不知道胡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总之是我早上刚醒,她就在外面敲门。我刚给她开了门,一句话都没说呢,她就冲了进来,用匕首顶着我的脖子,说让我跟她走。我当然不肯,就有了争执。后来我就失手杀了她。”司马轶摊摊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傅焰军没说话,只是敲击着桌子,发出笃、笃的声音。

“你和胡妍之前认识吗?”

司马轶点点头,“认识,我们之前有过一些交集,但并不是很密切,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应该不会在对方的家里过夜吧?”计琮皓说着拿出几张照片给司马轶看,“这是我们几次拍到的照片,都显示,胡妍曾经数次出入你家,而且跟你关系亲密。司马,这可不是点头之交会到的程度啊。”

司马轶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回复如初,“她来找我办事,但说完之后的时间太晚,就在我家里的客房留宿了几次,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可没什么交集,她找你能有什么事?”傅焰军的语气不算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步步紧逼了。

“为了她好朋友考大学的事,她希望我能找几个医学系的教授帮她朋友补补课,仅此而已。”

“她知道你的身份吗?我是说跟司马家的这一层。”傅焰军很快转换了提问的方向,司马轶也不见丝毫慌张。

“不知道。”

“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她为什么要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甘冒奇险,去挟持一个大学校长呢?”傅焰军盯着司马轶的眼睛,目光逼人,“司马,这个问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司马轶摇头,“很抱歉,我解释不了这个问题。想知道答案,你恐怕只能去问胡妍了。”

双方一时之间陷入僵局,室内火药味儿渐浓。

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谁肖宁,“组长,有人找您。”

“告诉他,我没空。”傅焰军都没看肖宁,就直接回答道。

肖宁有点儿为难,“组长,是您领导派过来的人,说是不见到您绝对不走。”

“行了,你也别犟了,先过去看看吧,万一是有什么要紧事怎么办?”计琮皓这时候推了推傅焰军,“这儿有我和肖宁在也一样。”

第312章 不甘心,但无可奈何

傅焰军看了眼司马轶,起身往外面走。

肖宁补了一句,“人在办公室等你。”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傅焰军却迟迟没动。他不用进去都知道,这人是来说什么的,可他又不得不见。

傅焰军索性在走廊上点燃了只烟,虽然想法还有点儿幼稚,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就在这个档口,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傅焰军身边。

男人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只烟,“借个火儿。”

“嫂子不是让你戒烟吗?”傅焰军看了男人一眼,将唇间的香烟拿下来,帮男人点燃,“你这一会儿回家不怕被嫂子看出来啊?”

男人摇摇头,将香烟放在一庞的栏杆上,“烟呢,我是早戒了,这一只点给小肖。”

说起肖桂平,傅焰军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他还是没能把凶手抓着。

“我知道你是咋想的。觉着司马轶是凶手,手上还沾染着不少问题,就想办了他。但是,这件事哪儿就有那么容易了?”男人背靠着栏杆,盯着纯白色的墙壁叹气,“司马轶不只是司马轶,他还是司马家这一辈最被看中的人,那位是在保着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