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这一瞬间,郁雅芝隐约看见姜穗左边的锁骨处有一个很像是蝴蝶的印记。
郁雅芝只觉着双耳翁明,再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
“穗穗,你这边锁骨哪里是……”郁雅芝点了点自己左边的锁骨处,试探着问道。
姜穗低头看看自己左边锁骨的位置,将衣领稍微拉开了些,让郁雅芝看得更清楚些,“这个是太极,看着很像是只小蝴蝶吧?”
郁雅芝看着姜穗身上的胎记,又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玉佛,只觉着心绪难平。而这样的感觉知道姜穗两个晚上走都没能平复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神思恍惚的。”
晚上,郁雅芝和丈夫躺在床上了,蔡秉文才捞着时间问上妻子一嘴。
郁雅芝看着自己的丈夫,犹豫了半天才将事情跟他说了,“一样的胎记,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玉佛,一样的年纪,不和睦的家庭,秉文,我觉着她一定是我们的女儿。”
“不会这么凑巧吧。”蔡秉文听妻子说完,第一反应就是觉着不可能,“会不会,是她知道了咱们女儿的事,故意弄出来的?”
真不是蔡秉文多想,而是这么些年,他们夫妻两个遇见过太多骗子了。
郁雅芝都没等丈夫将话说完,就开口否认,“姜穗骗我们,她图什么呢?她已经是傅家的儿媳妇了,只要她想,焰军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而且,我们已经认了她做干亲,就算不是亲生女儿,她也照样能顶着我们的名头顺风顺水。最关键的是,女儿身上的那个胎记,咱们没跟任何人说过,不会有人知道的。”
“秉文,我觉着她是咱们的女儿,不会有错的。”
蔡秉文被妻子的分析说动,又看妻子红了眼眶,赶紧安慰,“我知道,我知道。明天上班,我就去问问情况,你别着急啊。”
这一晚,夫妻两个都没能睡好。
郁雅芝的脑子里就在不断闪现姜穗的脸和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很少抽烟的蔡秉文也因为又想起女儿从前的事而在客厅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女儿走失的伤痛看似已经远离了这个家,可实际上,心里的伤口从未愈合,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成为不能触碰的存在。
因为心里存着时,蔡秉文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给妻子儿子做好早餐就直接去了学校。
人还没到校门口呢,就看见有个中年男人在和姜穗拉拉扯扯。
蔡秉文担心姜穗出事,自行车都没停稳就往姜穗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慌乱中也松开了手。
蔡秉文确认姜穗没事之后,就直接把人护在了身后。
直面这个中年男人了,蔡秉文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人是姜穗的父亲了。
“你个小婊子,是真和这个教授搞在一起了是吧?”姜春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唯一的儿子被抓,这对他而言如同天塌了。
“姜春来是吧?”蔡秉文将姜穗给挡了个严实,“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没必要嘴巴这么不干不净的。”
姜春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蔡秉文,不屑地笑了一下。
第249章 我收养了她,她就得感恩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打算维护她?”姜春来往后推了两步,又自习打量了一下蔡秉文,“我听说你还挺有名的,应该认识不少大人物吧?想让我不来找她的麻烦,你就帮我把我儿子给弄出来吧。”
蔡秉文知道姜潮的事情,他不是不能把姜潮给弄出来,可这件事的受害者毕竟是姜穗,他还是得尊重姜穗的意见。
而且,现在这边聚集起来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也不想让姜穗差点儿被人侵犯的事情暴露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所以,蔡秉文并没有答姜春来的话,而是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能帮忙去叫保安的人。
蔡秉文到时很快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常毅,只是还没说话呢,就因为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而皱了眉。
他记得常毅曾经也帮过姜穗,怎么这时候会是这样的表情?
心里有疑,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蔡秉文也就没有深想,而是直接叫了常毅去做事。
常毅自以为藏的隐蔽,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看见,所以被蔡秉文叫到的时候就是一脸的惊噩。
“保安?你们还想叫保安?”姜春来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结果一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不说,还可能要被包干赶走,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姜穗,你这时候又会装死了,你在我们家里白吃白喝这么些年,你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感恩!”
“你哥哥从前对你那么好,你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有牢狱之灾,你真就是个白眼狼!”
“常毅,你还愣着干嘛呢?快去叫保安啊!”
又被蔡秉文给叫了一次,常毅才终于回过神来,挤出人群往保安室跑了。
姜穗听姜春来又说起从前,脑子你就不断地闪现着自己从前在姜家的生活,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姜春来的话,“你还好意思说从前。我在你们姜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还要我自己说吗?”
“你们姜家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个免费的劳力。”姜穗从蔡秉文的身后走出来,看着对面的姜春来,唇边带着些嘲讽的弧度,“你说要我报恩,可我报的是什么恩呢?这些年在姜家当牛做马、被你们使唤的恩情吗?”
“这个年头,就是真找人洗衣做饭打扫房子,每个月也得有几块钱的工钱吧?”姜穗说着又摇摇头,“我这些年在姜家可是一分钱都没到。我每天吃的是你们的残羹剩饭,住的是杂物间。要不是怕带我出去见人时太过丢人,我可能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
“我上学的学费还是我自己偷偷赞下的。高中毕业,你们又让我去替姜潮下乡。如果你们这些年,养我花的钱就是我要还的恩,那我想我们应该早就两清了。”
听姜穗这么说,围观的学生们就是神色各异了,但大多数人还是很同情姜穗的,甚至开始对姜春来指指点点。
姜春来虽然在姜潮的面前没什么微信,渐渐让渡出了话语权,但面对姜穗,他还是习惯性地想摆大家长的架子,想要张口训斥。
只是姜穗没让姜春来把话说出口,“姜潮干了什么事儿你应该也清楚,我是肯定不会救他的。与其在我这儿瞎当误功夫,你不如直接去找你们背后的那个人。他肯定是会帮你的,不是吗?”
司马轶的事儿,傅焰军在姜穗第一次跟他见面后不久就告诉了她,为的就是让她有个防范。
只是姜穗没想到,司马轶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她更没想到的是,姜家人竟然会就这样投靠了他。
姜春来被当着这么多人反驳,只觉脸上无光,又被姜穗若有似无地指向性弄得有些心慌,马上就要暴起,却在动手之前被过来找姜穗的关琳琳拦下。
关琳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关家毕竟几代人都是从军的,自小就接受各种训练,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气,都比姜春来这个纯坐办公室的人要强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