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分钟里苏染也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扯了件毯子跟着警察一起下了楼。

苏染的车子离得近,警察抱着宾果放到她的车上,上了她的车,而她也默契地很快上车发动车子。

因为情况太紧急,苏染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而不是按她一开始设想的那样送去私人医院。

到了医院,苏染给言澈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叫宾果的父母过来。

宾果在动手术的时候,言澈把她的父母送过来了。

言澈匆匆走过来,神色十分凝重,问苏染:“现在什么情况?”

苏染把医生讲过的几句话简单复述一遍,“流产了,大出血,现在情况很危急。”

宾果的妈妈顿时哭出来。

这时警察过来叫苏染,“苏女士,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朝她看,她没说什么,跟过去。

警察拿手机给她看一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苏染愣住,是谢婉如。

看到谢婉如,再回想那些看起来没有漏洞的信息,苏染无法不想到李若瑾。

她的表情已经给了警察答案,但他还是再问了一次,“认识的?”

苏染回答,“她叫谢婉如,是我生母。”

警察眸色有点深,说:“可能还是得麻烦你跟我回警察局做个笔录。”

苏染跟警察回到警察局,走进去,恰好听到谢婉如失魂落魄地说:“我女儿不会做害人的事,可能是我,是我发病了不知道,可能是我推了她,我不知道……”

感觉到苏染进来,问询谢婉如的警察抬头瞥了眼,问:“你说的女儿是哪一个,苏染还是李若瑾?”

谢婉如直摇头,牛头不对马嘴,重复着,“我女儿不会做这种事,可能是我发病了……”

警察忽然冷冷说:“你回头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女儿?”

谢婉如惊恐地立即转回身,看到苏染,呆了呆。

很快,她低下头,又慢慢回转身,脸如雪色。

苏染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哀,那一刻,她对谢婉如的怜悯是半点也不剩。

她走过去,看着谢婉如,开口就问:“李若瑾是怎么跟宾果搞到一起的?”

谢婉如下意识想逃避,然而无处可逃,她转了身,苏染就跟着多走一步。

“说呀。”苏染的语气很冷。

谢婉如磕磕巴巴,“我,我不知道。”

“宾果确实是被推倒了?”

苏染无意为警察问什么,而是她想知道李若瑾到底为什么干了这些事,所以她的语气很严厉,不自觉就按着她自己的逻辑来问。

“我不知道。”谢婉如很慌乱,“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我发病了……是我推的吗……”

“你为什么发那些信息给我?”苏染质问。

“啊?”谢婉如下意识抬头,很快又垂下眼。

“不是你发的啊。”苏染冷笑,“那就是李若瑾发的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谢婉如呆住,嘴巴动着,想说什么。

“呵。”苏染嘲讽不已,“你为她辩护啊,我告诉你,你越是为她辩护,你越是置我于死地!你辩护,你给她做伪证,赶紧,全推到我身上好了。”

谢婉如颤抖起来,不知所措。

事实上,不管谢婉如做不做伪证,都不可能污蔑到苏染的身上,因为她没有踏进李若瑾布下的圈套,她先报了警才过去。

但此时苏染就要这样对待谢婉如,因为她太愤怒了,这是生她的人!她就想知道,这个生她的人是不是要为了李若瑾牺牲她。

她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警察问你到底是哪个女儿?因为我现在也是嫌疑人,你的好女儿李若瑾哄我过去,想让我替她顶罪。”

“你赶紧跟警察说啊,是我推宾果的,因为我妒忌她,她跟我老公有一腿,说啊,我让我去坐牢,保护你的小若,她多么好啊,多么善良,她值得你拿命去维护,别人算什么,别人都可以做你们的垫脚石!”

“你们的爱感天动地,你赶紧的,把我拉上,一起为她顶罪!你不这么做我还不愿意了!”苏染的声音都破了,吼道。

谢婉如的眼泪涌出来,哽咽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让我买过两次菜过来,没让我上楼,今天中午她又叫我过来一次,说有事让我帮忙,但后来……也没说什么。”

苏染冷若冰霜,没有再说话。

谢婉如的防线被攻破,后来警察再问什么,她知道的都流着泪回答了。

谢婉如之所以会被带来警察局,是因为那么巧苏染送了宾果去医院后她就过来,在那栋房子前面徘徊,留在那勘察现场的警察觉得她很可疑,就带回了警察局。

警方从周边的摄像头查看到她中午也来过现场,再跟苏染求证,知道几人的关系后,警察就有意做了那些问询。

但现在的情况是,即使谢婉如把知道的都说了,依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人就是李若瑾伤害的,除非宾果醒来后能指证。

因为室内没有摄像头,现场也没有留下其他明显有力的证据证明李若瑾实施了犯罪,现在能明确的是这些天宾果是跟李若瑾在一起。

但苏染收到的信息明显是李若瑾假冒宾果发的。

而且李若瑾将大门前的监控录像永久删除,这样的行为暴露了她的做贼心虚,特别是现在她人还消失了,警方严重怀疑这就是一起恶意的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