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到那声音,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转头看向女主人秦幽伶。
秦幽伶也怕,怕她暴起打人,于是看向素来倚重的长子,想让他出个声。
沈慎独对上沈雾非的目光,一脸沉稳的模样,朝老管家说道:“去安排。”
老管家看向其他沈家人,秦幽伶低头认真喝汤,沈尔雅也在认真吃饭,沈斯忍攥着拳头,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沈明厢委屈得差点掉眼泪。
不过她忍住了,只是看起来楚楚可怜,越发衬得沈雾非的恶劣。
沈家人都心疼坏了,那些佣人也很心疼。
但他们也只是心疼,没敢出声指责沈雾非。
沈明厢抚着心口,哽咽地道:“既、既然姐姐喜欢,那就让姐姐住吧。”她坚强地安慰家人,“我没关系的,我住书房就好。”
沈雾非很不高兴,质问道:“你既然知道那是书房,为什么还要给我住?瞧不起我吗?认为我只配住书房?”
沈明厢头皮发麻,赶紧道:“没有,我怎么会瞧不起姐姐……”
“别叫我姐姐,恶心!”沈雾非丝毫不客气,“咱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有妹妹!”
沈明厢越发的委屈,她的肤色苍白,瘦弱的身板微微一颤,如同被欺负的小白花。
沈雾非盯着她,说道:“你再摆出这副恶心人的样子,我就要打你了。”
沈明厢瞬间收起脸上的委屈,端起碗吃饭。
晚饭过后,沈雾非坐在客厅的沙发消食,顺便看电视。
沈家人不敢和她待在一起,纷纷回房休息。
不久后,门口响起声音,一个西装革履、年轻俊美的男人进来。
看到客厅里的沈雾非,男人愣了下,皱着眉问:“你是谁?”
沈雾非懒得搭理他,在她心里,只要和沈家人扯上关系的都是脑残智障她自己不算,这个男人估计也是个是非不分的脑残。
果然,她的想法很快就被印证。
老管家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看到男人时,唤了一声“司少爷”。
接着他转头对沈雾非说:“大小姐,这是司绪言司少爷,和您有婚约……”
“婚约?”沈雾非愣了下。
“谁和她有婚约?”司绪言一脸厌恶,冷冷地说,“我的未婚妻是沈明厢,我们司家只承认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冒出来,以为仗着点血缘关系,就能抢走明厢的东西。”
这话就差指着沈雾非的鼻子骂她,别痴心妄想,就算她才是沈家真正的大小姐,他也不会承认她的。
在他心里,只有沈明厢才是他的未婚妻。
老管家冷汗涔涔,差点想拿抹布堵住他的嘴。
你怎么敢这么和大小姐说话?
得知司绪言到来的沈家人下楼时,正好听到这话,腿差点就软了。
特别是沈明厢,不禁握紧拳头,生怕沈雾非暴起打人。
沈雾非倒是没打人,虽然这人智障得让她想打,她不高兴地说:“你谁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会看上你?就算你们司家本家的大少爷来了,我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收他。”她的话里话外都是对司绪言的鄙夷,“还有,你以后千万别说是我的未婚夫,我可不想要什么未婚夫,你赶紧和沈明厢锁死!”
就差直接指着司绪言的鼻子说:“叼毛,莫挨老子!”
“你说什么?”司绪言气得涨红脸,“你居然敢这么侮辱我们司家?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敢肖想我们司家本家的大少爷?”
司绪言所在的司家是云山城的顶级豪门,比沈家的实力要强。
然而,比起中洲的司家,云山城司家根本不算什么,它只是中洲司家的分家,中洲司家作为本家,是世人仰望的存在。
至于中洲司家的大少爷,那更是一个传奇。
沈雾非这话,听在司绪言耳里,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之极。
他都要被她气笑了。
沈雾非懒得搭理他,说道:“脑残走开,别来污染我的空气,我可不想沾上脑残之气,和你们一样脑残。”
沈家人:“……”骂得太脏了。
眼看司绪言要气爆,沈明厢赶紧过来拉他,一脸哀求地看着他。
面对未婚妻哀婉可怜的模样,司绪言哪里还生得起气,冷声道:“看在明厢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这话说得大度,也是给沈家人面子,但不知怎么的,在场的沈家人都胆战心惊起来。
沈雾非倏地站起,挽起袖子,“原本我不想和脑残计较的,谁让你嘴这么欠,那我就计较一下!”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司绪言身边的沈明厢像小鸡崽一样提溜开,然后一巴掌朝司绪言抽过去。
司绪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风筝似的,就这么被抽飞。
所有人:“……”
沈家人终于死心,果然沈雾非惹不得。
她连亲爸亲哥亲弟都能狠心打,一个“未婚夫”算什么,照打不误。
沈明厢看到未婚夫被打,眼泪都要掉出来,却不敢去扶他,哭哭啼啼地看着沈雾非。